“既然如此,那这样吧。”陆车长道:“我把那个学者的地址给你,你们上门去找他吧。
切记态度好点,千万不可再惹怒他。
你们四个现在也是麻烦缠身,暂时就不用上班了。
大力和小年回宁阳,他们俩留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陆车长斜睨了一眼牛大力道:“指不定还会添麻烦。
小姚你和汪新俩正好留在哈城看看这件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但是,我丑话说到前头,你们有且仅有这一次机会,你们若是不能平息这件事,为自己讨得清白,将这件事越闹越大,那你们就直接走人。
不会再有姑息缓冲的可能。”陆车长道。
“可以。”姚玉玲和汪新答道。
“陆车长,这不合适吧…”牛大力却大表了反对意见。
他始终希望汪新能和他一起承担,只有那样,汪副段长才能想尽办法保住他们。
“你闭嘴。”陆车长的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牛大力这个人,他的车上他是不准备要了。
姚玉玲和汪新两人若是能找到关键性证据,这件事迎来转机。
那牛大力就为他犯下的错误买单,滚回家种地去。
若是不能,他也要想办法把他调得远远的。
一次次的,他真是受够了一直给他擦屁股。
汪新说得对,此人行事,全凭心情,一点脑子都不带。
牛大力接连被吼,脸上已经挂不住了,愠怒之意很明显。
这是怨恨上他了?陆车长看到后想,这个人是一点都留不得了。
他冷哼道:“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东西上车。”
“小年,我们走。”牛大力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陆车长,拉着蔡小年,目不斜视的从汪新身边走过。
甚至还故意踩了一下汪新的脚。
“欺人太甚。”汪新捡起一块石子,砸向牛大力的脚踝。
他在警校,最引以为傲的成绩就是打枪,虽不是百发百中,但命中率极高。
他老师说,就整个东北公安系统而言,仅射击这一项,比他强的,找不出来几个。
还让他毕业了之后,好好训练,说除了陈豫竹那个传奇人物之外,他应该没有不能超越的人。
牛大力不出所料的中招了。
他夸张的跳了好几步,怒道:“汪新,你过分。”
但汪新已经不想再理他了。
他带着姚玉玲离开了这里,找到了一处安静得地方,对姚玉玲道:“姚儿,你脸皮薄,你待会先回你自己的休息室,我去食堂给你打饭。
吃完饭之后,你休息,我去查查这个所谓的学者。
他如此愤世嫉俗,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他已经把文章发表出去了,让他轻易改口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去找找他的软肋,逼着他亲自调查这件事情。
若是不行,我们再走报警这条路。”
“嗯,行。”姚玉玲道:“不过,我没做过这件事,不至于连去食堂吃饭都要缩头缩尾的。
正因为没做过,所以才要堂堂正正。
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心虚了呢。
所以,我们一起去食堂。”
“没事的,姚儿,你可以不勉强自己的。”汪新将她鬓边的头发别好,道:“我会尽快想办法给你给我一个清白的。
到时候你再出去就好了。
我知道你不惧,但现在去接受他们的指指点点没必要。
你要相信我舍不得你背负这样的骂名。
我也没办法让自己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背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我始终记得,你说你希望你未来的夫婿是一个有出息的男子。
我不能让自己后退,更何况,乘警可是我多年的梦想。
所以,这时间不会太长。
我会很快让你清清白白地出现在人前。”
“那好吧,我接受你的好意,我在我的休息室等你。”姚玉玲莞尔一笑道,然后双手张开,抱了抱他,道:“汪新,有你,我很幸福,也很安心。
我希望不管怎样,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互相陪伴着走下去。”
“会的,姚儿。”汪新回拥住她,深情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这世上所有的灾难都不能将我们分开,我发誓。
好了,姚儿,回去吧,我去给我们打饭。
今天爬了山,你应该饿了。”
“嗯,我走了,你快去快回。”姚玉玲摆摆手道。
姚玉玲和汪新在姚玉玲的休息室吃饭时,刚刚上车准备回宁阳的蔡小年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汪新问道:“你这是?”
“我爸把我赶回来了。”蔡小年道:“他让我帮你们查清楚事实,还我们大家一个清白。
说我现在回去能干啥。
还说我执意回去,他就打断我的腿。
没办法我就回来了。”
蔡小年心情复杂的说道,他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该怎样形容,是愧疚还是解脱,亦或者两种都有。
其实,他帮牛大力怎么可能是心甘情愿,他父亲早就为他铺好了车长这条路。
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万无一失。
但若是中间出了一些差错,就谁也保证不了了。
怎么说,他也不是一个能力有多出众的人。
因而,被父亲赶回来,他是有些解脱的感觉的,他终于不用为了大力辜负了父亲辛辛苦苦为他铸好的前途,
可是,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大力。
他失信了。
他走得时候,大力看向他的目光里,仿佛在喷火,骂他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但父亲还是义无反顾的让他走了。
父亲让牛大力有什么冲他来。
想到这里,蔡小年心里有些难受,他在不久前选择成全了他和牛大力之间的情分和道义,却深深背弃了父亲对他的期望。
他好像错了。
他道:“汪新,你什么时候去找那个学者,我们一起去。
你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没有大力,你确实不会。”汪新道:“你吃饭了没,先吃饭吧。”
吃完饭后,汪新和蔡小年走了。
姚玉玲起身去了那个餐馆,去时,外面围着很多人,都在安慰餐馆的负责人和他的孙女。
大家义愤填膺的骂着姚玉玲四人。
那个餐馆负责人一直在解释,那几个孩子其实没做什么,他孙女也有对不住人家的地方。
请大家不要再说那几个孩子了。
但大家伙根本不相信,他们一个个的说道:“杨师傅,你就是好心,他们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在替他们说话。
你仁善了一辈子,我们都知道,你人这么好,那几个兔崽子欺负你就更过分了。”
“是啊,是啊。”大家伙附和道。
“不要相信报纸了。”那个老师傅一遍遍说道:“那几个孩子挺好的,真的没做什么。”
“是啊。”老师傅的孙女道:“就一个叫牛大力的出言不逊,其他三个人真的都挺礼貌的。
你们别听信报纸一直骂他们了。”
可是,没有人听他俩的。
他家都相信他们臆想中的事实。
餐馆门口积聚的人越来越多,姚玉玲被人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关键时刻,她被人从后面轻轻扶了一下。
她站稳后,转过身向那人道歉,道:“谢谢啊,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跌倒了。”
“不用客气。”那人的声音很有磁性,也很绅士,道:“举手之劳而已。
只是你看着面熟,你不会是他们骂的正起劲的那四个人中的那位女士吧。
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照片。”
“被你猜对了。”姚玉玲笑着说:“出来前我还特意画了画,还是被人出来了。”
他道:“其他人应该认不出来,我对这方面比较敏感才看出来的。”
他说:“我叫贾金龙,你叫什么?是姚玉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