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然说:“我是被陈豫竹陈大局长的妈妈骗来的。
她一直想让陈豫竹结婚,给她生大孙子。
奈何陈大局长眼光高,年过三十,还从未有女人入过他的眼。
陈大局长的妈妈非常着急,别人三十孙子都快有了,就陈豫竹还连个孩子都没有。
她说她每天见人都觉得丢人的慌,没脸。
可陈局长的妈妈纵是再焦急,但陈局长没那个想法,她也只能干着急,她对陈大局长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她几乎绝望了的时候,我出现了,我通过偶然机会认识了陈豫竹的母亲,她见我知书达礼,容貌也算上乘,是个漂亮乖巧的女孩子,就想试着介绍我给他儿子认识。
看看能不能让他儿子动凡心,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性格热情开朗的我还真能跟陈局长说两句话。
要知道其他女人连靠近陈局长都不得其法,而我不但能靠近他,还能跟他说得上话。
处在绝境中陈大局长的妈妈像是看到了希望。
她提议让我跟陈大局长多接触接触,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然后能尽快结婚生孩子。
但陈豫竹的工作太忙了,他一个局长,还天天奔赴在一线,我能跟他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
于是他妈妈就想了个激进的办法,想让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她妈妈说:“陈豫竹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
只要他碰了我,肯定会对我负责。”
但我不同意,陈豫竹职位高,家世好又如何,我不想做这么下贱的事情。
我觉得生孩子这种事情一定要在婚姻状态下完成。
但是盼孙心切的陈局长妈妈没有放过我,她把我骗到了这儿来,还让我喝下了有迷药的茶水。
我喝下去后,没一会儿就昏迷不醒。”
“然后陈豫竹怎么你了?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李依然的妈妈迫切的打断了李依然的叙说。
她没想到女儿敢得罪陈豫竹的妈妈。
但是得罪就已经得罪了。
陈豫竹不能再得罪彻底了。
所幸,她的这个女儿还算有些脑子,虽然做着赖上陈豫竹的事情,但好在没有太过分。
还在处处替陈豫竹说好话。
这样陈豫竹也不至于太生气。
但是就算这样,她也不能让女儿再说下去了。
不能让女儿给陈豫竹扣上一个强奸的罪名。
不然,到时候她还怎么威胁陈豫竹。
她的目的是想让陈豫竹和女儿结婚,是想让陈豫竹帮她解决了关在牢里得那几个人。
可不是把陈豫竹彻底得罪死。
她道:“陈局长,您看,我女儿被您母亲骗过来,又被你…”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后继续道:“您说,我女儿被你们一家这么糟蹋,今天又被这么多人看到了。
她早就没了名声可言,您是不是该对她负责?”
“李依然,你也是这么觉得的?”陈豫竹道。
他看向李依然的眼神冷淡如冰,说话的语气好像裹了一层厚厚的霜。
李依然被他这样的态度吓得有片刻的呆滞。
可是,不管怎样,她都已经差不多失去了肖华阳。
她在里面问过肖华阳,她是无辜的,今天躺在陈豫竹的床上非她所愿,他还喜欢她吗?
肖华阳没有犹豫的说了喜欢啊,他深情的眼眸注视着她道:“你是美人,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了。”
肖华阳这样的回答,李依然应该高兴的。
她也的确高兴了,她甚至有些感动,她想说:“肖华阳,谢谢你。
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谢谢你还愿意喜欢我。”
她想说:“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她的身子在陈豫竹家,没让陈豫竹看到,反而让肖华阳看到了。”
上天都在指导着她选择肖华阳。
可是,当她眉眼弯弯的对上他的眼睛,想把这些心里话全部说出来时,却看到了肖华阳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不以为然。
那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那是一种散漫不羁的态度。
那是一种游戏人生的态度。
反正,他的眼眸如桃花般深情,可是,可笑的是,他的眼神里却没传达出一丁点认真。
她的心霎时间就冷了。
她也从被爱情迷昏了头脑的状态中醒来。
她这才发觉,肖华阳一直说的都是喜欢美人,而非喜欢她。
她李依然是被她清醒理智的妈妈教导长大的,她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向往爱情,向往浪漫,向往令她脸红心跳的感情。
但她也现实。
当她意识到肖华阳已经嫌弃她了,尤其是她在中间真的想过将错就错污蔑陈豫竹之后,肖华阳对她说话的语气就更不耐烦了。
或者,肖华阳对她从一开始就没认真时,她就清醒了。
爱情不可得,她就一定要无上的权利。
总之,她要抓紧一样。
官员,最怕的从来都是民意和舆论。
这两种东西发展到一定程度时,能轻易毁掉一名官员。
尤其是在这个工人农民当家做主,一切为官之人都是替人民服的年代。
人民的不满毁掉一个官员时更容易。
她可是听说,陈豫竹在大刀阔斧的改善混混遍地的社会状况。
这个时候,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功亏一篑。
他想必是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吧
于是,她盯着陈豫竹的冷眼道:“陈豫竹,豫竹,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逼你。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你妈妈横加干涉的结果。
可是,我已然被你妈妈送到了你的床上,又被你进来拿水果刀时看光了身子。
最后又被这么多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和你妈妈若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活不下去了呀。
豫竹,风言风语很可怕的,会逼死我的。
就算我坚强,活了下来,可是这件事情一旦传出一点风言风语,谁还肯娶我啊。
没有人的。
我下半辈子就完了。”李依然摇着头,泪眼婆娑的说道“陈豫竹,陈大局长。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
您和您的母亲斗法,却要累及无辜的我。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上位者轻飘飘的一句话,随手降下的一个动作,就是我们普通人的一生啊。
今天,从这个门出去,我就会被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了你知不知道?
求求你,怜悯怜悯我好不好?”
不得不说,李依然深谙烘托气氛,挑动人情绪的技巧。
她的这一番话下来,许多人都对她起了怜悯的心思。
李依然的母亲也非等闲之辈,她请来的人不但有报社的撰写人,还有刚烈的学问高深的学者。
他们一种人最喜欢报道这世间的不平之事,一种人最看不得这世间的不平之事。
这一会儿,他们就已经忍不住了。
有人出声道:“陈局,这件事说起来也错不在你。
可是,这姑娘也说了,您和您母亲之间斗法,伤及了她这个无辜,您看您是不是应该对她负责一下。
我观这姑娘容貌秀美,出事之后不吵不闹,只一味的跟你们讲道理。
气质也很雅致,您娶了这样的姑娘也不算埋没了您。
您说是不是?”
“是啊。”一位学者说:“陈局,还请您好好选择,不要罔顾一个普通女人的命运。
不然我少不得要找领导问问,我少不得要写文章问问亿万劳动人民,这样对一个柔弱女性都无怜悯之心的官员配不配得上坐在那么高的位置。
这样一个家人犯错,避之不及的官员配不配当百姓的保护神。”
“说的好。”一个新闻撰写人道:“陈局,您母亲犯的错,让您来承担,您肯定不服气。
但这位姑娘何其无辜,她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恰好得了您的优待,被您母亲知道了然后反手利用而已。
陈局,您真的要眼看着这样一位漂亮优雅的姑娘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