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然没想到她妈妈如此精细的设计,早就被陈豫竹事先洞察了,并且早早就拍好了证据,以证他的清白。
陈豫竹的传奇她早就听过。
陈豫竹的厉害她也早有耳闻。
但他的那些动荡故事里的内容距离她的生活太遥远。
她无法和故事里的他达成共鸣。
她无法切身体会他的厉害和可怕。
今天,她真的见识到了。
为政者,不管背地里怎样,但面对群众,面对舆论,他总归是谦逊地,温和地。
可是他就敢嚣张。
这源自于他强大的实力和他过往的6每一步都走得足够踏实。
所以,他无惧无畏。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陈豫竹也很有魅力。
不同于肖华阳的脸红心热,陈豫竹能让她从心底里为之折服。
折服于他的强大和挥一挥衣袖,一切麻烦尽消除的淡然和轻松。
上天啊,这两个男人为什么不结合一下。
她真的都很喜欢。
“陈豫竹,你卑鄙?”李依然的母亲夺过一张照片后瞬间面如土色。
她知道,今天之后,她的名声彻底完了。
那些之前被她打压得抬不起头来的贵妇小姐们都得来奚落她卖女儿求荣。
都得嘲笑她一个光鲜亮丽的贵妇却做着老鸨的勾当。
贩卖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李建国也不会饶了她,她做了这样的事,李建国就是再爱她,再包容她,也不会饶了她。
她怎么办?她只得把枪口对准不肯配合的陈豫竹。
可是陈豫竹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反而是她的女儿李依然注意到了她。
看着歇斯底里,气度全无的母亲,李依然有些悲凉。
她体面又不可一世还被人娇宠了一辈子的母亲啊。
最终被陈豫竹的一沓照片轻易的打败了。
那她呢?她也要变成这样吗?
不,她不要。
她走到这一步了,她不允许自己落败。
她妈妈的名声已经无可挽回了,她的名声,她的荣华和富贵必须要保住。
她泫然欲泣,似是不可相信又深受打击的面对着众人道:“我…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我妈妈预谋设计的。
我只是一觉醒来就看到了一个男人,而我身上衣服明显少了很多。
这是谁都会害怕的呀?
你们不要骂我好不好?
我不是故意的。
而且…”李依然倔强的犹如一朵被秋霜凋敝过得花一样,道:“陈局,这真的只是我妈妈一个人设计的吗?
您的妈妈真就那么无辜吗?
那我妈是怎么把我送到你的床上的?
你的门有那么好开吗?平时不锁吗?
不可能吧?
我一觉醒来看到的男人是错觉吗?
陈局您这么正直,不像我,被家中娇宠惯了,任性了一点。
曾经对农民和工人有过不好的言论。
陈局应当不会否认我刚醒时我房间的门口出现过男人这一事实吧?
我以为那是你,这毕竟是在你的家里。
难道不是陈局吗?还是陈局想要否认?
陈局明知卧室有人,为什么还要进入卧室呢?
您真的有您说的那么无辜吗?”
“是啊。”被李依然的母亲叫来的人看到照片后大感震惊。
他们没想到英明如他们,竟然也会有被蒙蔽和被人耍得团团转的一天。
他们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
这会听到了李依然的辩解,细想一下也觉得陈依然说的有道理。
这李依然的妈妈是有问题,但李依然明显是个受害者啊。
她从头到尾都是昏迷的。
刚醒时就看到了一个男人,心中慌乱之下认不出来也正常。
于是道:“是啊,陈局。
这件事我们冤枉了你,但你的确也不无辜啊。
你明知你卧房里有人,不然你也不会拍下这些照片。
那为什么不阻止人进去。”
“阻止人进去?”陈豫竹冷笑道“这就得问问李依然女士的这位母亲了。
您在哈城传出来的名声可都是知性优雅,美丽大方之类的好名声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会亲自把女儿送到男人的床上。
我以为这就够我不可思议的了。
我是在局里接到这个消息的。
我让我的朋友肖华阳先拍摄证据,等我回来找一个女同志将昏迷不醒的李依然同志请出去。
然后我就坐上车回家了。
谁知道我下车后,华阳竟然告诉了我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
说李依然的母亲带着一大堆人跑来捉奸了。
她要让一大堆人观摩自己女儿衣衫不整的画面。
你们从外面来的,想必应该看到了,我这个院子的周围都是空旷的,压根儿没有人家。
我临时哪里去找女同志来去叫醒被迷药迷得人事不知的李依然同志了?
我不把她叫醒,难道要让她被无数人看,再名声烂大街吗?”
“没错。”陈豫竹对李依然道道:“我妈是给你们下了个饵,然后你母亲就迫不及待的咬钩了。
我本以为你会是个例外。
你那天当着我的面和我的好朋友眉来眼去,被他撩拨得芳心暗动,面红耳赤的事情不是假的。
我以为你是看上了我的好友,恰好我的好友也对你有些心思。
所以我就起了撮合你们的心思。
我知你躺在我的床上,又一时找不到人叫你醒来。
我就让现场最合适的我的朋友去提醒你赶紧穿衣服。
不然你的母亲就带着人来了。
这些人其中不乏男性。
你若被人看一眼就要嫁过去,那你妈带来的这么多人你要如何嫁?
况且我的朋友我了解,他虽有些风流,但品格还算正直,他不会看你的。
他只会低着头去找你。
没想到关键时刻,你竟然开始嫌弃我的朋友无权无势,又开始想把提醒你让你穿衣服的事情说成故意冒犯你然后栽赃到我身上。
李依然,你可知肖华阳所在的肖家在京城那可是顶尖的家族。
你但凡用心打听一下,就知道,跟了他不比跟了我差。”
说完之后,他讥诮的问那些不服输的文化人,道:“怎样?各位还有疑问吗?
还觉得我哪里做错的,提出来,我们共同探讨一番。”
“没有了。”那些人纵是再不服气,但这么一圈下来,也不得不承认陈豫竹是个正人君子,为国为民的好官。
是他们狭隘了,是他们冤枉了陈豫竹。
文化人自有文化人的风骨,不服气,但该道的歉还是得道。
他们弯下了他们的腰,道:“陈局,是我们眼盲心瞎,没看清楚事实,冤枉了您。
我们给您道歉。”
陈豫竹轻轻抬手,道:“无妨,因为你们的确对我构不成威胁和伤害。
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在往后的工作中尽职尽责,公平公正,理性客观。
不要伤害到手无寸铁之人。
要知道对他们而言,一点风浪就能把他们人生的小船打翻。”
“我们受教了。”那些人道:“陈局长不但大义,还能体恤民情。
我们东北,我们哈城有您,是我们之福。”
“好了,你们回去吧。”陈豫竹摆摆手道:“李依然同志的父亲李建国同志快要到了。
你们在场应该不会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