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离开后,李依然的心里虽然还是忧虑重重。
但母亲的手段着实是震惊到她了。
她道:“妈妈,你是怎么做到让爸爸这么听你的话的?”
“稳定,你的情绪永远都要稳定。”李依然的母亲悠悠坐下,端起李依然为她泡好的茉莉花茶说道:“女人最忌像个泼妇一样,阴晴不定,大哭大闹。
再难受,再害怕,再气愤也要忍着你的情绪不要爆发。
不然,即使是对方错了。
你的所作所为也换不来对方的愧疚,怜悯,怜惜,还会让对方更加的厌恶你。
认为你果然不是个值得疼惜呵护的女人。
还有就是,女人最大的武器——即柔弱。
没有男人,不想称为女人的保护神。
会示弱的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永远比好强的女人吃得开。
最后就是精准的知道他的隐痛,然后利用他的隐痛,为自己谋利。
总之,不同的男人应该有不同的办法。
但最终的手段都是大同小异的。
你学好了,去找肖华阳。
去向她哭诉,哭诉你没做对付姚玉玲的事。
去告诉他,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你的男同学。
是你的男同学,想要你嫁给他,但你不喜欢他。
可他还是不停的纠缠你。
昨天,他听到你去了百货大楼的消息后,也偷偷来饭了现场。
他看到了美貌惊人的姚玉玲,他想得到姚玉玲。
他跑来跟你说他放弃你了,希望你能提供姚玉玲的信息。
你也不知道姚玉玲的具体信息,你没什么说的,为了应付他,你就模糊说了她好像是铁路上的。
然后他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告诉你,他看不起姚玉玲的家世,他只是看上了姚玉玲的美色。
他准备用非常手段胁迫了姚玉玲,让姚玉玲做他外面的女人。
他还说你永远都是他想娶的女人。
但是,姚玉玲的身边一直有人,他没有找到机会。
晚上,他听到了你的朋友传出去的肖华阳看上了姚玉玲的消息。
他怕了,他怕肖华阳收拾他。
所以,将一切过错推到了你身上,说是你指使他这么做的。
依然,我都为你想好了说辞,快去!
记得,我刚刚是怎么对付你爸爸的。
你就灵活着点去用到肖华阳的身上。
男人,都受不住漂亮女人的眼泪。
你的男同学,既然不能为我们是所用,那就利用他得到肖华阳对你的怜惜。”
“可是,妈…”李依然犹疑道:“肖华阳他会相信我的说辞吗?
他应该不是什么愚笨之人才对。”
“会的。”李建国的妻子道:“我已经和你那个男同学父亲的政敌达成了合作。
他会替我们把证据补全的。
依然,在决定利用你那个男同学之前,我已经想好了事情败露后的准备。
再说,肖华阳一看就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他肯定会相信你的。
只是,我想不通的是,我是怎么败露的,我明明做的了无痕迹。”
“妈,会不会是…”李依然想到了那个唯一的可能道:“姚玉玲背后的那个人做的?
你不是说有一个了不得的人在护着姚玉玲吗?”
李依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
承认这一点让它很难受。
姚玉玲,这个曾经她压根不放在心上的人,她根本不当一回事的人,她找到的靠山居然能厉害到如斯地步,打压她到如此地步。
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打击。
但是,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
“不可能。”李依然的母亲道:“我所有的计谋都是通过家里的电话经过了好几个人才吩咐下去的。
除非那个人有监听我打电话的权力。
而且我说话的时候说的很模糊,不直白。
一般人根本没办法通过我的话得出我要对付姚玉玲的意思。
她必然是很熟悉你身上发生的事情的人。
依然,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你的那些小姐妹恰好听见了什么,然后传出去了。”
“不会吧。”李依然不确定的说。
然而,她也不敢肯定。
她很清楚她的姐妹们谄媚她,取悦她,奉承她。
但她们之间,并无多少真感情。
“总之,小心你那些不靠谱的姐妹。”李依然的母亲告诫道“先把这次的事情平了,我们再想办法。”
“好。”李依然答应道。
“那你赶紧去找肖华阳吧。”李依然的母亲催促道。
“母亲,现在吗?”李依然有些犹豫,她道:“爸爸说,现在外面讨论我的人很多。
我不想现在出门。
爸爸不是说会替我们平息这件事吗?等他平息了我再出去吧。”
“切!”李依然的母亲不屑道:“你爸爸所谓的解决方式,肯定是出钱向姚玉玲赔罪。
然后去质问肖华阳,都答应了跟你在一起,为什么要公然支持姚玉玲。
最后让肖华阳这个京城来的公子哥替你解释,你没做这些事情。
可是,我敢保证,你爸的太过正直又不会转弯的脑袋肯定说不过肖华阳。
不过也不是全无用处。
我猜测你爸肯定会给肖华阳一些好处或者退让一些原则,让他照顾你。
你再去正好。
不管怎样,陈豫竹你已经错过了,肖华阳一定要抓牢了。
知道吗?”
“知道了。”李依然说道。
“哎呀,陈豫竹这样优秀的人最后会找一个怎样的女人啊。”李依然的母亲慢慢后仰在沙发上,感叹道。
她恨她生不逢时,如果让年轻时的她遇到陈豫竹,她定然不会像她女儿一样愚蠢的错过的。
“赶紧去,杵在那干什么。”李依然的母亲听屋子里很久都没有动静,催促道。
“好。”李依然现在有些了惧怕她的母亲,越了解越惧怕,也越佩服。
所以,即使不甘愿,她也选择听从母亲的话。
李依然下楼后,碰见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鄙夷,惧怕都有。
甚至有家长带着小孩在楼下玩,看到她,带着小孩赶紧跑了。
他们避她如蛇蝎。
他们相信了那些传言。
李依然很难堪,也很伤心,更觉不甘。
她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
她一直是大人喜爱,小孩视为榜样的存在啊。
被这么多人这样对待,李依然没有逃跑,没有将自己的难堪和不甘表现出来。
她挺直着背脊,一如之前那样走得优雅好看。
她不要让这些人看不起她。
只是,走出大门后,她才想到,那些人虽然看她的目光很奇怪,但没有人骂她,没有人说她,也没有人在她身后窃窃私语。
这很奇怪。
狐疑之下,她从小区的后门返回去,然后听到:“这李厂长真是,都到这时候了,还在为他的妻子女儿辩解,粉饰太平。
他家那两个是什么德行当大家不知道了。
真是,你说那么正直的一个人。
怎么就娶了一个蛇蝎,生了一个小蛇蝎。”
“你别说了吧,你都拿了人家李厂长的好处了。
就别说人家妻女了。
虽然昏聩,但爱妻爱女之心让人动容。
咱小区这么多人,他硬是一个一个的拜访过了。
天不亮就来敲门了。
刚刚他上班走之前,又让他的司机给大家送来了不少吃的。
可以了,诚意到了。
反正那俩母女害的不是我们。
我们何必多管闲事。”
“轰”地一下,李依然的脑子和心都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的。
原来父亲竟然在背后这样默默地爱着她和妈妈。
在骂她之前,他已经一家家的求过了,就为了不让他们当着她和妈妈的面说她和妈妈。
怕她和妈妈伤心。
她还不如妈妈绝情。
她快要被父亲的爱感动了。
她和妈妈这样对待爸爸会不会不太好。
父亲在用他真挚的心爱着她们。
而她们却从来没将父亲当过一家人。
熬了一整夜,姚玉玲刚刚准备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敲窗子。
姚玉玲抬头一看,却是许久未见的牛大力。
看到姚玉玲,他道:“姚儿,快开窗。”
姚玉玲瞪了一眼不想理。
牛大力见状,就要往姚玉玲所在的列车上挤。
姚玉玲不想让他上来,只得打开窗子,问道:“什么事?”
“姚儿,这么久没见,你都不想念我…”看到姚玉玲有生气的迹象,他连忙又加了个“们”字。
“有事说事,没事就赶紧去工作。
你们车肯定在这个站点停不了多长时间。”姚玉玲道。
“姚儿,陆车长昨晚在列车停在上一个站点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说有人在宁阳打听你的消息。
还散播你的谣言。
说你人在海河,但跑到哈城去勾引人去了。
听说有人还给汪新打了电话,专门说了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