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玲过了一段悠闲安逸的日子。
每天浇浇花,除除草,观赏观赏园子,品尝品尝美食。
闲暇时间画一画衣服的设计图。
再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晒太阳,看看书。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事情可干了。
陈豫竹倒是非常忙,他经常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但就算如此,他晚上总要挤出一点时间陪姚玉玲吃顿饭。
这顿饭是他一天里唯一能吃到的饭。
他在慢慢的浸润着姚玉玲的生活。
相比于姚玉玲的自在逍遥,外面的世界可谓是腥风血雨。
陈豫竹亮出了他对贾金龙的怀疑,步步紧逼。
贾金龙外出时,回家时,会友时,出去吃饭时都能察觉到他的身后不远处有人跟随。
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都被一查再查,即使只是在路上跟贾金龙打过招呼的。
也不会被放过。
这一查可了不得,很多政府官员,工人,警察,研究员都和贾金龙联系过密。
其中很多人还都有违法乱纪的行为。
陈豫竹手腕铁血,对这些人一律严查。
就算查不到和贾金龙共同犯罪的证据,但只要违法,都被他能抓则抓,能革职则革职。
短短几天时间,贾金龙腐败的很多国家公职人员都被陈豫竹拉下马。
贾金龙却只能木然的听着这一个个的噩耗。
他这几年修建的大厦在慢慢倾倒。
陈豫竹的速度太快,手段太狠,没给他反应和调整的时间。
几天前,贾金龙的犯罪集团还只是从底层开始倒塌。
现在,他的犯罪集团中,高层和底层全部都在被陈豫竹收割。
贾金龙知道,他这个藏在最深处,被人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迟早会被发现。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的结局。
他会死,会死在陈豫竹的手里。
他恨自己生不逢时,他这样的枭雄竟然碰到了陈豫竹这样注定是他克星的人。
他打电话给宋朝华,他要姚玉玲。
他已经暴露了,再藏着就没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被查出来,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被逮捕。
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翻盘的可能。
还不如要了姚玉玲了事,人生也少一大遗憾。
可是,当他把电话打到海河时,竟然联系不到姚玉玲了。
他打给他在海河的势力,让他们帮他看看姚玉玲在哪里,想办法把姚玉玲给他带到哈城时,却得知姚玉玲因广播能力强,被借调到哈城去了的事。
他在海河的手下说姚玉玲即将要主持东北公安内部举行的射击大赛。
近些日子,她住在哈城公安替她安排的宿舍里。
得到这些消息,贾金龙瞬间暴躁如狂。
公安局,那是自从陈豫竹开始对他们这些人露出獠牙之后他最惧怕的地方。
那个地方,他怎么敢染指,怎么敢窥探,怎么敢把姚玉玲从那里带出来。
他不敢。
他承认,他怕了陈豫竹,陈豫竹强得可怕。
可是,他不甘心,他于女色上从来没有过执念。
想疏解身体的欲望的时候,就随便找一个干净的女人。
时候给点钱了事。
再不记挂。
他的世界太精彩,太过于波澜壮阔。
女人什么也不是。
姚玉玲是唯一一个让他产生想要结婚,想要生子,想要成一个家,留一个后代在这个世上的人。
可是,现在他却得不到。
他要死了,他不能也不想绝后。
他也想要姚玉玲,想跟她生活一段时间,体会一下和所爱之人组成一个家的感觉。
“逼迫李依然,让她疯,让她狂,让她癫,让她活不下去。
激起她对姚玉玲的嫉妒。
让她误以为姚玉玲的身后是陈豫竹。
给她提供足够的毒品,让她替我们多控制几个高位官员。
让她替我们对付陈豫竹。
最不济,把陈豫竹赶出东北也行。
还有,李依然的母亲也不能放过。
这个女人手段更高。
快点找出她的把柄,将她拿捏在手里,找不出把柄,拿捏不住,那就用毒品,用男人控制她。
让她们一家替我们对付陈豫竹。”贾金龙对下属吩咐道。
“快点去办。”他越来越暴躁,他道:“对李家母女不要手软。”
“好。”属下战战兢兢的离开了。
他们越来越惧怕贾金龙,也越来越担忧他们的明天。
不止他们,哈城的黑暗势力都在计划着去往其他地方。
去往一个没有陈豫竹的地方。
陈豫竹在,他们注定没有明天,注定要消亡。
时间就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到了射击大赛的时候。
汪新是提前一天到达哈城的,他的身边跟着马燕。
这是马燕强烈要求跟上的。
听传来的消息,姚玉玲过得很不好,马燕很怕,怕汪新会起恻隐之心,怜惜之心,进而又跟姚玉玲在一起。
汪新觉得她这样有些太过于紧张和疑神疑鬼。
但他又理解马燕的担忧。
所以,默许了她的跟随。
只是,来到哈城安排住下,又吃了饭之后,汪新就找了个机会出来,打通了贾金龙的电话。
他想问问贾金龙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爱姚儿吗?为什么在姚儿需要帮助的时候,在姚儿受到伤害的时候,他却不见踪影。
贾金龙接到汪新的电话时很意外,近些日子以来动荡不安的生活让他都忘了汪新这号人。
但他习惯了利用每一个认识的人。
自从听到汪新的名字。他就想着能不能想办法利用这个人,把姚玉玲带出来。
所以,尽管烦躁,尽管疲于应付,他还是好声好气的跟汪新交流。
汪新提出叫他出去时,他也没有拒绝。
挂了电话之后,他还叫人调查了汪新的同行之人。
得知他是和他师父的女儿一起来的哈城,还嘲讽汪新故作情深。
说着放不下姚玉玲,可短短时间内就又有佳人陪伴在身侧,好不逍遥。
男人,都是虚伪的。
唯有他,唯有他对姚玉玲是真心的,冒着生命危险,也想靠近她,得到她。
“我去见汪新那个小乘警。
你去想办法把他带来的那个女人引到我们谈话的地方。”
他把这浑水搅动得更热闹一点,他趁乱才好达成目的。
汪新和贾金龙约在一个清雅安静的茶馆。
汪新纵然对贾金龙不满。
但他私心里还是觉得贾金龙是个热情正直的人。
他偏向于贾金龙有不得已的理由。
因而,见面时,汪新还是热情的,他们寒暄了好一会儿,汪新才提起姚玉玲的事情。
他道:“贾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问你。
还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冒犯。
我也是实在担心。”汪新难为情道。
“你是想问姚玉玲的事情吧?她前段时间遭遇了一点小挫折,我袖手旁观了,你觉得我尽到责任是不是?”贾金龙抿了一口茶水,余光看到躲在不远处的马燕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汪新道:“我只是…”他只是什么呢?他只是放心不下她,他只是希望她能得到妥善的对待。
可是,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没有资格,也显得尤为不合适。
“我知道。”贾金龙道:“你只是放心不下她,怕她过得不好,怕没人照顾她,保护她,守护她。
担忧它受到伤害,又害怕她被人欺负为难而没有还手之力。
我全都知道。
因为我和你的心思都一样。
可是,汪新,你太想当然了。
你认为我足够优秀,能配得上姚玉玲。
可是,姚玉玲她不认为。
她陷在过往那段感情里,迟迟走不出来。
她抗拒我的靠近,抗拒其他男人的靠近。
我倒是想帮忙,可是她不给我这个机会。
汪新,虽然不合适,虽然有些过分,虽然有些冒昧。
但我能不能请求你,请求你跟她说清楚,断了她的念想。
让她放下过往,重新接纳她人。
汪新,你可能不相信,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她过得很差。
她半夜酗酒,放纵自己堕落,用享乐麻痹自己。
她说要看书考大学,可是她已经好久没看书了。
她在想尽办法忘记你带给她的痛苦。
汪新,你别看她坚强,她只是不愿服输。
她在你的背后,过得很狼狈。
汪新,她住在公安局里,你能不能把她叫出来,好好安慰安慰她。
看着她那样,不止你心疼,我也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