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陈小军听到了一声惨叫声从不远处的豪庭府院里面传了出来。
那凄惨的叫声,让陈小军听了都觉得凄惨。
“这位小哥,这里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听这声音有没有哪里不对劲啊?”陈小军朝着那小斯指了指那声音传来的地方,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
小斯闻言面色一变,不顾理会陈小军,直接朝着府里跑去。
陈小军摇了摇头,看过无数宫廷剧的他,差不多能猜测出,应该就是府里的一些老妈子,仗着主子的威仪,欺负一些小丫头婢女的把戏,只是这下手却是有些重了。
随即陈小军又摇了摇头,自己不过是一个樵夫罢了,哪里能管人家府上的不平事。
只是就在陈小军赶着牛车想要离开的时候,一道纤细的绿色身影,踉跄的从那侧门跑了出来,直接爬到了陈小军的牛车上面。
只见那女子身上衣衫褴褛,似乎还带着伤,衣服上都沾了一丝丝血迹。
这什么情况?自己不想管闲事,而闲事却是直接找上了自己?
“公子,救我,救……我……”女子朝着陈小军伸了伸手,接着头一歪,晕了过去。
你妹的,怎么就晕过去了?
陈小军无奈,看了看那豪门府苑,又看了看伤势颇重的女子,用力挥了挥手中的牛鞭,加快了牛车的速度,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陈小军离开不过几分钟,这豪庭府门便被打了开来,一群家丁开始往外分散寻找。
只是找了许久都未有所获。
“该死,竟然被那小贱人逃了。”
得到下人来报没有找到人,府院里一处房间里,一个红衣女子,面目狰狞,直接把桌上的一杯茶水直接挥手打碎在了地上。
……
陈小军拉着牛车来到一间医馆,不是替女子治伤,而是买药以及买银针,买治疗肺痨的药,而银针则是用来治病的。
至于女子则是被他买了一床棉被盖上,装成重病的样子。
买完了药,陈小军又去买了一些米粮以及生活用品,随后才出城回家。
回到家已经是日落之后了。
“夫君,你回来了?”李婉宁可算是等到了陈小军回来,她担忧了一阵,幸好陈小军回来了。
“嗯,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客人回来。”陈小军指了指牛车的木板上此时依旧没有醒过来的绿衣女子。
“啊?这?她是谁?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李婉宁上前一步,自然也就看到了绿衣女子。
“不知道,她爬上牛车的时候已经晕了过去。”陈小军摇了摇头,这事他本来不想管的,可见死不救也不是他的本性。
“夫君,帮忙把她扶进去,我一个人扶不动她。”李婉宁也是心善之人,见到绿衣女子的这身伤,也是死了恻隐之心,这让她她想到了她自己,要不是靠一些好心人帮助,她未必能活到现在,所以这绿衣女子,她也想帮上一把。
陈小军见状,也只好帮着李婉宁一起把女子扶到了床上。
“夫君,你不是会医术吗?救救她吧,看她面容也就十八九岁,谁那么狠心居然把她伤那么深。”李婉宁有些为绿衣女子抱不平。
陈小军点了点头,拿出一颗止血丸给绿衣女子服下,又用银针刺了她身上几处大穴,加快了绿衣女子对止血丸药效的吸收。
几分钟后,绿衣女子醒了过来。
见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绿衣女子瞬间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只是伤势太重,根本不支持她这么做。
“别动,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该躺下好好休息。”李婉宁见绿衣女子要强行起来,连忙上前把她劝住。
这时绿衣女子这才看清楚陈小军的模样,原来是他把自己救走了,心里便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确实是逃出来了。
“多谢公子救我。”绿衣女子朝着陈小军拱了拱手。
“我算是什么公子,我就是一个砍柴卖柴为生的樵夫罢了。”陈小军笑了笑说道。
“在雪莹眼里,公子便是公子,即使公子的职业是樵夫,那也只是职业而已。”绿衣女子靠在床沿上,浅浅一笑道。
“你叫雪莹?真好听的名字。”李婉宁念了一遍雪莹的名字,眼睛一亮。
“姐姐好,雪莹见过姐姐。”雪莹看向李婉宁,甜甜一笑。
“夫君,你的药丸药效真好,我看雪莹妹妹的气色比起之前要好了许多。”李婉宁见雪莹叫自己姐姐,心里也是欢喜异常。
“那当然,你夫君的本事可厉害着呢。”陈小军闻言淡淡一笑,“娘子,雪莹姑娘失血过多,还需要好好补补,你杀只兔子炖了,给她好好补补。”
“嗯,夫君放心吧,我知道了。”李婉宁点了点头,下去杀兔子去了。
原本李婉宁是不敢杀活物的,只是被历练出来了,现在处理起这些小东西来,得心应手。
陈小军又替雪莹把了把脉,点了点头,让她多休息,便走出了屋子。
孤男寡女,男女共处一室,确实不太方便,看来是要重新盖个房子了。
晚上雪莹自是跟李婉宁一起睡,而陈小军则是打了一晚上地铺。
第二天,陈小军直接找到了村长陈大发,把要盖房子的意思告知了他。
村长得知陈小军要盖房子,虽然有些奇怪他哪里来的钱,不过还是批了一大块地给他。
“村长叔,我还要雇五个人帮我盖房子,一人一天50文钱,包一餐饭,至于人选就麻烦村长叔帮我甄选一下了。”陈小军又说道。
“放心吧,那么好的条件,叔一定给你找几个踏实肯干的。”陈大发笑着点了点头,作为一名村长,对于村里的村民他是了如指掌。
“小军啊,冒昧问一句,你哪里搞来那么多钱?”陈大发最终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村长叔,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盖房子的钱是我从山上挖了一根五十年份的野山山参的钱。”陈小军早就找好了理由,所以陈大发一问,他便说了。
“五十年份的野山参?小军,你真正是好运到啊,既然是这样,那叔也就放心了,明天就给你找人盖房子。”陈大发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不是歪财,那他就放心了。
第二天上午,陈大发就找来了五个踏实肯干的村民替陈小军盖房子。
同样的陈大发自然发现了雪莹的存在。
“小军啊,你家怎么多了一个女子,还受着伤?她是谁啊?”村长陈大发把陈小军拉到一边,小声询问道。
“村长,雪莹是我媳妇的表妹,也是逃难到我们镇上的,昨天被我救了,带回来之后,才知道是我媳妇的表妹,你说这事巧不巧。”陈小军知道村长肯定会问,三人早就串好了口供。
“确实挺巧的,不过小军你可悠着点,别太好心了,这世道苦命人千千万,你可不能为了救人就把自己给搭进去,凡事以保全自己为先。”陈大发倒也没有怀疑陈小军撒了谎,只是觉得他太心善了,便教他一些为人处世之道。
“好的,村长叔,我知道了。”陈小军知道村长是为了自己好,便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陈小军除了每天砍柴,晒柴,卖柴,以及收猎物之外,便是监督五个村民盖房子。
为了让自己住得舒心,他让村民们帮他建一间豪华土坯房,里面包括了三个房间,还有一间厨房,一间浴室,以及一间简易厕所。
更是为了方便洗菜煮饭,陈小军绞尽脑汁,用竹子做了一个水龙头,又利用水往低处流的原理,通过竹子管道从山上引来了山泉水,搞出了一个简易“自来水”,震惊了村里所有村民。
使用过陈小军家如此方便的自来水后,村民们纷纷效仿。
陈小军也不藏私,也就是收取了一些水龙头和管道的制作费用。
好在山泉水足够多,而且陈家村也就只是30来户人家,并不存在水不够用的情况。
两个月时间悄然而过,陈小军家房子终于盖好了。
“夫君,咱家终于住上大房子了,以后下雨就不用再担心漏雨了。”李婉宁看着新房子,一脸的兴奋。
同样兴奋的还有陈小军,自从雪莹来了他家之后,他就没有再跟李婉宁同房过,所以他可是忍了两个月之久了,现在房子盖好了,他总算是又可以吃上肉了。
当天晚上雪莹一个人睡一间房,而陈小军则是在吃完晚饭后就拉着李婉宁进了房间。
这段时间,陈小军天天锻炼,身体也强壮了许多,他相信拿下李婉宁绝对没有问题。
事实也是如此,初窥门径的李婉宁哪里是花丛老手陈小军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打得溃不成军,厮杀声一直持续到了半夜,陈小军这才鸣金收兵。
房间的隔音效果也实在是差,一整晚雪莹都是在痛苦中度过。
年满十八的她,哪里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第二天,当陈小军看到雪莹顶着一对熊猫眼起床的时候,尴尬得要命。
这天,陈小军又借了陈大光的牛车拉柴火去卖,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用卖柴火送诗歌这个点子,所以他的柴火特别好卖,一拉到镇上就会被抢购一空,而他也有了“卖柴郎君”的称号。
今天他的柴火也不例外,只是买他柴火的人让他意外。
居然是两个月前女扮男装的主仆二人。
“两位好,今天你们想要以什么为题的诗?”
没错,陈小军这家伙又准备装逼了,上次有人质疑他的诗是偷盗别人的,于是为了证明自己,他把要求改了,不再是送诗,而是点诗,这样一来,他的名声更响了,卖的柴火也更快了。
“卖柴郎君,我要你以雪为题做一首诗。”女扮男装的二姑娘,拿着一把纸扇,附庸风雅道。
“行,听好了。”陈小军笑了笑,随即闭上了眼睛。
同样的在场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期盼陈小军又会出什么经典之作。
“一片两片三四片。”很快,陈小军就念了第一句出来。
“这是什么诗?我还五片六片七八片呢。”一个声音小声嘀咕道。
“别吵,卖柴郎君的才学哪里是你能比的,好好听着就是。”很快有人为陈小军呵斥了他,这一段时间,陈小军经常写出经典诗句,已经有了一群粉丝。
二姑娘看着陈小军,面色淡然,她相信陈小军会写给自己一首好诗,毫不犹豫的便把第一句诗写在了一片锦帛之上。
“五片六片七八片。”陈小军的第二句出来了。
只是这第二句一出来,人群里面多了很多不同的声音。
“这……这不是我刚刚念的那句吗?他抄我的诗。”有人捂着嘴有些不可置信道。
“这卖柴郎君真的是江郎才尽了吗?”
“或许吧,接着听下去吧。作为郎君的铁粉,我还是信他不会随便乱写。”
二姑娘眉头轻皱,依旧把第二句写在了锦帛之上。
“千片万片无数片。”陈小军念出了第三句。
“看来真的是盗世欺名,这完全是小孩子玩意啊。”
“就是就是,我家那八岁的儿子都能写出比这还要好的诗句来。”
“唉,走了走了,别听了,再听就污了我等的耳朵了。”
人群里议论纷纷,更是有人带头要走。
二姑娘捏了捏笔,欲要收起了锦帛,她感觉自己今天这个脸丢大了。
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陈小军,别人买柴的时候,写的都是经典诗句,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随意涂鸦,这不是故意的,她才不信。
就在这时,陈小军念出了最后一句,“飞入梅花都不见。”
当陈小军念出这句的时候,人群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这……这……神句啊,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都不见。前面三句单而生动地描绘了雪花纷纷飘落的情景,数量从少到多,逐渐增加,这不正是雪花掉落的场景吗?写得实在是太生动,太形象了,果然不愧是卖柴郎君,我等佩服,佩服。”
“是啊,尤其是最后一句点睛之笔,让整个诗句升华,没有一个字是在写雪,可整首诗全部是雪,以后我就是卖茶郎君的忠实铁粉了。”
二姑娘的心情从平静到皱眉,接着又从暴怒到现在的狂喜,情绪走过了一个过山坡,不可谓不刺激。
不过这也让她有愧于陈小军,为了弥补她的愧疚,二姑娘多给了陈小军一两银子。
陈小军笑了笑,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