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事情呀?”
“嗯...抱歉,不是想瞒你的。”
不就是跟小七同谋,让小七帮他做事,他用自己的私房钱偷偷给小七报酬嘛。
怪不得今天当着烛奥几个的时候,他要阻止小七呢。
原来是怕自己被爆出来没面子。
她故意绷着脸,“你觉得这个事情你做错了? 这不是我的错吗?竟然让你连这点自由都没有?”
“不,老婆永远没有错,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跟小七同流合污、背着你有小动作,我和小七,咱们家的所有都应该忠于你;
我也不应该疏忽大意,给小七那么多的权限,今天只是它心血来潮对着烛奥他们,万一有一天它真的拿e12的东西给外面的人就麻烦了;
我也不该给小七星币,不对,我就不该偷偷藏私房钱的...”
宴闻祁的态度实在是诚恳,让虞烟觉得逗弄他都是一种罪恶。
她一只手托在他的侧脸,一只手扣在他嘴上阻止他继续演讲他的“罪己诏”
“宴闻祁,还记得我说过的,我想与你建立怎样的夫妻关系吗?”
宴闻祁点点头,看着虞烟的眼神满是虔诚。
他记得;
并且会记一辈子的。
她说,她希望平等尊重、患难与共、风雨同舟、生死相随。
她说的是愿望、他听的是告白。
“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因此而生气?
我是期待你可以保持对婚姻的忠诚,但也不至于要你毫无保留的在我面前做一个透明人。
你有自由支配你的时间、财产、意志...的权利。
你愿意把它们用在我的身上,是我的幸福,但没有人能要求你一定要将它们都倾注在我身上。
我也不行。”
虞烟说的很诚恳,她甚至此时此刻有一种在劝诫自己的好友,切不可对一人付出全部、毫无保留的感觉。
宴闻祁对她真的很好。
不是说说而已的那种零成本的好。
他将自己的全部财产划给她;
在他所有人脉面前认真地介绍她;
第一次她出现时,他就跟下属强调她拥有同等于他的权利;
记得她哪怕不过随口一提的一件小事;
也会为了救她以身涉险。
在她仍有保留的时候,宴闻祁如此对她,让她受之有愧。
可她话说的是一个意思,宴闻祁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
在他听来,这是虞烟在他们之间画了一条线。
虞烟性格谨慎、对他有保留,其实他知道。
可是他以为这只是因为他们经历的还不够多、相处的还不够久、总有一天他能得到她全部的爱。
但现在她是什么意思?
是说,让他不要抱有幻想吗,是说她的保留是为了随时能抽身离开吗?
“宴闻祁?”
虞烟推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对方反而抱的更紧了。
肩上一下刺痛。
他竟然咬她!
“宴闻祁,你怎么了,轻点,好像流血了。”
虞烟侧头去寻找他的眼睛,可他躲闪着不肯给她看。
扯开衣领、发现肩上只是有一个红印,并没有流血。
那这湿的是什么?
“宴闻祁,你又哭了吗?”
本来还躲着她的人,突然直视她,暗绿色近黑的眸子沁着一层水雾,像是雪山之下的针叶林、披了清晨的露珠。
“没有又,你嫌弃我?”
他是在她面前泪浅了些,在遇见她之前,他也不知道有一种情绪叫委屈;
也不知道原来有个人,只用一句话就可以将他的心抛上抛下。
战场上断肢的痛和被她随便一句话攥住榨干的心相比,甚至不值一提。
“当然没有了,只是,你咬痛我,我都没有哭哎”
话说完,虞烟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拉开。
肩上传来湿漉漉的、微热的触觉。
窗子上倒映出他们的身影。
高大的男生低着头伏在她肩上,手臂揽在她身后,手掌扣在她后颈。
好像骄傲的雪狼跪地虔诚的舔舐它受伤的爱人。
虞烟的唇侧就是宴闻祁的耳朵。
可能这个场景实在暧昧;
可能那滴泪烧心灼肺;
可能那双眼实在惑人;
感性第一次占据了上风。
虞烟顺从本心吻在那泛红的耳垂上。
“宴闻祁,如果我的话让你伤心了,那不是我本意。
我只是想说,我爱你的坦荡也会爱你的阴暗、爱你带给我的荣耀、也会爱你的低谷与不堪;
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是那个爱我的你、也是那个会爱你自己的你。
我希望你永远是你。”
“再说一遍。”
“嗯?”
“那三个字,再说一遍。”
“宴闻祁...”
“不是,那三个字。”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宴闻祁。”
“叫我老公。”
“...得寸进尺是不是?”
“你甚至不愿意承认我的合法称呼。”
“你这就是传说中的,恃宠而骄吗?”
“...”
“噗嗤”虞烟忍不住笑。
宴闻祁只觉得耳朵里钻进一股气流,小钩子一样勾着他。
紧接着听到她说,好吧,我承认了,我爱你...宴闻祁。
没有那两个字。
她有名有姓的叫着他的名字。
可他听见了这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我爱你,虞烟。”
会永远比你更多爱一点。
会永远对你、没有保留的爱。
半个小时后,虞烟看着眼前被关闭的屋门,一头黑线。
她伸手敲门,故作委屈“刚刚亲完人家就把人家赶出来?”
门被拉开,里面的人只探出一个脑袋无奈的看着她。
“乖乖去睡觉好不好?到点了,你该休息了。”
虞烟的目光由上至下扫过,好似隔着墙壁能看见他隐藏的身体一样。
“闻祁哥哥,真的不用我帮忙吗?其实,咳,我可以用手的。”
宴闻祁深吸一口气,又是无奈又是纵容的笑。
“烟烟,饶了我吧,乖乖去睡觉,不要再逗弄我了。”
虞烟被推回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她没有逗他,她说的可是真的,奈何他不信。
一墙之隔的宴闻祁,看着床尾对面的墙壁,又叹了一口气。
之前数次跟她同床共枕,其实他们都是隔着被子各睡各的。
都道食髓知味、现在他又怎么敢开这个口子。
她才刚过完18岁生日,可是还有整整两年才成年。
而且...
他的视线落在左下方。
他也还有几个月才能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