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
晁冷本来还想在那里弄一处庄子的,看来希望不大了。
见她还在四处打量,陈耕说:“要不要陪你四处游览一下。”
“不了,先干正事,等会再逛。”
庄头听说东家来了,连忙迎了过来。
陈耕说自己想转转,不用他们陪,让他们给准备中饭就是了。
庄头应诺离去了。
在他转身之际,晁冷说了句,“让佃农不要随意来打扰我们。”
“奴知了。”庄头再次施礼离去。
陈耕带着她往一处宅院走去。
这处院落距离佃农住的地方不远。
有两进,里面只有两位负责打扫看护的下人。
陈耕道:“春秋两季,有时老太太会过来住住,散心赏景。”
院落里的空地不大,而庄子里也只有一块闲余空地,那就是晒场。
这次出来晁冷用空间带了几百吨煤过来,院子里肯定放不下,晒场倒是能放下,可若是放在晒场上,以后就没法晒谷物啦。
看她眼睛四处乱看,陈耕问道:“九弟,你在找啥?”
“找空地啊!除了晒场之外的空地。”
“那没有,你要空地做什么?”
除了果树,就是冬麦,这里还真没闲置的地方。
“当然是放煤啊。”
“大哥,我是这样想的,在这里弄一个煤场,生产煤球,批发煤球,都在这里做,这次我带了很多碎煤过来,还有煤球机,以后就在这里加工成煤球。你想想,一旦生意起来了,车来车往的,最好场地大一些。”
“加工煤球,这么说,还得请工人了?”
“嗯,二三十个人差不多了。”
“运煤的车队在哪里?”
晁冷:……
“大哥,阿洵,你们跟我来。”
两人跟她走,众随从也连忙跟上。
晁冷对他们说:“不用打伞了,你们也都别跟着了。”
红锦和青四应了是,退了下去。
陈耕和陈洵的随从见自己的主子没说话,也跟着退了下去。
晁冷带他们到了宅子的后面,这里是堆放杂物的后院。
有几十平的空地。
晁冷手一挥,空地上就出现了一座小山似的煤堆,大概有二十吨左右。
陈家两兄弟瞳孔地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看到的。
他们眨巴几下眼睛,确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慢慢张大了嘴巴。
过了半晌,他们呆滞地看向晁冷。
“九弟,你……”
“啊呀,不要大惊小怪,这是搬山术而已。”
“这样的煤堆,还有十来堆,大哥,你说放哪里?”
陈耕到底心性沉稳,很快从震惊里回过神来。
“我安排人把边上的林子平出一块地,围上围墙,以后专门做煤。”
“其它的煤,等我弄好场地,你再拿出来,可以吗?”
“可以的。”
“大哥,我们以后还可以批发碎煤,价格更便宜,他们直接把碎煤买回去,加工煤球或是饺子煤,随他们自己。”
“可是倒是可以,只是批发碎煤的话,量走的快,来得及运吗?就算你有搬山术,来回一趟也不容易吧?”
“没事,你不用考虑这个。”
她有雪雕呢,几个小时,就能来回。
陈耕把庄头喊过来,跟他说平块地的事。
安排好之后,陈耕带她在附近逛了逛。
晁冷发现山上还有几处茶园,不过都是别人家的。
看来以后还可以买一座茶园,做做茶叶生意。
“京畿大道往西五十里,南边有个屋山岭,那里的茶园才多呢。”陈耕道。
逛到中午,眼见雪势渐大,在庄子里吃了中饭,一行人就打道回府了。
即使下雪了,晚间依然很多人去观灯。
就连晁冷都忍不住出去了。
积雪反射着五颜六色的灯光,营造出一个梦幻迷离的世界。
这样的美景,吸引了不少人。
撑着伞,冒着雪,观灯,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正月十七,元宵假期结束。
朝堂复朝了,各个衙门也都上班了。
天不亮,陈中平就起来上朝去了。
大清早,吃过早饭没多久,吏部就有人送来了文书,让晁冷去门下省衙门报到。
晁冷有点意外,这效率还挺高。
她哪里知道,皇帝特意交代过。
陈府给她安排了马车,送她去衙门。
大闵的皇宫主体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越皇城,一部分为宫城。
门下省的官署在皇城内北部,靠近宫城,京城人都称呼那里为北衙街。
到了门下官署,晁冷拾阶而上。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里有人呵斥她:
“哪里来的少年?此乃门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进!”
尼玛,办事这么粗糙的吗?
晁冷无视他的话,继续向上走。
进门的地方就是接待室,屋里站着一个小吏,应该是接待员。
晁冷也不欲跟底层人废话,直接说道:
“本官乃新任侍奉,今日前来报到,怎么,你们没有接到通告吗?”
说着,她出示了手里的告身。
那吏员抬起眼皮看了看晁冷,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原来是来上任的,请稍待片刻,我这就进去给你通报。”
晁冷看到他虽然换上了笑脸,可眼底依然闪着冷意。
莫名地,她觉得这人对她有一股敌意。
按道理,这人应该先验看她的告身,然后直接领自己进去。
自己又不是来办事的外官,还要在外头等待。
可那吏员却已经转身往院子里去了,看都没看她的告身一眼。
这接待处廊下,有几张长凳。
晁冷在长凳上坐了下来,慢慢等着。
反正自己也不急。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去通报的人,有如飞入云端的黄鹤,一去无影踪了。
半个时辰之后,就在晁冷站起来,准备直接进去的时候,那小吏回来了。
晁冷严重怀疑他躲在某处看着自己。
“抱歉,临时遇到点事,让阁下久等了。”
看出他是故意的,晁冷反而平静了。
如此也好。
你做的初一,以后就别怪我做十五。
晁冷淡淡地说了句,“无妨。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在下蔡絟。”
想来,这个低等小吏是和蔡家有关的。
晁冷勾了勾嘴角,玩味的笑道:“很好! 本官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那人面色阴晴不定的说了句,“在下还需要眼看阁下的告身。”
晁冷看着他,冷笑一声。
“刚才阁下去通报之前,可没验看我的告身,不知阁下如何通报的?通报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