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兴趣。”
晁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主要是没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那人不知从何处听说你发明了炒茶,但只用开水冲泡,说你定然不精茶事一道,把你的这种行为谓之‘牛饮’,言语中的轻视毫不掩饰……”苏修说的时候看着她 ,眼中有几分狡黠。
晁冷:……
她觉得苏修学坏了,竟然都会激将了。
但她真有点被激到了。
娘的,瞧不起谁呢!
好不好的叫你瞧瞧传承千年的茶道文化艺术。
跟随喜欢喝茶藏茶的外公一起生活多年,她怎么可能不精于茶艺,她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
“既然他要斗,那就斗吧,约个时间吧。”
“明日下午?你下班后?”
“行。”
眼看到下班时间了,晁冷也不耽搁,直接下班。
趁发改司的各项目还没正式启动之前,她得抓紧把自己的私人事务处理了。
尤其是山庄的事情。
山庄里之前的佃户都遣散了,她得雇些人种田,还得买些下人。
现在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她也怕有心人安插人手在她身边。
挑选下人尤其要当心。
她决定亲自去。
青四被她派出去采购,是赶着马车走的,此刻还没回来。
所幸苏修有马车,她就搭个顺风车吧。
“阿修把我送到春熙桥那里就行。”
春熙桥是中介崔吉的住址,上次买山庄,晁冷觉得他很靠谱,就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决定这次还是去找他。
顺便再考验一番,说不定以后有大用。
到了春熙桥,晁冷下车。
“阿九,真的不要我陪你去吗?”看她一个人,随从都没带,苏修有些不放心。
“不用,不会有事。”
她扬了扬拳头,意思自己会打架,让他别担心。
崔吉的家住在巷子里,从春熙桥还要走一段,才能转入那个巷子。
春熙桥附近有个小集市,是为了方便附近百姓形成的,名字就叫春熙市。
刚进入这条小街,晁冷就听见了少女的哭声。
就在前方不远处。
声音嘈杂,围了好多人。
这不巧了么,又有热闹看?
走到近处,往人群里瞧去,就见一个箩筐歪倒地上,箩筐里的桃花洒的到处都是。
而箩筐边上,一个锦衣壮汉带着几个手下,在拉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一身粗布衣裙,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不过长的倒是眉清目秀,袅袅婷婷,小家碧玉模样。
此时正哭的梨花带雨,打着坠儿不让那一帮人拉走。
“哎 ,这吕大胆又要强抢民女了,这都不知多少个了,唉……”
“谁说不是,哎,这可怜的小娘子。”
听闻这些话,晁冷看了一圈。
哟嗬,她这是碰上纨绔了?
刚才还说自己能打,这就碰到不平事了,哈!
好多天没打架了,正好手痒。
“慢着慢着慢着……”晁冷嘴里嚷着,挤进人群里。
唰地一下打开手中折扇,潇洒地扇了几下,走到坏人面前,来来回回地打量他。
吕大胆一抬眼,就看到一个仙人似的少年出现在眼前,就见他一身苍青袍子,轻纱大氅,墨发冠带,肤如凝脂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含情带笑,瑶鼻秀挺,鲜齿红唇,身如玉树,亭亭而立,真真是风华绝代。
真的太好看了!
驴大胆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一时看直了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莫说他,就连他手上被欺负的小娘子都忘记趁机挣脱跑路,也呆呆地看着这个俊美的郎君,忘记了哭。
围观的人也看直了眼,觉得此少年俊美的不像话,风姿翩翩的不似凡人,让人多看几眼都觉得是亵渎了他。
驴大胆半晌才回过神来,主要是他被晁冷看得发毛,又不知晁冷什么来头。
他闪烁着一对惊疑不定的眸子打量晁冷,问道:“你你你,看本郎君做什么?”
围观的人见这个俊美无双的少年,拿了个式样罕见的扇子,行为又这么奇怪,也都望着晁冷,想知道他要干什么,都铆足了劲等着看戏。
晁冷站定,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折扇在手上挽了个花,唰地一下合拢,在手心里啪的轻拍了一下。
哇,这合上折扇的动作也太潇洒了!
“当然是看看,你这个纨绔到底有什么不同了?”晁冷戏谑说道。
驴大胆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晁冷就抬起折扇,毫不客气地在驴大胆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强抢民女?啧啧啧。”晁冷摇着头,啧啧有声,“胆子挺肥啊。”
“还当街动手,啧啧,脸皮挺厚啊。”
“啧啧,这么厚的脸皮怎么不拿去修城墙啊!”
晁冷说的很起劲,一脸的兴致勃勃。
围观众人觉得果然有戏,这少年说话太有趣了。
而且这少年的胆可真大,竟然敢惹驴大胆。
真纨绔驴大胆先是被敲懵逼了,没反应过来,主要是这么些年横行街上无敌手啊。
平常买个东西不付钱,调戏个民女,抢个小妾,收个保护费什么的,哪里有人敢管。
今日,这妖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虽然这一扇子伤害性不大,可侮辱性极强,待他反应过来,他气得脸都涨红了。
“你特么敢打老子?”
“本郎君刚才打的是大孙子,你说你眼神怎么就这么差呢,连祖宗都不认识了,你说本郎君怎么有你这么个不孝子孙呢。”
“来来来,大孙子乖,快点把你的胖猪手从人家小娘子的身上拿开,你看你把人家小娘子给吓得,啧啧啧!”
晁冷用折扇拨开他的咸猪手,一边嫌弃地撇着嘴,一边啧啧啧不停。
那脸上的表情,那动作,那来来来的语速,还有那“胖猪手”的说法,真是太搞笑了。
围观的群众都想笑但又不敢,怕以后被驴大胆报复,可是憋住不笑真地很辛苦啊。哈哈哈哈……
“嗯嗯,这才是乖孙嘛,”晁冷拨开他的手,“人家小娘子娇娇嫩嫩的,要好好爱护,怎么能随便乱抓乱摸呢,对不对,啊?
虽然她脸上还挂着笑,“对不对”这仨字却说的很重。
每蹦出一个字就敲一下他的脑壳。
一扇敲得更比一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