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礼部的大人派你来的,华夏还有刑部,还有大理寺,还有皇上!
礼部主管秋闱,便能轻而易举的抹去我等寒窗苦读十年的努力吗?
大人若是捂住我们的嘴,我等便用手来写!
若是斩断我们的手脚,我们爬也要爬到京城来讨个公道。
告不倒就一直告!总有人会还我们北地学子一片干净的天!”.
严子骞侧趴在地上,声音从小到大,到了最后几乎是嘶吼出声。
陈骁听着他的话,即使害怕的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也将脊背挺的笔直。
他们估计是回不到北地了,但是总不能让这等恶仆折了北地的风骨!
李老二嘴边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
md,最讨厌的就是这帮满口之乎者也仁义道德的臭书生。
明明跟他一样什么都没有,竟然还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上前一脚跺在了严子骞身上,
紧接着又是好几下。
“看不起老子!?我让你们看不起老子,老子倒要看看你们的骨头能有多硬!”
李老二拿着刀,准备先捅死一个算求,反正剩下两个总有一个会说实话的。
小六在门外听了全程,眼见李老二就要行凶,手上刚捡的石子飞射而出,打在他膝盖上,
李老二踉跄了下,直接朝前跪了下去。
书生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六快步进来一个手刀将李老二砍晕。
严子骞等人刚刚还义愤填膺,现在脑子都不转了,直愣愣的看向这位蒙面侠士,
小六上前先将严子骞的绳子解开,给李老二上了绑,这才看向地上的三人,
“还能走吗?”
严子骞刚被跺了几脚,捂着肚子起不来身,陈骁眼睛瞪得大大的,咽了咽口水,问道,
“敢问壮士是?”
“是来救你们的人。”
小六本不欲这么快说出自己的身份。
陈骁都要跟着起身了,又被旁边的吴晁拦住。
“还请壮士明示,不然我等如何能知晓你不是礼部派来的?”
小六都无语了,你说这几个人聪明吧,他们进城的第一天就到处瞎打听,暴露了身份,还被夏蕴给迷晕了抓到这。
你说笨吧,现在倒知道问他的身份了。。。
于是只能检查了一下地上躺着的李老二,确认他是真的晕过去了以后才道,
“我是镇北将军府的,俸将军命盯着礼部。这才知道有你们这些人到京城来了,一路跟着这位过来的。”
“镇北将军!可是苍将军!?”
吴晁激动道,小六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苍将军回京我等也是知道的,严兄!陈兄!我们有救了!是苍将军府上!”
陈骁脸上也泛起些红晕,北地谁人不知晓苍将军大名?
那是他们的战神!
苍将军不仅对外英勇征战,在北境的时候更是连着杀了几个贪官污吏,还有一名弃城而逃的知县也被他斩于马下,
后面来得官员虽然没有帮他们上达天听,但也是因为没有证据,害怕担责。
可从未拦着他们进京讨个公道。
严子骞有了些劲头,
“我等北境子弟,自然是相信镇北将军的。”
“那便先跟我走,这人扔在这,你们三个伤着带不走他,等我回去再带人过来。”
利索地把李老二绑在房间的柱子上,好在夏家找的这庄子够偏,就算人醒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人会来救他。
陈骁挣扎起身,扶着一瘸一拐的吴晁,小六扶起了捂着肚子的严子骞。
一行四人,躲躲藏藏,生怕被人发现了踪迹。
从夏家的庄子上逃到了京郊的小路,
几人扮做出来游玩迷路的学子,才上了一名好心大爷的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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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小六已经将人带回来了,安顿在了庄子上。”
墨青将从亲卫军那听到的消息汇报给苍楚漓,
“盯了这么久,竟然捞了个大的。秋闱都敢动,夏进光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那三个书生现下如何?”
“有两个受伤较重,已经请了大夫去看,另外一个年龄最小,不经吓,现在还没缓过来。”
墨青回答道,
“多派几个人过去守好了,状纸呢?”
“说是被人搜了去,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不过那位严书生说了,文章在他们脑袋里,只要有纸笔,随时都能再默一份出来。
还有夏蕴找的那混混,小六又带人回去找了。”
墨青没说的是,这些书生刚开始还不相信小六呢,最后还是报了镇北大将军的名字之后,这些人才跟着走的。
回来的时候又要避着人,还要带三个累赘,着实耽误了不少时间。
但是这三个人始终都咬牙坚持着,那严书生,更是到了庄子,才放心昏过去。
亲卫说掀开衣服一看,背上和肚子上全是淤青,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
“先让大夫看吧,哪个轻伤的给把纸笔送过去,让他将文章默出来拿给我看看。”
“是,将军。”
待墨青去忙了,苍楚漓思考着,
科举舞弊,是只针对他北地还是别的地方也有此类情况?
是之前没有暴露出来,还是已经被他们悄悄处理了?此事若是做实,朝堂之上必定又有一番动荡。
若要动,就得快些,在他离京之前将此事了结,这样等他走了,阿衡那边也不必再畏手畏脚,怕被夏家找麻烦。
“墨白!去衙门催催夏衡的女户,问问宋知府处理的怎么样了?”
墨白领了命,直奔京都衙门。
宋知府听到墨白的传话也是一脸无语,
户部又不是他家开的,衙门这些文书,都是一月固定的日子找户部盖一次印,要不然天天去,人家不得烦死?
那夏姑娘的户籍才刚做好几天?这还没递上去呢这就急着要了?要干嘛?嫁人啊?
宋知府本想问问墨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么急,
对上墨白那一脸“我也不知道”的坦荡荡神情,便又将话憋回去了,只能妥协道
“行了,知道了,下回上朝的时候我把她那单独带上,给户部侍郎说一声,先盖好。”
墨白直言,
“您要不直接找户部尚书大人吧,她跟户部尚书比较熟。”
宋知府听了觉得更离谱了,怎么回事?上次还以为苍楚漓在胡说八道。
一个小小的侍女,跟户部尚书大人都熟了?
是他在衙门闭门造车久了?
他到底错过了多少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