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湖里就这么点水,要是干净的我两天都能喝完!”
“妈呀,这还能淹着?别笑掉大牙了!”
“你懂什么,这是看上人家裴大人了,想创造个英雄救美的好机会呢。”
“那也不能没机会硬造吧?”
众人的窃窃私语那位刘小姐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此时她被自己娘亲用披风裹住,整个人从头上往下滴着水,眼光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裴澈。
刘御史也觉得有些丢人了,朝自己夫人挥挥手,让她赶紧把女儿带回去避一避。
裴澈却一眼都没往刘小姐那边看,只确定这场莫名其妙的大戏终于结束了以后就准备离开。
走之前还瞅了瞅面前原本是计划用来养荷花的人工湖,不然还是让人把这里填了算了?
可再想想后面应该也不会有无关紧要的人来这里了,似乎也没有必要。
“裴大人!”
那位刘小姐被自己母亲带走的时候还不死心的唤了一声,眼底似有泪光在闪动,
那神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跟裴澈之间有一腿。
看的夏衡和肖雅晴鸡皮疙瘩直冒,
“这是一口吃了几个林妹妹啊?”
夏衡不禁道,肖雅晴则轻轻摇着头,
“哎,好歹也挑一个两情相悦的吧。
你看看裴澈那一脸冷漠的样儿,明显就是无意啊,是怎么想的能把自己逼成这样呢?”
那位刘小姐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自己母亲离开,似乎还不敢相信裴澈竟然真的对她毫无想法,甚至不顾她的死活。
怎么会呢?
她曾经在集市上见过裴公子一次。
那时他未着官服,而是穿一身寻常的书生服饰,手里拎着几刀纸张,看起来俊朗非凡。
从那一日起她就已经对裴大人种下了情根!
后来偶然间知道他就是裴澈,而且跟自己爹在同一个地方当值以后,她制造了许多次巧遇。
有时会借着接自己爹爹下值在衙门口等着见他一面,有时会故意在他出门的时候从他面前经过,留下缕缕香风。
之前爹爹跟他介绍的时候他不是还朝自己行礼来着?不应该不认识她的呀!?
虽然这湖水的确浅,但要是真的担心一个人怎么可能忍得住不下去看看?
万一她是真的有什么事呢?他就不怕自己在他府里出意外吗?
难道是他嫌弃自己爹的官位太低?
刘御史见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终于被夫人带走了松了口气,也准备上前告辞。
即使这个裴澈很有可能飞黄腾达,但是此人也太过于冷心冷情!
好歹自己在都察院也照顾了他这么久,就看在这份上,他难道不应该救一下自己的女儿吗?
好歹不至于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丢脸!
就算是有什么不愿意的也可以私下再跟他说嘛!
他还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娶自己女儿还是怎么的?一点儿都不会为人!
“裴大人,那我就带妻女先行回去了。”
刘御史硬邦邦的开口,裴澈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周围看热闹的人目送这一家三口离开。
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今天晚上就会传到看守城门的大爷那边去。
也许是急着回去分享八卦,也可能是看主家府里出了这种事,其他人不好再多留,剩下的人纷纷上前告辞。
到最后只留下了夏衡、肖家三口还有裴澈那位顶头上司。
夏衡和肖雅晴是没被打扰到一点儿,况且其他人都走了她们也可以放飞自我了,
两个手挽着手,跟裴澈说了一声之后就继续慢悠悠地四处逛着欣赏风景顺便聊聊天。
肖父肖母则是坐在会客厅等着两人逛完,正好她们也能休息休息。
而裴澈则带着自己那位上司到处参观。
左都御史如今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脸上倒是一直挂着一抹和善的笑容,看起来好像脾气很好的样子。
可都察院出来的能有什么好脾气之人?
这位最擅长的就是前一天还跟你有说有笑,第二天弹劾起你来也是毫不留情面。
所以左都御史是如今朝堂上最有名的笑面虎。.
“裴澈啊,你今日这事处理的不好。”
“是属下的不是。”
裴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连头都不带低一下的。
左都御史听这位最像他的下属漫不经心的回答就知道他没往心里去,
“刘御史一向记人坏不记人好,你这般驳他和他女儿的面子,他怕是后半辈子都要恨上你了!
明日去了衙门记得先道歉,就说你被吓傻了,又怕耽误了他千金的婚事,所以才迟迟未敢下去。
你要记得,适时的示弱,总能避免很多麻烦。
而刚刚,我若是你就直接两眼一翻晕过去,明日京城也不会有一句关于你不好的传言。”
裴澈思考了片刻,双手并拢到一起,朝这位亦师亦友的上司行了一礼,
“多谢您的教诲。”
左都御史抚着胡子看向了前方远处两个女子的背影,
“不过,你一直不接受别家女子,是因为那位吧?”
裴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有说话。
左都御史却自信一笑,
“你小子还是太年轻,藏得不够深!
那小眼神,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娶回府哟。”
裴澈转过来看向自己这位为老不尊的上司,
“御史,您这么说,会有损人家的名声。”
小老头一撇嘴,刚刚刘家的姑娘都那样了,他都没顾及人家的名声,周边站了那许多人也不说拦着些。
自己现在说两句悄悄话就怕耽误人家名声了!?
于是用食指点着裴澈上下摇晃,
“你呀,这般含蓄,小心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裴澈想到之前听说她跟苍楚漓一起喝奶茶吃火锅的事,不知不觉也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左都御史显然也听过这一茬,张嘴就往裴澈最疼的地方戳。
“裴澈啊,若是连你自己都觉得配不上的话,那不管别人如何看,你都配不上。
镇北大将军在边境杀敌,你我在朝堂之上除害,谁又比谁更重要呢?”
裴澈听着自己上司的话陷入了沉思。
那位小老头也没再打扰他,自己沿着小径往前继续溜达。
皇上赐的府邸就是好啊,他要不然也在家里种些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