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刚刚拖着张强离开了，于是夏衡只能端起另一碗猪肝粥，一勺一勺喂苍楚漓吃完。
    “多吃点，晚上我跟他们说再换个花样！你可流了不少血呢，需要好好补补！”
    “阿衡。”
    “嗯？”
    苍楚漓的声音很轻，夏衡听在耳里觉得有点儿痒痒的。
    这个人现在对她的吸引力这么大的吗？这真的正常吗？难道人真的年龄一大就会逐渐变态？
    “阿衡，值得吗？”
    夏衡有些莫名其妙的朝他看过去，
    “值得什么？一碗猪肝粥而已。。。”
    “你。。。之前那种隔空取物的能力没有了，对吗？”
    夏衡脸上的笑意慢慢凝固，然后逐渐转变成了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
    这才多久！？别人都没看出来，今天也没来得及告诉大家，她还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坦白呢！
    这个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人为什么会知道啊？
    苍楚漓看她将碗放下，而后牵过了她的手。
    “你以前什么时候在乎过药膳到底有没有实际效用这回事？”
    夏衡仔细回想，刚刚自己也就说了两句猪肝肯定能补血，然后说明天再买点菠菜什么的，可是这又怎么了？
    “阿衡，你以前都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药膳什么的在你这儿只是个心理安慰。
    也许对别人是有点作用，但是你并不会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吃食身上，因为你更加依赖之前那种神奇的补药。”
    苍楚漓说了一长串话还是有点喘，缓了半天之后才继续道，
    “但是你这次并没有提。。。
    而且那日被夏朗捅到之后，其实我就已经感觉到不好了。
    那种冷意我还记得，是真的觉得当下会死。
    今日醒来以后墨青和张强他们更是对你毕恭毕敬，比以前更甚！所以是你救了我，对嘛？用这样的代价？”
    夏衡听着他的话身体战略性后仰，
    “嘶！你让我觉得陌生。。。”
    苍楚漓紧紧握着她的手没让她退的太远，夏衡只好继续嘟囔道，
    “一个行军打仗的将军为什么洞察力好像跟大理寺的李大人一样啊？你难道有个姓‘江户川’的兄弟吗？”
    苍楚漓轻咳了两声，无奈道，
    “阿衡，我有没有兄弟你还不清楚吗？带兵打仗也是需要分析的，不能只是撸袖子上啊。”
    夏衡这才往前靠了靠，看似洒脱道，
    “对呀，没有那种能力了。”
    说完就冲着苍楚漓一笑，
    “以后都没有了，也没别的新鲜东西可以拿出来了，怎么办？”
    一句话说的苍楚漓有些语塞，最后憋红了脸也只能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低垂着眼道，
    “都怪我。。。”
    夏衡却眼里含着泪花笑了出来。
    她这样说其实是在告诉他，自己以后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更高的价值了，也拿不出更新奇的玩意儿，如果是这样，那他还会喜欢自己吗？
    可是看着苍楚漓的反应夏衡也明白了，他这是把她失去了这种“能力”的原因全部揽到了他自己身上，现在在内疚。
    夏衡想起当时在马车上，自己和系统商谈时的对话，
    “你要知道，本系统是你在这本书里唯一安身立命的资本！
    苍楚漓用你们21世纪的话来说，只是一个纸片人！
    本系统理解你身在其中将他当成正常人，但是你确定要用本系统以及附带的一切福利来换让他复活的机会!?
    虽然不是没有先例，但是你要是真的做了这个决定本系统将直接返回穿书管理局！
    也就意味着，以后哪怕你在此世界寿终正寝也无法再回到21世纪！
    在现实世界中的痕迹也将会直接被抹掉！仿佛没有你这个人存在过，这你也愿意！？”
    “是，我愿意。真的很感谢你这么长时间给我提供的帮助。”
    “可人类总是会死的！哪怕是纸片人也一样！”
    “但他不该这样死！”
    她对那个世界倒是没有什么留恋，在这里除了苍楚漓还有赵伯、陈姨、初晴、秋霖。。。
    这么长时间过去，夏衡早已把这里当作家了！
    能不能再活一次她也不在乎，可她不能失去苍楚漓！最起码不能这样失去！
    最后系统拗不过她，只能答应了她的提议。
    所以从昨夜以后，她再没有了可以依仗的系统、仓库、药物。。。以后能依靠的只剩下自己了。
    但是你要问她后不后悔的话，
    “明煦，我不后悔。”
    苍楚漓依旧沉沉低着头，好似在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躲开夏朗那一下。
    夏衡只能上前将他的脸捧起来，
    “我不后悔能换你活过来。
    虽然我不知道失去了那些以后会有什么后果，但我知道失去你的后果。”
    苍楚漓被她捧着脸，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我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明煦。
    况且我现在完全有能力自己好好活下去啊！”
    夏衡说着说着也笑出了声，
    “咱们两个虽然好像从确立关系以后并没有在一起待过多久。
    可是我想，也许有些人并不需要每天黏在一起也可以觉得很幸福呢？反正我每天都觉得很幸福。”
    苍楚漓忍不住将她捧着自己脸颊的手挪到唇边轻轻亲吻着，
    “我也是，阿衡。每日跟你通话，哪怕只是想念你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幸福！”
    夏衡继续道，
    “其实，我看过你最近给写赵伯的信。”
    说到这里的时候苍楚漓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耳朵更红了。
    “哈哈，我也没想到你会写那么多啊，还一次比一次手笔大！
    所以我现在已经算是将军府的女主人了不是吗？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拼下来大半的家产都是我的了！”
    其实苍楚漓这次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又给赵伯交代过了，
    若他有什么不测，原本用整个将军府做聘礼的计划，就改成全部当做遗产赠给阿衡。
    不过料想这句话赵伯应该还没有告诉阿衡，可她说看到了自己每次寄回去的信让他觉得更加羞耻。
    “你本来就是。。。一直都是。”
    这回轮到夏衡脸红了，
    “可我还是更想让你陪着我，所以这波怎么都不亏，不是吗？”
    苍楚漓只觉得自己的心软的不像话。
    这么长时间他忙着四处征战，平定华夏，为阿衡做的少之又少。
    可是到了生死关头，阿衡竟然宁愿抛弃“仙术”也要换他一条命。。。
    好在战争已经结束，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应该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报答和弥补阿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