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芬和船上的众人尽情地嬉戏玩耍着,时间悄然流逝,将近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
期间,他们品尝美食,不时地伸展四肢、活动筋骨。
而所有人最为期待的事情,便是与叶子芬展开一场激烈对决。
她身形矫健敏捷,头脑聪慧过人,即使是初来乍到的几位挑战者无法战胜叶子芬,但仍能从中汲取宝贵经验。
诸位师傅并未亲身参与这场鏖战,仅仅站在一旁默默观瞧。
他们沉默不语,仿佛沉浸于往昔的回忆之中。
尽管现场喧闹嘈杂,但这股热闹氛围竟透露出些许盎然生机。
叶子芬此次完全放开自我,毫不推辞任何人的挑战请求。
无论是谁想要与她过招切磋,她都会欣然应允。
在激战过程中,她不仅精准地指出对手的不足之处,甚至还会坦诚相告若是自己遭遇相同状况将会采取何种应对策略。
经过一夜的鏖战,叶子芬惊觉一个关键问题:这群人与之前那批人相比,明显对近身搏斗经验匮乏至极。
他们更为注重远程武器的运用,这点倒也不难理解——毕竟身处船舶之上,将船上各类武器操练至娴熟自是理所当然之事。
然而,近身格斗之技同样不容忽视,切不可有所偏废。
当众人皆已休憩之际,冯婆子步履蹒跚地走到叶子芬身侧,轻声言道:“姑娘啊,依老奴之见,七小姐估摸就在这两日便会归来了。”
叶子芬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道:“是啊,临县那边的施粥事宜想必已然告终,她确也到了返程之时。此次入京,还需携她与承嗣一同前往呢,此刻归来倒也恰逢其时。”
冯婆子接着说道:“七姑娘此番赴临县施粥,实乃姑娘您有意为之,欲借此机会磨砺于她。如今观之,她能够顺遂地达成您所托付之事,足见其颇具才能呐。”
叶子芬闻罢,不禁轻叹一声:“她乃是我们这几个姑娘当中最为年幼者,我等自是不愿令其重蹈我辈曾历经之苦楚,故而平素里对她颇多宠溺呵护。岂料这孩子现今竟变得如此跋扈骄纵,即便是承嗣亦未曾似她这般,上次对子薇亦是如此相待,待到了海滨之地后,更是独断专行,宛如一家之主。但凡有人稍有异议,她便心生不悦。如此性情,着实需要好生打磨一番才好!”
冯婆子听闻此言,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满脸忧虑地说道:“自从夫人离世后,七小姐变得愈发有主见了。若不是您在上头镇着,恐怕她早就犯下大错,摔个大跟头了。”
叶子芬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她到底怎么了?”
对于叶子芳这个妹妹,她感到十分困惑。
曾经,当王听荷尚在世时,七妹与他们相处融洽,亲密无间,没有秘密。
然而,自母亲离世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那个原本温顺乖巧的小姑娘竟然变得如此泼辣任性,尤其是涉及到叶承嗣的事情时更是如此。
起初,叶子芬认为这种变化或许只是因为两人年龄相仿、情谊深厚所致。
毕竟年少轻狂之时,情感总是容易波动起伏。
但当承嗣流露出渴望外出闯荡一番的念头,并因此遭遇叶子芳强烈反对后,叶子芬才渐渐察觉到其中的异样之处。
回到家中,经过一番深入交谈,叶子芳似乎有所收敛,不再像之前那般执拗固执。
叶子芬本以为她已幡然醒悟,明白过度保护并非良策。
岂料,此次来到海边之后,情况再度逆转,她对叶承嗣的关注度愈发高涨,甚至到了令人生疑的地步。
这不,那小家伙已经数次找上门来诉苦了!
叶子芬深知男儿志在四方,理应放手让其自由翱翔,历经风雨方能茁壮成长。
可叶子芳却始终不愿松开手中线,生怕承嗣会离她而去。
有时,就连叶子芬自己都会心生疑虑:难道说,叶子芳并非仅仅是叶承嗣的姐姐那么简单,反倒更像是他的亲生母亲一般呵护备至?
这般纠结复杂的关系,着实令人费解啊……
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近些年来,由于我名下的产业不断增多,使得她误以为置办产业轻而易举。再加之她本身聪慧过人,故而才养成如此心性和胆量。若是换作其他年份,大夏未曾遭遇这般严重的旱灾,那小丫头怕是会不顾后果地大肆购置产业啊。真到那时,也不知她能否幡然醒悟,明白钱财不过是用于维持生计之物,而非令其不择手段、拼死追逐,沦为金钱的奴仆。”
冯婆子宽慰道:“五姑娘,这两年来,您一直致力于磨练七姑娘,如今瞧着她的性情已然改善许多,您大可安心啦。”
叶子芬却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唉!还差得甚远呐!事实上,有时唯有亲身经历挫折与磨难,方能促使一个人真正地成长起来。只可惜,咱们这群人始终护着她,反倒让她少了些历练的机会。”
冯婆子嘴角挂着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轻声说道:“姑娘啊,您实在是过于呵护七姑娘啦!其实呢,这就如同现如今七姑娘全力守护小少爷那般。其中的道理并无二致呀。”
叶子芬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震,仿佛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瞬间让她恍然大悟。
一直以来,她与子薇始终觉得子芳身为女子,需要更多的关爱与庇护。
于是乎,对子芳的呵护从未有过丝毫减弱,但恰恰正是因为这份过度的保护,她们竟然忘却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子芳和承嗣一样,皆是拥有独立人格的个体。
叶子芬对待叶承嗣历经苦难一事表现得颇为淡然,然而当涉及到叶子芳时,她却又满心不忍,生怕她多受一丝一毫的挫折。
此刻,她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内心深处并未真正相信子芳具备独自茁壮成长的能力。
正是由于自己长期以来的束缚,才致使子芳逐渐变得如此蛮横霸道。
想到此处,叶子芬不禁心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