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第一条路虽然也能通往外面，但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可能成功的。”
    “韦前辈，你尝试过吗？”方均问道。
    “当然试过了！我尝试了不下十多次后，就知道我想从这条路逃离鲸口，是永远都不可能成功的。我尚且如此，更别说你们两位筑基小辈！”
    “那第二条路呢？”这次是杨玲儿问。
    “第二条路，就是大约每隔半年，霸海王鲸都会浮出水面，然后通过头顶上的气孔向外喷水。理论上，我们可以随着喷水而被它排出体外。”
    方均并没有露出喜色，反而略微皱眉。
    韦无尘虽然说了第二条路，但至今被困在此地，就说明了一切。
    “韦前辈，那这第二条路的阻碍，又是什么呢？”
    韦无尘看着方均反应，不由暗暗点头，说道：
    “看来你也想到了其中的问题。霸海王鲸头顶的气孔直径超过六尺，是足以容纳一个人进出的，但我每次被喷到距离气孔不远时，都被一层看不到东西阻止，无法上去。”
    “看不见的东西？”方均想了想，“难道是禁制？”
    “方小友果然聪明。不错，就是禁制。我开始不理解，后来想通了。霸海王鲸喷水的时候，只想将体内的海水喷出去，把其余东西都留下来。”
    方均听到“禁制”两个字，立刻就想到了小小白。
    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小白目前只是相当于筑基后期修士的二级上阶灵兽，再厉害也不可能破除五阶禁制。
    它与霸海王鲸比，境界相差太远了。
    这时，杨玲儿问道：“韦前辈，难道你尝试了这么多年，没有尝试出一种可能的情况，来帮助逃生的吗？”
    “可能的情况……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有一次……”
    方均和杨玲儿对视了一眼，立刻感兴趣起来。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次我发现霸海王鲸即将就要喷水，立刻跑去那里等着尝试。我随着海水被喷上去之后，像以前一样攻击禁制。我能感觉到那次的禁制似乎有些松动。”
    说着，韦无尘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就算那禁制比以前松动，但我仍然没法子打破。”
    方均咬了咬嘴唇，问道：“当时有什么特殊情况没？”
    “当时……似乎霸海王鲸遇到了强大的敌人，又或者可以交配的同类……我在里面不得而知，但我能感到那时的霸海王鲸与平日有很大不同。”
    杨玲儿尽管是大大咧咧的个性，但听到“可以交配的同类”，脸上还是稍微有些不自然。
    “强大的敌人？”方均对此不理解。
    他认为霸海王鲸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在海中称王称霸的存在。这从它的名字也能看出来。
    “霸海王鲸的确是五级海妖，堪比化神修士的存在，可你真以为它天下无敌？”
    “难道不是？至少在这大海之中，它是无敌吧？”
    韦无尘笑着摇了摇头：
    “世间万物，一定存在制衡之道。再强大的修士或者海妖，一定会有克制他们的存在。
    “问题仅仅在于，克制他们的存在，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我活了几百岁，从来没见过能一直无敌的人或者灵兽。”
    方均默然。韦无尘所说的道理，和他长期以来形成的观念不谋而合，只是更加彻底一些。
    他又把问题聚焦到韦无尘遇到的那次特殊情况：“也就是说，它当时受到了某种刺激？”
    韦无尘缓缓点头，说道：
    “嗯，可以这么说。霸海王鲸在整个海洋中都是霸主级别的存在，罕逢敌手，这种情况下极少发生。那次还是在它喷水的时候发生的，已经是了不得的运气。”
    方均和杨玲儿听了有些沮丧，一时都陷入沉默。
    半晌，方均想到一个问题，再次问道：
    “韦前辈，你刚才说，霸海王鲸每隔半年，都会浮出水面通过头顶上的气孔向外喷水。上次是什么时候？”
    韦无尘没有犹豫，立刻回答道：“距离今天大约二十多天。”
    “现在是七月，二十多天之前是六月。也就是说，每年的六月和十二月，霸海王鲸都会露出水面向外喷水。”
    “不错，是这样的。”
    “那霸海王鲸什么时候张一次嘴？”
    “你还想试试第一条路？”
    “虽然希望近乎为零，但我还是想尝试尝试。”
    “霸海王鲸张嘴的次数倒是比喷水的次数多多了，大约每一两个月都会张一次嘴，但时间不固定。你有兴趣可以试试。虽然我觉得没必要尝试，但也希望你真能成功。”
    …………
    方均和杨玲儿回到自己的居所后，商量了一番。
    方均想着用鱼龙兽尝试一番，杨玲儿虽然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但事到如今，尝试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按照韦无尘的说法，如果他们真正想要尝试一次，最好是在他们进来的洞口——也就是霸海王鲸的嘴巴附近等着，等它一张嘴，两人就可以尝试逃出。
    韦无尘似乎一点儿都不相信他们会成功，提前说过，不会观察他们的尝试结果，若他们能走，尽管走；如果他们走不了，就只能留在这里陪他。
    方均和杨玲儿听了韦无尘的话后感到沮丧，但还是决定尝试尝试再说。
    然而……事实的确正如韦无尘所说，即使两人用了鱼龙兽，也没有办法抗拒霸海王鲸使出“鲸吞”所产生的强大气流。
    他们一共尝试了三次，三次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第二次尝试时，他们被那股强大气流夹杂着海水冲到了距离韦无尘不远的地方。
    韦无尘见到了他们身下的鱼龙兽，露出了一丝讶色，但也仅此而已。
    虽然每次他们尝试失败，不过也不是没有乐趣。
    每次霸海王鲸会鲸吞一些海妖进来，多是一级海妖和二级海妖，如海幻云蛇、冰晶蓝鱼等。
    以方均和杨玲儿的实力，对付一级海妖和二级海妖不在话下，还享受了烧烤。
    但是，第三次，他们竟然遇到了一只相当于结丹中期修士的三级中阶海妖，海涌魔章鱼。
    这可把两人吓了一跳，要不是韦无尘及时出现，两人能否保住性命都难说。
    看着韦无尘轻描淡写地就将海涌魔章鱼这只三级中阶海妖击杀，方均几乎敢确定，韦无尘就是元婴修士。
    没有哪个结丹修士如此轻松击杀海涌魔章鱼这种比较强悍的三级中阶海妖，连李秋长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