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言煎了两份牛排,又煎了鸡蛋和火腿,关了灶火,将围裙解开,挂到架子上。
他将餐盘端到餐桌上,看到叶沁如正站在楼梯头往下看。
“老婆,快下来吧。你想吃肉,我煎了牛排。”
顾慎言上楼,伸手揽着叶沁如往下走,“你要是吃一份不够,我的也给你吃。”
“你当是喂猪啊?”
叶沁如推开顾慎言的手,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刀叉开始切牛排。
“你先吃火腿和鸡蛋,我替你切牛排。”
顾慎言伸手要去拿叶沁如手中的刀叉,她回避开了,脸色有些冷,“不用,我自己会。”
“老婆,你没有不舒服吗?”
顾慎言总觉得叶沁如有些怪,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应道,“没有。”
“趁热吃吧。”
顾慎言坐到叶沁如的对面,拿起刀叉切牛排,笑着说道,“晚上我们回老宅一趟,好几天没有见孩子了,孩子们该想我们了。”
“好。”
叶沁如将牛排切成几大块,几口就吃完了。
顾慎言看着她,调侃道,“看来这几天真是将你饿坏了,接下来我顿顿让你吃肉。”
“嗯。”
叶沁如的声音很淡,面无表情。
“老婆,你真的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总觉得你有些不一样。”
顾慎言伸手握住叶沁如的手,“要是有不舒服,不要强撑着,一定要告诉我。”
“都说了没有。”
叶沁如一脸不耐烦地甩开顾慎言的手,站起身往外走,“不是要去看孩子们吗?还不快走?”
顾慎言微微蹙眉,叶沁如的性情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明明她刚醒来时人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一个小时不到,她就变了?
他的心‘咯噔’一下,心知叶沁如还是没有逃过司徒浩所谓的后遗症。
“顾慎言,你在发什么傻?”
叶沁如的语气十分不友好,“你要是不去,我自己打车去了。”
“一起去。”
顾慎言抓起车钥匙,跟上叶沁如,两人一起走向车子。
他去拉副驾的车门,叶沁如已经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了。
他看了她一眼,绕到驾驶室上车,发动车子,往老宅开去。
一路上,叶沁如都没有吭声,木然地看着车窗外面。
顾慎言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他现在无法确认她到底性情变到什么程度。
路口遇到车祸了,有些堵车。车子一辆接一辆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
顾慎言放慢车速,慢慢地车子只能紧跟着前面的车子停下来了。
“真是倒霉。”
叶沁如有些不耐烦起来,“一个车祸能将路堵成这样?就没有人来疏通一下吗?”
“老婆,你不要急,前面已经有警员在处理了,很快就能通车。”
顾慎言安抚叶沁如,要不是车子被堵在中间动不了,他就将车调头改道了。
“已经等半小时了。”
叶沁如显然已经耐性全失,拉开车门下车,“你慢慢等,我走过去打车。”
“老婆!老婆!”
顾慎言唤着叶沁如,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他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
好不容易路通了,他马上发动车子往前开,边拿出手机拨打叶沁如的号码,一直都没人接听。
等顾慎言赶到老宅,听到叶沁如的声音,才安了心。
他走进客厅,看到叶沁如正在逗女儿,“妹妹有没有想妈妈呀?妈妈可想你了。”
“慎言来了。”
老太太看到顾慎言,笑着说道,“沁如说堵车,她走了一段才拦到出租车。比你也就早到了十来分钟。”
顾慎言看到叶沁如的表情如常,对女儿也很有耐心的样子,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也许她就是一时闹一下小脾气罢了,并不是所谓的性情大变。
“老公,你看妹妹笑起来好可爱。”
叶沁如笑眯眯地将女儿递给顾慎言,他伸手抱着女儿,逗得她咯咯笑。
“你看她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呢。”
叶沁如抬手戳了戳自己的脸,“我只有一个酒窝,她为什么有两个?”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顾慎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我也是一个酒窝,我们俩一起遗传给她了,她就有了一对。”
“这丫头会长,五官结合了你们俩的优点。等她长大了,肯定一大票男孩子追着她后面跑。”
老太太很宠爱顾珞珈,因为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宝宝。
“咯咯……”
顾珞珈边笑着,边伸手去拽叶沁如的头发。小孩子不懂轻重,拽得她有些发疼。
“放手!”
叶沁如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抬手将女儿的小手拍开。
“哇哇……”
刚刚还笑着的小丫头马上张嘴哭了起来,手背上有些红。
顾慎言哄着女儿,知道叶沁如的力道有些重了。
叶沁如居然对女儿发脾气,让他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沁如,小孩子不懂事,你干嘛要打她的手呢?”
老太太心疼顾珞珈,责怪了叶沁如一句。
“谁叫她扯我的头发。”
叶沁如蹙眉瞪了女儿一眼,转身走了。
“慎言,你和沁如吵架了?她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怪?”
老太太也察觉出叶沁如的不对劲儿了。
“奶奶,没事儿,我们俩就是因为堵车吵了几句。”
顾慎言避重就轻地回答了一句,将女儿放回小床里。
“我和沁如就先回去了,明天再回来。”
顾慎言追在叶沁如的身后走到老宅门口,却看到她一个人站在花园里发呆。
“老婆,你怎么了?”
顾慎言走到叶沁如身旁,伸手揽着她的腰。
她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头,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克制不住想发脾气。刚才看到妹妹哭,我心里其实很难受。”
“也许你只是昏睡太多天了,大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样吧,等你休养好身子,我们再来接孩子们。”
顾慎言知道原因,却不想告诉叶沁如,免得增加她的心理压力。
他其实还是怕她暴躁的情绪会伤害到孩子,在没搞清状况前,还是不要让她接触孩子比较好。
叶沁如叹了口气,点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