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快坐下来。”
聂沁如替花姐解围,拉着林小雅坐了下来,“你不要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给人难堪,多不好。”
“他成天这样这样,不是娘娘腔是什么?”
林小雅学花姐举着莲花指的样子,故意气他。
“你……”
花姐真的很想站起来和林小雅吵,但想到这是在飞机上,硬是忍了下来。
他咬牙切齿地笑了笑,“好男不和女斗。”
林小雅还想怼花姐,被聂沁如扯住了,“好啦,你不要再说了,大家都在看我们了。”
“我看在沁如的份上,不然我得怼死你。”
林小雅撇了撇嘴,扯过眼罩带上,免得她看到花姐那副骚包的样子,又忍不住要怼他。
“小雅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没有恶意的。”
聂沁如有些尴尬地向花姐解释了一句,他挥了挥手,应道,“我看在你帮我解围的份上,不和她计较。”
机舱内安静下来,聂沁如的内心却不平静。她没想到这么巧会坐在韩齐的身边。
韩齐戴着眼罩靠在椅背上听歌,似乎并不受刚才那顿争吵的影响,也丝毫没有替花姐解围的意思。
一行四人,各怀心思。
没想到他们只是偶遇,却会去同一个目的地。
“沁如。”
林小雅抬起手肘顶了顶聂沁如,低声说道,“是不是太巧了,居然和韩齐坐在一起。”
“那又怎样?他又不是顾慎言。”
聂沁如咬着唇,心里有些忧伤。
“为什么他就不顾慎言呢?”
林小雅也觉得自己是痴人说梦,又不是拍电影,已经死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复活?
“别说了。”
轻叹口气,聂沁如戴上眼罩,塞上耳机听歌。航程六个小时,希望他们一路上相安无事才好。
“你好,打扰一下,请问午餐需要什么?我们有面条和米饭可以选择。”
空姐的声音响起,聂沁如下意识地摘下眼罩,看到空姐正在询问花姐。
“给我来份米饭,给他来份面条。”
花姐替韩齐要了一份面条,韩齐根本没有摘下眼罩的意思,想来就是不想被人打扰。
空姐转向聂沁如,“请问你需要哪种?”
“米饭吧。”
聂沁如伸手去接空姐递给她的米饭,没想到手滑了,那盒米饭直接掉到韩齐的身上。
“搞什么?”
韩齐抬手摘下眼罩,一脸不耐烦的神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聂沁如慌忙伸手捡起那份饭,好在饭是密封住的,并没有汤汁洒到韩齐的身上。
韩齐看了聂沁如一眼,蹙了蹙眉头,没再说话。
花姐将面条递给他,“知道你爱吃面条,帮你拿了一份。”
“谢了。”
韩齐撕开包装,拿起叉子吃面条。
林小雅也要了米饭,她刻意看了眼韩齐,觉得他连吃饭的姿势都像顾慎言。她自知她觉得没有用,他确实不是。
聂沁如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盖上盖子,
“我猜你一定没有饿过肚子,才会不珍惜粮食。”
韩齐嘲讽的声音响起,聂沁如愣了一下,辩解道,“我只是没有胃口吃东西,并不是想浪费。”
“所有的解释都只是借口,掩盖不了本质。”
韩齐的话,让聂沁如有些气恼,但她没有再争辩,而是打开盖子继续吃。哪怕没有胃口,她也逼着自己吃完。
林小雅看到聂沁如强迫自己的样子,气愤地对韩齐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沁如?她以前在叶家吃过多少苦,你知道吗?她饿过多少次肚子,你又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必要知道。”
韩齐直接怼了林小雅一句,气得她差点要站起来,被聂沁如按住了,“小雅,他说得对,无论如何,我不该浪费粮食。”
聂沁如一再告诫自己,韩齐不是顾慎言,他的冷言冷语,她不用太在意。
“好吧。”
林小雅恨恨地瞪了韩齐一眼,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将面条全部吃完,盖上盖子。
花姐明哲保身,默默地吃着自己的午餐。他怕开口帮韩齐,又会被林小雅指着鼻子嘲讽。
去他妈的。
他花姐自认也是个嘴毒的人,居然吵不过林小雅。
空姐推着餐车,一路走过来收走大家的空饭盒,再给大家分饮料。
韩齐要了杯咖啡,他喜欢在饭后喝一杯咖啡,让那种苦涩的味道冲淡嘴里的饭菜味。
“韩齐,你睡眠不好,还是少喝咖啡。”
花姐小声提醒韩齐,韩齐不可置否地看了他一眼,将咖啡一口气喝完了。
“得,我多嘴。”
花姐撇了撇嘴,拿起杂志翻看。
聂沁如和林小雅喝了果汁,将空杯子递给空姐。两人也没有睡意,干脆点开影片,戴着耳机观看。
韩齐拉下眼罩,一副要入睡的样子,其实他并没有睡意。
当他知道聂沁如居然坐在他的身旁的位置时,心里有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感觉。不是喜欢也不是讨厌。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不愿去细想。
突然他感到胃有些隐隐作痛,忍不住抬起手压在胃部上。他有胃病,但他一直没有去在意,痛了就吃一粒胃药解决。
但这是在飞机上,而他似乎忘记带胃药了。
聂沁如虽然在看电影,但仍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在观察韩齐。她知道这样不对,但大脑不受她的控制了。
她见韩齐手压在胃部,烦躁不安地来回挪动身子,知道他是胃痛。
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开口道,“你胃不舒服,我可以给你扎针灸试试,很有效的。以前顾慎言胃痛时,我就是给他扎针的。”
韩齐本来在听到聂沁如说的前半句话时,还有些犹豫,但她后面说的话,让他不禁有些怒气,冷冷地拒绝了,“不用。”
聂沁如好言好语地劝着韩齐,“你这样强忍着没有用的,飞机还要四个小时才会落地,不想办法缓解的话,你只会越来越痛。”
林小雅见韩齐不知好歹,扯了扯聂沁如的手臂,讥诮地说道,“行了,你就不要管他了。他爱痛就让他痛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