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娘娘腔,滚你的蛋!”
林小雅将花姐推了出去,气呼呼地将房门关上,骂道,“有病吧?还叫我们过去,不知道我们正躲着韩齐吗?”
她转身见聂沁如正盯着名片发呆,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聂沁如顺手将名片塞进包里,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丢掉这张名片。潜意识里,她似乎还是想和韩齐有所关联。
明知不该,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手已经先做出决定了。
林小雅见状,有些不解,但也没有拆穿聂沁如的心思,转移话题道,“沁如,我的鼻子堵得难受,你快帮我扎针吧。”
“行,你躺到床上。”
聂沁如等林小雅躺好后,才举着银针给她施针。
想到韩齐居然就住在隔壁,她有些心浮气燥的。
“嘶……”
林小雅倒吸一口凉气,聂沁如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刚才手抖,将她鼻子旁边扎出血了。
“抱歉。”
聂沁如抽纸将林小雅鼻子旁的血擦去,不再分神,认真地给她做针灸。
花姐灰溜溜地跑回房间,将门关上,走回沙发旁,端起茶几上的水一口气全喝了,压压惊。
“你活该。”
韩齐已经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了,对花姐的行为充满不屑,“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去偷听。”
“我也好奇嘛。”
花姐挥着莲花指将脸上的汗水擦去,刚才真的吓坏他了。要是聂沁如用那个银针扎他,他肯定会痛得大叫起来。
“韩齐,还真别说,聂沁如心里还挂念着你呢。”
花姐一脸贱笑地看着韩齐,“她刚才问我你胃痛好些了没有。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接近她吗?我觉得你要拿下她是轻而易举的,因为她现在心里极度寂寞空虚,只要你聊骚一下,她马上投入你的怀抱。”
“花姐,你真是丢我的脸。我韩齐不吃软饭。”
韩齐嘲讽地丢下一句,从沙发起身进房间去了。
笑话,要堂堂一个大男人去吃女人的软饭?他有足够的能力自己挣钱自己花,哪里需要傍富婆?
“得,又是我里外不是人了。”
花姐觉得很委屈,他只是想去听听聂沁如是怎么谈论韩齐的,要是有戏,他可以在中间穿针引线的。
他已经那么小心了,没想到会被聂沁如当场抓到。她是怎么知道他在门外的?
不过看样子是真的有戏啊,聂沁如会关心韩齐的身体,说明她把他当成顾慎言的替身了。
只是韩齐这么排斥傍富婆,他也没办法了。换作是他有这种机会,让他舔富婆的脚趾都愿意。
花姐自知没有能力改变韩齐的想法,以后他还得仰仗韩齐给他抢资源,可不能惹急韩齐了。
他给了聂沁如一张名片,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派上用场。但他有种感觉,韩齐和聂沁如之间还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感觉怎么样?”
聂沁如将银针取下,看着林小雅。
“好多了,还是你这招厉害。”
林小雅觉得鼻子通气多了,“至少呼吸起来不那么痛苦了。”
“你把这杯感冒药喝了。”
聂沁如将杯子递给林小雅,她知道林小雅是坐在大堂里有些着凉了,才会引起鼻子过敏了。
是她不该固执地想换酒店,拖了几个小时,还是办了入住,让林小雅跟着她受罪了。
林小雅将感冒药喝完,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我得趁着鼻子能呼吸了赶紧睡,免得堵得慌。”
“好,你快睡吧。”
聂沁如拿了睡衣进浴室去了,她要泡个热水澡,赶走一身的冷意。
林小雅轻叹口气,知道聂沁如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希望明天醒来雨停了,她们也不换酒店了,干脆直接回汀城。
这个世界太小了,她怕走到哪里都会碰到韩齐,到时又让聂沁如难过。
聂沁如泡完澡出来,看到林小雅已经睡熟了。她没有睡意,干脆坐在沙发上,用手机看公司邮件。
她跟着顾南生学了这么多个月,也算是摸清了商场的那些门道,渐渐已经能独挡一面了。
因为顾慎言的死讯一直隐瞒着,外界只以为他在国外谈大项目,大小股东们也不知道真相,所以公司的整个运行一如既往。
但能瞒多久,这个谁也不敢保证。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实存在的东西,总有外泄的一天。她只希望这一天到来时,对顾氏的动荡能减少到最低。
她要替顾慎言守好顾家,也要守住顾氏,因为这是他的心血。
轻叹口气,聂沁如起身走到阳台,打开半边窗户,闭上眼睛,感觉着雨水落到她脸上的感觉。
要不是怕林小雅担心,她真想冲进雨中,恣意地淋个够。
从她失去顾慎言后,她已经不能再为自己而活了。所有的事情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她无法冲动地去随性做事了。
聂沁如一夜无眠,隔壁房间的韩齐也没有比她好多少。
顾慎言的资料在他的大脑里来回穿梭,聂沁如含着眼泪的双眼楚楚可怜,让他的心居然有些刺痛。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一向很讨厌女人靠近他,但他似乎并不排斥聂沁如的靠近,否则在酒吧里就不会陪她聊天了。
聂沁如看着他的时候,就是在透过他看顾慎言,这种被人当成替身的感觉真他妈让他烦躁。
他从床上起身,走到阳台打开窗户,却讶异地看到聂沁如也在阳台。
两个房间是相连的,阳台是斜对着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到她了。
聂沁如闭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很忧伤,她大概又在想顾慎言了吧。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么念念不忘?
韩齐靠在窗户边,正大光明地看着聂沁如,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聂沁如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猛地睁开眼睛,一双清澈的眼眸和韩齐毫无预兆地对上,他的心顿时跳漏了好几拍。
两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慌,但谁也没有离开阳台,就那样默默对视着。
雨下得越来越大,两人的脸上都挂上少许的雨水,但谁也没有动手将窗户关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