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白洛没有办法完成这个任务呢?
这还要从白洛的性格说起。
博士绝对是这个世界最了解白洛的人之一,所以他很清楚一件事情,以白洛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对孩子动手的。
而兰那罗这种神奇的存在,只有孩童才能接触到。
所以想要捕捉兰那罗,就无可避免的会和孩童扯上关系。
若是把这个任务交给白洛的话,不仅不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兴许对方还会过来捣乱呢。
等会儿......捣乱?
想到这里,博士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
诚然,白洛是不会迫害孩童的,他很会和孩童打好关系。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依靠这层关系,接触到兰那罗呢?
虽说兰那罗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只有孩童才能接触到,普通人是没有机会也没有可能看到他们,但白洛的身份明显不是普通人。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有可能接触到兰那罗呢?
“说起来,白洛那个家伙现在在哪里?”
想到这里,博士看向了还留着标志性八字胡的克洛伯,出声询问道。
“第十二执行官大人现如今应该还在稻妻度假吧?”
眼中一阵明暗,克洛伯调取了相关的情报后,出声回答道。
白洛最后留下的讯息,是去稻妻参加光华容彩祭。
去参加祭典,那可不就是度假吗?
“回去之后给他一封信,让他别在外面玩了,尽早来须弥帮我。”
博士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除了克洛伯这个他亲手打造的机器人之外,还没有谁能让他点名过来帮助。
白洛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至于被他们心心相念的白洛......此时还在自己的尘歌壶里,呼呼大睡呢。
对于自己手中的尘歌壶,白洛刚开始还是蛮有兴致的,经常玩的不亦乐乎。
但久而久之,他对其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诚然,在里面他就相当于神明,做什么事情都是随心所欲。
但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比起空落落的壶,他反而更喜欢丘丘人的草垫。
月亮高悬于天际,久久未曾动过。
只要白洛想,这里永远都是天黑。
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白洛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偶尔翻个身。
旁边的墙壁上,则是一块变形了的钢板,和完全消失的窗户。
没有了楚仪帮忙维修,这里俨然已经完全成了岩上茶室(旧版)的大门。
也正因如此,通过墙壁的大洞,完全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因为白洛并没有在尘歌壶放太多建筑物的缘故,周围大多数都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坪。
再往外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说是大海,实际上只是为了让住在这里的人不会产生自己在壶里的感觉,而特意做的空气墙。
绿茵茵的草地之上,横七竖八的放了一大堆东西。
有食物、酒水、用过的药剂瓶子,以及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这是白洛到处溜达时,随手丢进来的物品。
早些时候,他还会整理一下,但时间久了之后,他已经懒得去管这些“垃圾”了。
毕竟他若是想用里面的东西,只要一个念头就好,这些东西会自己出现在他的手里。
完全没有整理的必要。
而在这堆处于垃圾和有用之间的物品里,有一个略显特殊的存在。
一个造型很普通,漆面也隐隐想要脱落的羽子板。
原本它和其他物品一样,静静的躺在草地上,没有任何的动静。
但是随着月光愈发明亮,它也开始有了变化。
其实在今天之前,天上的月亮从来没有照拂到它身上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的月亮就像是特意在为它闪烁,以一种极其特殊的角度,照到了它的身上。
月光下,羽子板上面的花朵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变得娇艳欲滴。
原本破旧的漆面,也逐渐恢复如初。
几分钟过后,羽子板上面绘制的花朵似乎开始动了起来。
下一瞬,一个穿着暗红色稻妻传统服饰的女性,出现在了羽子板的位置。
“呼......”
出现之后,她先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之后才观察起了周围的情况。
和普通人类相比,她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若是说哪里不一样的话,或许就是她的左眼。
她的左眼处,有着类似于花朵一样的装饰品,将她的左眼给完全覆盖。
在花蕊的位置,有着一个造型独特的“纽扣”。
乍一看,它只是一个装饰品,但仔细去观察的话,会发现那个纽扣有着和野兽一样的竖瞳。
察觉到周围并没有人类的气息,她这才放心的站起了身,蹑手蹑脚的朝着岩上茶室(旧版)的方向摸了过去。
靠近大门处,她原本是想把耳朵贴上去,听一听里面的动静。
可出乎她预料的是,大门竟是完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而已。
明明她也没有用力趴上面,但门却莫名其妙被打开,她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摔进了屋子里。
摔进屋子里的一瞬间,她直接在地上滚了一下,钻进了旁边的桌子底下,恢复成了羽子板的状态。
不得不说,她挑的位置非常的好。
她的本体本就是暗红色,进入桌子的阴影里后,基本上就很难依靠肉眼看到。
按理说,经过刚才的探查,她应该知道这里没有人才对。
但出现了刚才的意外,她还是下意识的进行了躲藏。
这说明她的警惕心十分的强烈。
也对,他会被哲平和小未来从镰井那里带回来,说明作为镰井和柳桥卓人友谊的证明,她一直都被那个大妖随身带在身边。
既然如此,她应当也经历了那场惨烈的战争。
即便那个时候她尚未化形,但她多少应该也有些灵智。
见识到了那种连大妖都会丧命的残酷战争,她会有这样的警惕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确定周围没有人出现之后,她这才再次现出了人身,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藏身的桌子上面,一个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的漆黑身影正半蹲在那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