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味的诱引他,倒不愧是圣洁廉明的神啊,这师父当的,不是一般的称职!
也是,自己毕竟不是他心喜之人,他跟他人如何,他又怎么可能有感觉?
到底是心不动,情不痛,无动于衷。
然,就算不喜,也用不着他把自己推给别人,或左右自己这儿女情长的事,不是?
说到底,自己亦始终不过是他泻欲的玩具罢了。
“若是师父喜朕跟别人欢好,……这是师父的一生心愿,那,朕择日选个好日子,如了其愿便是,用不着师父日日惦念操心!”
轩辕琦蜷在里侧,心累的冷然置气道。
“百年好合,子孙满堂,朕亦是能做到的!……绝不会让你失望!”
——
自是不想慷慨大义隐忍的,只是……
听到‘百年好合,子孙满堂’,白月卿终是心底骤然一滞,心口意外的蓦然有些泛疼。
他木讷的眸色一艳,呆呆望着轩辕琦窝被子里的背影,好一阵,微乱的呼吸方私下平静。
他眸色由震艳,缓缓沉敛,最后竟有些失落的黯然忧伤。
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面前这人,若是心思真放了别人身上,自己……真的舍得么?
他转了身去拥抱了别人,还会……这样粘着自己么?
那时……怕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自己了吧?而这样的一个眼神都会变成了奢侈,更不会像现在这般,依恋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默默思着,白月卿兀自疼了心扉。
他失神间徒自伸了手去,欲拥他,却是伸至一半,蓦然惊醒意识到后又慌无声缩了回来。
最终,选择了沉默。
——
这边突然沉寂无声,雅间隔壁的隔壁。
“你这样杵在这……不尴尬?”
雅间内,古瑟坐桌边,盯着互手靠门口边上的若尘,有些无语无力的反问了句。
门口是紧闭的,若尘就像位守门神般站在那里,那样毫无波动的盯着古瑟。
他若是走了,才是自找挨骂!
“呵,如此,公子便甭管他了,我们玩儿便是。”
紧挨坐古瑟旁座的姣美艳丽女子望着他们微呆后,着桌上楼里送来的酒倒了杯,娇巧低嗔一笑,拉过古瑟的手,将其酒杯塞了他手上,肩膀柔弱无骨的就势推蹭了把古瑟,魅香四溢。
若尘身边一旁,同有一女子候守着他,是古瑟特给他唤的。
那女子想讨好又忌讳模样睨瞅着若尘,当是欲青睐又害怕,上不上下不下的揪着帕子木讷杵在那里眼巴巴的望着他。
闻言,若尘瞟了眼古瑟身边发声的女子,然后视线落自己面前的女子,不悦的瞪了眼,那女子明显的身子一抖,低埋了头,额头都渗了汗来。
若尘无澜与之寻常冷漠的视线瞟了古瑟。
“你好歹也是富商世家公子,文雅书生,来这地方寻乐子,像甚?”
若尘找不出让古瑟走的理由,胡乱扯了一道。
闻言,古瑟眉梢跳了下,实在不解若尘口中所说有甚不妥。
他一面皱着眉头,一面无奈笑道。
“我也不过俗人,不是圣人。”
啊,不对,不管圣人不圣人,做为妖神的白月卿都有情欲,何况他呢。
古瑟其实是有口难言。
他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是否正常,奈何怕若尘笑话他,又不好意思明说,只得这样行径。
他以为,若尘再怎么说也是正常男人,这方面应也需要的,一起给他找了个,当放松,也好给了自己机会。
谁知……这人给他找了,另外开了雅间,他竟然无动于衷,不去?
在那眼巴巴的盯着他,搞得他都难堪不好意思了。
毕竟是当着他的面,他放不开手脚。
他是相当无语。
然,别说他无语,若尘更是无语。
古瑟想什么,若尘或许是知道的。只是……
他能让他如此么?
他有甚好证明的?
不早就心动了么,要证明甚?
“古小公子若是突然发情了,在此寻求抚慰,我能理解,若是,想成家娶媳妇了,可以跟我说,京城媒婆无数,眼光更是独到,替小公子找个姑娘,宜室成家,还是方可的。”
冷不丁的,若尘突然凉嗖嗖的道了一长串,正儿八经的,愣是将古瑟面色说的一阵红一阵青,尴尬到了极致。
古瑟鄙夷的白了他眼,然后尴尬的瞟了一两眼屋里楼里的女子,被若尘羞得无地自容。
他手指着若尘颤了颤,唇张了张,终是一时没说出话来,指着若尘的手捂了脸。
实在是被若尘给气笑了。
他左右都感觉憋着一口气,怎样都不是滋味。
垂眸间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那女子塞他手里的酒,然后想也没想,一仰脖给灌了,酒杯咚的一声搁了桌上,旁边女子立马又给拾壶满上。
酒的辛辣呛得古瑟咳嗽了一阵,他缓了气息毅然反问。
“你说说,到底谁才是主子?”
若尘见他被酒呛得咳嗽,惊异略显担心的望了眼,看他马上责问自己,便知他没事,然后又是冷然平静模样。
“你!”
果断应。
“那你说这般话,合适么?”
古瑟鄙夷无语的瞪着他,问。
看他们主侍这般,两人身边的女子看得茫然痴木。
若尘平静的望着他,视线久久落在那女子斟满酒重推了古瑟桌前的杯子上,神色稍有些凝重。
片刻,他抬起眉目,瞧着古瑟无谓眉梢挑了下。
“有甚合适不合适的? 我这是替公子考虑周全,毕竟……这地儿不是好地儿,终会影响公子名声。”
“……”
闻言,古瑟眉梢禁不住跳了跳,只差没抽嘴角了。
这人……,不,这混蛋,一定是来捣乱的!
许是上辈子欠了他了,做为其主子还事事反被说!
也不知道是酒呛让人头晕,还是被若尘给气的,古瑟抚捂脸的手撑了额头,一面揉了揉太阳穴,一面无力的抬手挥了挥,让屋里的两女子都下去了。
两女子相觎视了眼,后悻悻恭敬欠身离开了,掩紧了房门。
待他们离开,古瑟方放下手,抬起了头来,不悦的打量了一眼仍旧杵在门口未动的若尘。
“这下你满意了吧?”
无语的怼了句,抄了那女子斟的酒又是仰脖给灌了,才灌下,又是不习惯的被呛得一阵低咳。
若尘见势抬起只手本欲制止的,却是没来得及。
他眉梢兀自跳了跳,轻叹了口气,直身走了过去,终肯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他安静的走到桌边坐下,拿起古瑟放下的酒杯心不在焉的打量起来。
“古公子,你……没人教你,花楼的酒,是不能随便喝的么?”
悠悠的道了句。
闻言,方才还恹恹颓然模样的古瑟瞬息神色一震,双眼瞪大,震惊的盯着无澜的若尘好一会儿。
歪了头,皱着眉头,无语到了极点。
他干巴巴吞了口口水,无力缓幽幽反问。
“这会儿说,你觉得,还有用么?”
自己都被他气得灌了两杯了!
一瞬间,心理作用,古瑟便觉肚里一阵翻肠捣肚灼烧。
他又干巴巴咽了口口水,一边眉稍挑着,瞄了眼若尘手里的杯子,迟疑着小心翼翼的问。
“这……酒里下了什么?”
若尘神色无澜,挑了下眉,放下手里无心打量把玩的酒杯,抬起眉目有意思的瞟着古瑟。
故顿了一秒,又朝他挑了下眉,浅带若无的微笑,悠闲道。
“倒也没什么,就是……让你欢愉时,更销魂些。”
“……”
果然,真是下了这东西。
好了,故意气着自己将人赶走,然后又刻意来跟自己解释这些。
呃……
“若尘,你……怎么这么不厚道?自己主子也敢坑?”
没好气的咬牙切齿挤了句,无语的瞪了若尘眼,然后起身就走。
“古公子去哪?”
若尘意外眉梢一跳,若笑的望着跨出去两步的古瑟问。
古瑟倏地顿下脚步,迟疑了片刻,缓扭回头来,幽幽的瞟他一眼。
“古公子去找大夫解药!”
没好气的丢下话,径直几步跨到了门口。
未等若尘回应,门已经被他吱呀一声拉开了。
若尘还不急的坐在桌边,一直盯着古瑟气势汹汹往门口冲,却看到他拉开门一步跨出去后,另只屋里的脚收的僵缓。
僵收回后,他就僵杵在了门口,侧颜看得出的脸色突然诧异震惊模样。
“??”
见此,若尘微有意外,诧异的望了许,起了身来,走了过去。
待他走到门口从旁边一步跨出去时,虽没有古瑟那般震惊呆愣模样,却也是眸色震惊一艳,略显意外。
这……,怎的突然都凑一起了?
好了,一伙人全都跑这花楼来了,这花楼,甚时候有这般魅力了?
——摄政王来了,当今圣上也来了,竟连圣洁高贵的妖神亦来了!
摄政王能来他能理解,妖神白月卿能来,他或许亦能理解——两者都为古瑟而来罢。
那……当今圣上轩辕琦,又为何突然在这?
还跟白月卿站一个门口?!
——隔着一间雅间的门口,轩辕琦站在门口意外僵痴的望着他们,白月卿就站他身后,那站着的方位姿势,应是同他们一般,轩辕琦先出房间,白月卿后步跟上的。
而他们后方回廊拐角口,时吟就站在那里,神色冷清望着这边的两方人。
“……”
饶是冷静如若尘,都经不住眉梢一跳,嘴角抽了下。
呃……
看来这花楼可不是一般的香!
若尘望了眼站距离较远的时吟,视线即落了面前不远处的白月卿身上,将他打量一遍后视线落了他面前的轩辕琦身上。
细细的打量一眼,略微皱了丝眉头。
这,当今圣上心悦于这白月卿,几经有刻意纠缠,他……
思绪着,若尘瞄了眼他们身后房间门口,却是没再见有人出来。
一时间,他也思不清楚,他们能出现在这,这是做甚。
“圣上你……”
“嘘!”
先回神打招呼的是古瑟,但被轩辕琦食指竖唇边的动作打断。
——古瑟其实是跟轩辕琦同一时间开门,同一时间从各自房间跨出来的。
闻声同一时间抬头相望,却是不约而同对望,两人亦就那样木讷讷震惊的呆怔了好一会儿。
然后,古瑟便看到白月卿从他身后房间跨了出来,依然是白衣胜雪圣洁。
本欲打招呼的古瑟愣是将到喉咙的话给吞了下去,就那么痴痴愣愣的望着,盯了好一会儿白月卿,视线方落轩辕琦身上。
他是看着轩辕琦跨出来的,房间不曾有他人出入。
所以……
后来,便就是若尘见他异样,跟着起身走来跨了出来。
遂,即成了间隔一间雅间的房门口,两两对望。
而白月卿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拐角,时吟亦出现,自白月卿跨出门口到的,如此,若尘才算是他们当中最后一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