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太快了。
    快到我根本就没看清，小六飞过来的牌！
    快到我藏的牌，被小六击飞了，我都没发现。
    快到我的手，传了一阵温热的，黏糊糊的感觉……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快到我都来不及思考，小六的这种千术……到底是什么？
    但我能感觉到一点。
    那就是，我手心藏的五张牌，被小六换掉了。
    他用另外五张牌，击飞我我手心的五张牌。
    然后，他的五张牌，稳稳当当的落在我原先藏牌的位置。
    这样的千术……我闻所未闻。
    简直，神乎其技！
    我大脑一片空白，但还是完成了我换牌的动作。
    我将我摸到的五张牌，换成了我手心的五张牌。
    然后翻开。
    不再是黑桃10、j、q、k、a！
    而是一副9大的牌型。
    看着这副牌，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是血……
    在这一刻，我大概也清楚了，小六换掉黑兰花代表底牌的千术的原理。
    用一张牌，击飞另一张牌，并且代替另一张牌？
    此时的小六，就是这么做的！
    可是，要不是我的牌被换了，并且，我的手上还流了血。
    被扑克牌划过，而流了血。
    我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仅靠手，弹出的扑克牌，可以做到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
    ……
    我还沉浸在震惊中。
    小六翻开了他的底牌。
    不大，一对j。
    但比我翻开的牌大。
    “我赢了！”
    小六高兴的呼喊。
    一旁的赌魔老头，也欣慰的看着小六。
    我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我输了。
    我输得，心服口服。
    在对赌之前，我便没想过，能在单纯的千术上，赢过小六。
    输了便输了。
    我倒是也不在乎。
    我的目的，本就是为了从赌魔老头那，套取关于四爷的信息。
    而我，经过这次较量，我也有了一个很大的收获。
    虽然我不知道小六是怎么做到飞牌换他人的牌的。
    但我至少知道了，他换他人底牌的原理。
    我做不到他这个千术……可是，如果有下次，我至少能防着他这个千术。
    ……
    “好了，我输了。赌也赌完了。现在该你兑现你的约定了！”
    我对赌魔老头说道。
    然而，赌魔老头站起身来，跟小六说了声。
    “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赶火车！”
    说罢，赌魔老头带着小六，就准备离开。
    我拦在两人面前。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赌魔老头反问我。
    我皱眉。
    “我跟他赌完了，你该告诉我你刚才说的了。”
    “嘿嘿！”
    赌魔老头贼笑了声。
    “小子，你好歹也是个老千。你竟然会相信另外一个老千的话？”
    ……
    赌魔老头的话，让我目瞪口呆。
    我甚至无法反驳他的话！
    紧接着，我心里生出一股怒火，
    这个死老头……耍我！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赵斌的电话。
    “过来！”
    接到电话，赵斌没一会儿就从马路那边赶了过来。
    对付无赖……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动用武力！
    对面一个老头子，一个“傻子”。
    我相信，赵斌一只手，就可以解决他们！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赌魔老头……
    他面对我和赵斌的围堵，丝毫不惧。
    “小子，你还带个火将在身边？”
    “我不喜欢被人耍。你最好把事情告诉我。不然，你今天也别想站着离开这里。”
    我对赌魔老头放了句狠话。
    他却没接我的话，反而嘲讽了我一句。
    “你啊！看来真没出师！我虽然看不上方老么儿，但他从来不会带什么火将在身边。物尽其用，人皆为棋，方老么儿自称半鬼半阳，哪里需要火将跟在身边？你和方老么儿可差远了！”
    我有些琢磨不透赌魔老头的话。
    但我还没思考好，他忽然一抬手。
    也不见有东西划过，赵斌的脸颊上……突然多出了一道血痕……
    “我刚才用的是桌上拿的一张纸牌，对准的也不是你们的要害。可现在，我手上的可是一张钢牌。要是划过你们的大动脉，你们可就没了！”
    赌魔老头的声音冰冷异常。
    “你们可以赌一赌，是你们的速度快，还是我的速度快？”
    ……
    赌魔手上的那张钢牌，在路灯的照映下，反射出一道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头这一手飞牌，已经堪比唐门的暗器了……
    赵斌虽然被威胁，但他还是朝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他在问我，要不要动手……
    赵斌……还是可靠！
    在这种时候，他丝毫没有生出退缩之意。
    我若让他动手，他必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可是，赌魔老头有一句话说对了。
    我不如四爷。
    我还做不到像四爷那般，信手拈来，可以将身边的人和物，利用到极致。
    我跟四爷走南闯北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固定的火将。
    很多时候，他不需要火将。
    就算需要的时候，他都能因地制宜，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招聘”到一些火将。
    目前来说，我还是需要赵斌的。
    我还要去齐州……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我并不想赵斌去冒这个险！
    小六的飞牌速度已经如此之快，更何况他的师父……赌魔呢？
    再加之，赌魔手上，拿着的是一张钢牌。
    搞不好，他手中的钢牌，只能搞死我们！
    ……
    赌魔老头见我呆立不说话，笑了声，将钢牌收了起来。
    “小子，我不告诉你关于方小么儿的事，是为你好！你以后最好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是方小么儿的徒弟。你也不要去打听，不要去查……关于方小么儿的一切！”
    赌魔老头说完这段话，便带着小六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没想再去阻拦赌魔老头，反而细细品味起他的话来。
    忽的，赌魔老头走了一段路后，又回头。
    “小子，再给你一个忠告！如果方小么儿把那件东西给你了。你最好找个地方埋了，或者，找个大山，把它丢了！总之，不要把那样东西带着身上。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赌魔老头带着小六终于走远，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而我看着赌魔老头和小六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陷入了沉思。
    这话……当初在泰山时，荣门老头也跟我说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