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的手有点儿颤抖,但是努力的让自己平息下来。
只要女儿,外甥女儿能找到就好办。
他唯一的命根子就是女儿,这辈子绝不能让女儿出事。
同一时间江阳意识到自己的实力太薄弱。
以前总想着自己安安稳稳的改变家人的命运就好。
可是现在才发觉真的遇到一丁点儿的风险,他一点儿抗风险的能力都没有。
总觉得这会儿自己展不开手脚,街坊邻居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事儿。
可是现在才发觉是自己想差了。
村里人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小事就能上升到人命官司。
作为一个厨子,显然自己的这个厨子称号也就是让村里人羡慕羡慕,要想威慑别人几乎不可能。
就像这个二舅舅看到自己敢这么耀武扬威。
这个二舅妈敢踩着自己如此的侮辱。
就是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厨子,还得求到人家的头上。
也许自己一开始设定的人生路就有了偏差。
明明做过运筹帷幄的人,为什么如此谨小慎微?
明明说好了让家人扬眉吐气过好日子,现在却要全家人委曲求全。
好吧,不想当一个好厨子的人,就不是一个好同志。
瞧不起厨子是不是?
就让你们看看一个厨子可以如何的惊艳世界。
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救回女儿和外甥女儿,当然江洋的眉宇之间冷了几分。
那个二舅舅,二舅妈就没必要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这样心思恶毒的人活着简直是浪费粮食,浪费这个世界的空气。
他一向与人为善,可是见到这种恶毒的人,如果不把他们清除,只会留着在祸害其他人。
他还是日行一善,干点儿正事吧。
江阳默默的念叨。
果不其然,两个小时以后,张天巧被便衣同志送了回来。
张天巧一进门就骂骂咧咧。
“害的老娘在那里差一点儿被冻死,什么人都没看着。”
“你们想干啥?把我冻死了,看下一次谁给你们送赎金?”
“给我腾个炕,我要睡觉。”
便衣同志无奈的朝江阳点点头。
显然这会儿大家都只能顺着张天巧,毕竟张天巧现在是对方要求的人物。
张天巧现在身份还是属于一个犯罪嫌疑人只不过让她出来帮忙。
肯定不可能让她和其他人在一起,专门给她在旁边腾了个小屋。
这间屋子是江阳选的。
就在靠门的位置,小小的一间倒是不大,里面一张土炕已经烧的火热。
江阳刚才回了院子,就让姐姐把这屋的炕烧上了。
张天巧骂骂咧咧进屋躺下了。
有一个女便衣同志就坐在屋门口。
全家人听到赎金没送出去,立刻犹如灭顶之灾。
谁也不知道这些绑匪到底要干啥?
江桃又开始哭。
多亏今天下午已经把江父江母送到了其他地方。
要不然的话,光是听到他们哭就知道事情不好。
江阳安抚了姐姐。
院子里有两个便衣同志,一个守在张天巧的屋门口,另一个则是藏在暗处,显然大家都在等待绑匪继续扔信进来。
江阳到了半夜的时候拎了两件军大衣出来,两个便衣同志是尽忠职守,天这么冷,人家还守在外面。
江阳给他们一人一件大衣,又塞了一个热乎乎的热水袋。
两个同志连连感谢。
等到天亮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惊呼。
所有人都被吓醒了。
“不好,张天巧跑了。”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惊了起来。
江阳从屋里跑了出来,到小屋门口。
两个便衣已经守在门口,从这个位置就能看到屋子里炕上,张天巧睡过的被子还扔在一边儿。
炕头靠着的那一扇窗子本来定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已经被打开。
张天巧人没了。
便衣进去摸了摸炕头,能够感觉到被子已经凉了,就证明人应该早就已经跑了。
众人都是惊讶,尤其是江阳一脸的惊讶,
“便衣同志,这可怎么办?”
便衣脸都黑了,没想到在他们俩一晚上不睡的看守之下,居然人都没了。
他们必须立刻报告上级同志,尤其是这里还有一个绑票的案子等着他们。
很快有不少便衣出现,当然是偷偷摸摸的翻墙进来的。
啥也甭说,勘察现场窗子后面是被人撬开的,也就是说张天巧有同伙儿。
张天巧身上又有两千块钱,正好又没有戴手铐,可以算是天高任鸟飞。
两个便衣简直后悔极了。
在院子里守了一上午,没有再发现新的信,便衣在这里守着。
江阳郁闷的不行,跟姐姐们交代一声,他要出去转一转,万一碰到有什么线索。
姐姐们也知道守在这里目前没有什么意义,只能等对方再来信,通知他们怎么联络。
江阳耷拉着肩膀,一脸沮丧地走出了院子,沿着巷子慢慢的一直往外走。
隐在暗处的便衣也是叹息,这一家子也算是倒霉。
这孩子还没救回来,结果交赎金的人也给跑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江阳一直走出巷子,躲开所有便衣的视线,慢慢的沿着街走向了远处的大路。
果然看到了何建军居然骑着一辆摩托车。
当然这是偏斗摩托车。
所谓的三蹦子。
这种偏斗摩托车这个年头儿那也是好东西。
可不是是个人都能弄到的。
最重要的是,他在摩托车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江阳跳上何建军的后座。
“冯秘书,你怎么来了?你这不是胡闹吗?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
江阳看到侧过头望着自己的冯美华,这才认出来人。
冯美华头发扎了起来,所以改变了平日的风格,尤其是身上穿了一身运动衣,运动衣是带帽儿的。
如果掀起帽子套在头上,根本看不出来是她。
和冯美华往日的风格的确是大相径庭。
这也是江阳刚才没有第一眼认出来的缘故。
“ 何建军还是我介绍给刘伟的,我怎么就不能来?”
冯美华白了一眼江阳,不过能听出来江阳刚才语气里也是对自己的担忧。
“何建军是你认识的?”
江阳这个还真不知道,刘伟一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说过这里面居然还有冯美华的事情。
“当然了,何建军是我哥哥以前的朋友。”
冯美华没再说话,何建军的三蹦子已经开始颠簸,已经不适合他们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