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忙碌的一天。晚饭就在自家楼下兰州拉面随便对付了一下。
到家之后休息一会儿,感受了一下身体情况,发现已经没有昨天那样酸痛了。
于是又开始做了几组运动。但没那么酸痛不代表完全不痛。
所以我只能减少运动量,没有太勉强自己。
运动了大概半小时。洗完澡之后照旧追剧。随后上床睡觉。
翌日。
来到办公室之后发现并没有如前两天一样看到孙杰,这也就意味着,今天没早饭。
发微信问了一下他得知,今天早上,他送完早饭直接被谷梦瑶留下开会对东西了。
少了调侃的对象,我顿感有些无趣。最重要的是还得下楼再去买份早点。
上午拉了聂雷到老刘的办公室跟他们讲了沈毅诚的事情,周一例会的时候我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现在带上聂雷,自然是想把这个项目交给他来做。毕竟商业地产,肯定不能划到主管医药和快速消费品的谢纯和孙杰那里。
老刘听了这个项目预料之中的两眼放光,不是因为这个项目能挣多少钱,而是我们公司因此算是彻底一只脚跨入商业地产这个领域了。
算是一个里程碑式的项目了。
所以老刘关照聂雷好好上上心,同时,也把他那个在泰安地产的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下。那哥们就是市场部的经理。说是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问问。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好歹是跟秦泰安一张桌子吃过饭的人,身份身价都不一样了。
因此,我对老刘那个“卖”过我的朋友不是特别感冒。听了他的介绍之后,我不是很客气地对老刘说道:“刘总,我这次见的虽然是秦泰安的秘书,但以我了解,这个秘书可不只是个秘书……”
我把沈毅诚跟秦泰安的关系介绍了一下。尤其当我表示,沈毅诚实际上已经是泰安地产副总的时候,老刘啧啧嘴,略带戏谑地调侃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尊称你一声,泰安集团的驸马爷了?”
我被老刘这话呛得不轻,聂雷在一边嘿嘿笑。
摆摆手,我一本正经道:“刘总,我在说正事。能不能不要打岔?”
老刘立刻一脸惶恐地低头说道:“是是是,驸马爷您继续。”
我失笑地看着他,老刘也就是开个玩笑,很快正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觉得我那朋友之前卖了你一次,让你不爽嘛。但在其位谋其政,你也不好多说什么。”
暗自叹了口气,经过老刘这半开玩笑式的提醒,我发现自己刚刚确实多少是有些飘了。兀自调整一下心态,我也点头道:“行了刘总,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下午能碰到你这个朋友,我会跟他多沟通的。”
老刘闻言笑道:“这就对了嘛。我猜你们这次这事儿,多数会跟方舒扬扯上点关系的。”
这个方舒扬自然就是老刘的朋友,任职泰安地产市场部经理。根据老刘介绍,此人权限很大,重点是人脉很广。我心里清楚,跟他搞好关系,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刚刚那些不过是气话而已。
……
下午2点50。我和聂雷准时出现在了泰安地产的前台门口,联系了沈毅诚,不一会儿功夫,他安排了一个25岁左右,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姑娘出来接我们。
小姑娘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举手投足无一不透露着职业训练过的痕迹:礼貌中带着疏离感,客气中带着公式化。
她带我们到了一间办公室的外间,让我们稍事等候,说沈秘书一会儿就会出来。待她给我们泡了两杯咖啡,便兀自离开。
此时我开始无聊打量起此地的装修,最夺人眼球的,无意是角落里的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面养了两条硕大的龙鱼,其余也没什么亮点。
我个人觉得估计可能是搞房地产的有什么讲究,所以才弄这么两条大鱼放在办公室里。
就在我凑在鱼缸面前,正好奇地打量里面两条鱼的时候,身后办公室的门打开。
待我听到响动转过身,就见到沈毅诚正笑着跟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起走出来。此时他看向我,立刻跟身边的介绍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到。这就是你闻名已久的刘畅了。”
我疑惑地看向沈毅诚身边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西装,175左右的身高,略微有点胖,但还算匀称。平头,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在我打量他的时候,他则笑着向我走过来,伸出手道:“刘畅你好,我是方舒扬。跟你们老刘是多年的朋友了。”
闻言,我立刻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方舒扬。还好上午跟老刘聊了一下,不然这会儿可就尴尬了。
赶忙伸出双手跟他握了握,我颇为恳切地说道:“由衷感谢方总给我们机会,让我们能接触到莉安商贸的秦总,做成一个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且有意义的项目。”
这话我说的是一点都不作伪的。要不是这个方舒扬,我就没机会认识秦莉,不认识秦莉,现在自然也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
方舒扬摆摆手笑道:“刘畅你也别这么说,这几年我可没让你们老刘白忙活,这次也算是稍微找回一点脸面了。”
沈毅诚在一边说道:“那既然人到了,那就进屋说吧?”
说着,他看向站在一边的聂雷,我立刻介绍道:“沈叔,这是我同事聂雷,后续你们这边的项目会由他主要负责。我就是打个下手。”说着,我又给聂雷介绍了一下沈毅诚。
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方舒扬竟然跟聂雷认识。只见他伸手拍了拍聂雷的肩膀,不无唏嘘地说道:“聂雷啊,有几年没见了吧?”
反观聂雷,他脸上完全没有老友相见的感叹和欣喜,反而一脸嫌弃,嗤笑一声说道:“方总,确实好久不见。”
我和沈毅诚明显发现这俩人关系不太对,我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好在沈毅没有什么忌讳,他看向方舒扬问道:“舒扬,你们认识?”
方舒扬苦笑一声,很是直白地说道:“我当初追过他姐……”
我这一瞬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方舒扬这句话说明……他跟老刘曾经是情敌关系?而且聂雷还差点成为他的小叔子?这关系……怎么刚才在老刘办公室的时候聂雷不说?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聂雷不苟言笑地说道:“方总,我们可不是来叙旧的。”
聂雷这话出口,我就看到方舒扬的表情非常精彩,半晌之后,再次苦笑一声说道:“那行,我们就先谈事情。”
说着,便推着我们进了沈毅诚的办公室。
其实事情之前我跟沈毅诚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他也已经跟作为市场经理的方舒扬沟通过了一个大概,所以这会儿我们说起来几乎没有什么障碍。
沈毅诚开门见山的表示,之后这个项目会由方舒扬负责。那我们这里……我瞬间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心里有一肚子的问号。
但好在此时聂雷已经恢复了正常,没有了刚才的攻击性,直接开口接过了话头,说我来的路上已经跟他交代过这个项目的背景。
他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关于我提出的ar功能能不能实现,能实现的话,具体如何实现,以及线上线下互动环节的设计。
一边方舒扬也赞同他的观点,表示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不是我自夸,现在这情况,说明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因为关于这种新技术的东西,放眼我们公司,就是聂雷这个服务各种财大气粗客户的人最清楚。
所以他很详细地介绍了ar这个技术实现的条件,比我之前说的更为具体。
同时他还提出,现在有一种基于蓝牙beacon(信标)的室内定位技术。原理就是在单位面积上,布置一定数量的蓝牙beacon,根据手机与发出信号的几个beacon的相对距离,计算出手机的精准位置。
简单来说就是三角定位,或者多角定位。
聂雷表示,其实已经有不少做ar的公司,已经开始结合蓝牙室内定位技术开始做室内导航了。室内使用蓝牙,主要是因为民用gps信号一方面精度无法精确到厘米级,,一方面室内的信号,也根本不能保证。
只不过这种高精度的定位系统和算法,投入比较大,而且受环境限制也比较多,比如遮挡多的话,就会对信号产生干扰。每个蓝牙beacon都需要用电。虽然有装电池的设备,但电池的寿命一般也就一两年。过了时间要换,还是挺麻烦的。
如果现场环境复杂,单独给各个beacon供电也不现实。所以这个技术好是好,但掣肘还是挺多的。
但是如果他们只是在某些区域搞搞寻宝,玩玩游戏,那其实不需要精度特别高。理论上开发层面的技术难度会低很多。
但是因为相比我之前说的单纯ar,加入了蓝牙beacon,那势必是要提高开发费用的。
这样的方案好处是,有了这个定位的功能,可以增加不少线上线下互动玩游戏的方式。
对于聂雷提出的想法,沈毅诚和方舒扬都表示挺有意思,反正现在也没有定下具体预算,所以在方案里,我们大可都提出来,给他们一个报价。之后他们再看如何取舍。
聂雷表示这些都没有问题。
基本上项目的事情谈了大半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后续让聂雷跟方舒扬继续沟通就好。
只不过他俩之间,显然有故事。最后还是沈毅诚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家也算是自己人,聂雷和方舒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有误会的话,最好能事先说清楚,不要耽误了后续的项目推进。”
我自然也是大为同意沈毅诚这个看法。
最后还是聂雷开口解释了一下,其实大概就是当年方舒扬和聂雷他姐是高中同学,高三的时候谈了恋爱,但因为方舒扬成绩优秀,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去了北京念书。
两人异地恋的关系保持了两年,但大三那年,方舒扬甩了聂雷他姐。理由自然是移情别恋。这一下算是把他姐的心伤透了。
所以聂雷这个当弟弟的,才会对他这么耿耿于怀。
后来聂姐认识了老刘,并且结婚生子。聂姐跟方舒扬的关系因为某些契机,也算是冰释前嫌,释怀了。
甚至方舒扬在知道老刘是做活动的之后,给老刘介绍了一些生意,我个人感觉多少有点弥补聂雷姐姐的意思。
老刘其实也知道方舒扬跟自己老婆之前有过一段。但现在他俩孩子都很大了,方舒扬也已经结婚生子,那这些过去的事情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只不过聂雷这个做弟弟的,见到当年伤害过自己亲姐姐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现在一切说开,自然也就没什么了。聂雷也表示,工作是工作,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让我们不用担心什么。
沈毅诚闻言,也是笑着表示既然如此,那就等我们的方案了。
并且约定下周四或者周五的时候再约个时间过来谈一次。我和聂雷看了看我们的时间,下周四我约了做新能源电桩的老总,所以表示要不就约星期五好了。
剩下几个人都没问题,具体时间下周再确定。谈妥这些,沈毅诚看看时间,这会儿五点多,他对我说道:“刘畅,如果之后没什么事情,就留下来等我一会儿。下班之后,跟我一起去吃个饭,我有点事情想单独跟你聊一聊。”
我知道他想找我聊什么,不是关于秦莉之前提过的给我个人的答谢,就是聊我跟秦莉的关系。
关于答谢,秦莉肯定已经替我拒绝过了,但按照沈毅诚的职责,我猜无论如何他都会再跟我聊一次。
这事情也没什么好避讳,于是就爽快的答应了等他下班的要求。
聂雷则很有眼力见的表示他自己先回去。
但就在准备送聂雷离开的时候,我的手机响,我一看是谢纯打过来的。
我见这会儿已经谈完了,也没怎么在意就接了起来。
接通电话之后,我刚喂了一声,就听到谢纯在那里心急如焚地问我道:“哥,你那里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一愣,下意识地答道:“已经结束了,怎么了?”
谢纯立刻以一种哭腔说道:“那你快回来吧,孙杰出事了。他被人打了,现在满脸是血,止都止不住!”
我立刻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谢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问了一下具体情况。谢纯可能因为情绪比较激动,除了能确认孙杰只是跟人拳脚相加,没有大碍以外。其他的信息基本上一问三不知。
好在后来有同事接过电话,大概跟我讲了几句。当然,具体事件的企业对方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人来公司找孙杰,孙杰出去没多久,那人就打了孙杰。正好有同事路过看到,把那人拉开。
谢纯是听到外面动静才出去看的。随后就发现孙杰被人打的满脸是血,这会儿刚刚报警叫了救护车。至于施暴者,现在已经被其他男同事控制住了。
情况了解到这里,我大概已经猜到,打孙杰的那个,大概率应该是吴洁璇的前男友汪斌。
但电话里肯定没法问清楚什么,我跟对面同事交代一句:“我现在马上回去,有任何情况让谢纯打我电话。”
身边的几个人看到我的表情,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出了事情。
我也没解释太多,只是跟沈毅诚说了一句:“沈叔,公司出了事,我得现在回去。你看……”
沈毅诚也是从我的只言片语里听了个大概,立刻表示没关系,吃饭有的是机会。让我先回去处理事情,如果有任何问题给他打电话,他在市局认识不少人。有需要可以找他帮忙。
我点头称谢之后,跟聂雷一起跟方舒扬告别,便一路驾车,飞驰赶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