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现在不在家……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这……”说实话，看着秦莉此刻娇羞的模样，我多少有些心志不坚，对她的提议颇为意动。毕竟丈母娘不在家……对我来说又是新环境，感觉好刺激的样子。
    见我犹豫，秦莉再次开口蛊惑道：“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嘶……”我脑中顿时脑补出了各种画面。
    但片刻之后，理智还是占领了高地，我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道：“我看还是算了……等下次丈母娘邀请我的时候，我再光明正大的过来。今天就先回去了。”
    委屈巴巴地看了我一眼，秦莉嘟嘴道：“你确定？”
    “恩……我确定。”我带着颤音说道。
    “真不进去？”秦莉又问了一遍。
    “行了行了，别问了！”强行掰过秦莉的肩膀，让她面朝大门，我万般无奈地催促道，“你赶紧回去吧。再问下去，我就要后悔了！”
    咯咯咯地笑了一阵，秦莉转头冲我眨眨眼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喜欢逗我了。还真挺好玩。”
    “啊？”我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
    秦莉冲我招招手示意我凑近她，待我来到近前，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其实……我妈这会儿在家呢。嘿嘿……”
    说罢，不等我反应，直接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把我丢在原地，兀自开门进屋。这哪里还有什么职场老板的样子，活脱脱一个20来岁的花季少女。
    回去路上收到秦莉调侃的微信，她说道：我妈刚刚问我为什么不邀请你来家里坐坐。
    我失笑回道：那你怎么说的？
    秦莉答道：我说我邀请了，但你不肯进来。
    发了个抠鼻的表情，我回道：二师弟，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练得真是炉火纯青。
    秦莉发了个生气的表情反问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一时间，我有些无言以对。
    ……
    难得休息一天，周日早上我出去跑了个步。正当我回到家刚刚收拾完的时候，我竟然意想不到的接到了奚芸的电话。
    疑惑中，我接通电话道：“奚芸同学，找我啥事儿？”
    奚芸淡定地说道：“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
    “时间是有，吃饭也好说，”迟疑片刻，我问道，“但你能不能先说说什么事儿？你也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跟美女共进午餐，我得事先报备。”
    轻笑一声，奚芸调侃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妻管严。”
    “没办法，求生欲这技能我不小心给点满了。”我半开玩笑道。
    沉吟片刻，奚芸说道：“上星期你跟我说的事儿，我回来之后跟我团队的同事说了。他们觉得非常可行。所以这个星期弄了个大概的方案出来，我就想着，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忙参考参考。”
    “你没开玩笑？”我不可思议地说道，“我真就是拍脑袋随便说的，你们还煞有介事地做了个方案？”
    奚芸淡然地答道：“是不是开玩笑，你来了就知道了。地址我稍后发给你。”
    说罢，不等我回答，她就挂断了电话。
    不出半分钟，我便收到了奚芸发给我的地址。离我家不远，就在徐家汇。
    无奈之下，我只能跟秦莉在微信上汇报道：想法太多的人，有的时候也挺困扰。
    此时秦莉已经起来了，她很快回了我一串问号。
    我回道：上周末跟同学吃午饭的时候，针对这同学自己工作室的情况，我随便说了个营销的想法。没想到人家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我随口一说的东西做成了方案。中午的时候约我吃饭，想让我帮着参考参考。
    秦莉无甚所谓地答道：那挺好啊，你去呗。
    我弱弱地答道：是个女同学……
    秦莉：有我好看吗？
    我秒回道：这世上除了我妈，还有丈母娘，怎么还会有比你还好看的女人？
    秦莉：恩，算你会说话。去吧，哀家准了。
    我：谢主隆恩。
    ……
    来到与奚芸约定的地点，发现她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我落座，她把菜单推到我面前道：“我点完了，你看看你要吃什么。”
    这是一家不是特别正式的西餐厅，主营牛排，其他东西看着点就行。在询问奚芸得知，她已经点了一份分量颇足的战斧牛排之后。我只是点了一份色拉，便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喝了口水，我笑着说道：“不得不说，你是我第一次遇到，可以头一次跟一个男人吃饭，就光点一份战斧牛排，其他什么都不点的女人。”
    轻轻一笑，奚芸不咸不淡地答道：“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而且我看到你早上发的朋友圈了。周末一大早跑了5-6公里，总要多吃点肉补充一点能量。”
    “这么体贴的吗？”我失笑道。
    “这要看对谁。”奚芸淡淡地说道。
    这话就显得有点暧昧了，讪笑一声，我说道：“我就是一臭皮匠，你不用把我当成诸葛亮。受之有愧。”
    “你谦虚得有些过头了。一顿饭而已，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怎么着也应该有所表示，”顿了顿，奚芸语调平稳地说道，“而且以后少不了还要麻烦你。”
    见这女人有些顺杆子往上爬，我轻笑着问道：“那……你觉得一块牛排能让我帮你几次？”
    沉吟片刻，奚芸身体前倾，托着下巴，神情魅惑地看着我道：“你觉得呢？”
    今天奚芸穿了一件低胸地连衣裙，由于她这个姿势的缘故，胸前的饱满受到挤压，顿时让我看到了晃眼的白色，和深不见底的诱人沟壑。
    赶忙收回一闪而过的目光，我好整以暇道：“我觉得，如果只是同学间的互相帮助，那我不说有求必应，但该说的话和该提的建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是以同学的身份交往的。既然如此，就好像念书时候，如果有同学遇到一道不会做的题，但凡他开口，只要谁会做，都会不吝赐教。这种情况下，会这道题的人，不会，也不可能以此为借口，要人家请客吃饭。
    但前提是你是真想求教，而不是借着求教之名，忽悠我替你写完应该你自己独立完成的作业。要是这样，那抱歉，分分钟友尽。
    如果奚芸不想以同学的身份跟我聊天，那也行，无非就是我给你做顾问，做到什么程度，你按什么标准给我结钱。混了这么多年，这套规则大家心里多少也都应该有数。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主张走第一条路，我给她讲重点，告诉她公式要怎么套用，解题思路大概是什么。随后由她自己举一反三，最终融会贯通。
    至于第二条路，我自己已经够忙了，没工夫也不愿意替她拿钱办事。而且我相信，她也不希望把原本谈交情就可以解决的事儿，变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
    但经过刚才的寥寥数语，我发现第一条路怎么走，我俩好像产生了一些分歧。
    或者不能说分歧，而是奚芸在耍小聪明，想通过跟我搞暧昧，打打擦边球的方式，蛊惑我替她打白工。
    这……她想得有点多了。我都已经明确表示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还在这里跟我玩这个。说好听点，她这是为达目的耍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说得难听点，这不就是贱嘛？
    但让我失望的是，我自认已经明确的表明了立场，但奚芸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变本加厉道：“如果不是以同学的身份呢？”顿了顿，她薄唇微张道：“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只要我办得到。”
    见她这般模样，我不由得眉头紧蹙，往后靠向椅背，双手抱胸，面露不快道：“不是，奚芸同学。就是一个营销方案，你至于这样嘛？”
    “至于！”在我的错愕中，奚芸神情变幻，忽然以一种极其坚定的眼神直视我道：“乐观估计，如果在一年之内，我的工作室还没有起色的话。我就不得不关门大吉，甚至宣布破产。所以我必须抓住这次mba的机会，尽快找到出路。不管这个出路是投资也好，还是……其他什么。”
    听闻奚芸这番话，好多事情瞬间如醍醐灌顶一般，让我想了个通透。
    比如她为什么会去找常老师要这届学生的名单资料，比如之前聚餐的时候，丁可人数度的欲言又止。
    原来她这么急功近利，出发点是为了替自己的工作室寻找破局之法。
    呼出一口气，我调整了一下心态，语气放缓道：“你不用这样。”略一停顿，我立刻补充道：“起码在我这儿，你不用这样。”
    看着奚芸有些涣散的目光，我诚恳道：“如果你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于情于理，我都义不容辞。”顿了顿，为了缓和气氛，我半开玩笑道：“但请你，不，求你，不要再搞这些有的没的。毕竟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真豁出去扑倒我，说不定我半推半就地也就从了。”
    听了我这话，奚芸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随即千娇百媚地看了我一眼，毫不客气地吐槽道：“切！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