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片刻，孙杰随即苦笑着推脱道：“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么有哲学深度的问题？”
    “我只是探讨一个可能性而已，万一呢？”丁可人不依不饶道。
    “没有这种万一！”孙杰斩钉截铁地答道，“她要是能做到那程度，当时也就不会一声不吭地就不辞而别了。”
    “人是会变的。”电话里又传来丁可人悠悠的声音。
    “我能说一句吗？”楚佳赟忽然插嘴道。
    待孙杰做了个请的手势，楚佳赟沉吟道：“虽然我觉得可人说的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我个人认为，如果孙杰今天晚上跟她发生了点什么，那大概率之后俩人都会彻底放下。但现在被打断了，这种遗憾……很难说会不会对你俩，尤其是女方造成什么刺激……”
    “你老实说，遗憾不？”我瞬间看向孙杰问道。
    翻了个白眼，孙杰鄙视我道：“你这不是废话嘛？怎么可能不遗憾？你当初看到人陈依依男朋友的时候，你心里不揪一下？”
    “呃……你扯到我身上做什么？”
    “切”了一声，孙杰不屑道：“咱俩半斤对八两，你别五十步笑我百步。”顿了顿，孙杰更是直接语出惊人地爆料道：“我起码还得到过，你呢？你老实回答我，你跟人陈依依睡过吗？”
    “呃……”
    “你看，”见我词穷，孙杰继续口出狂言道：“如果人陈总过来找你，说想跟你睡一次，算是跟你画上一个句号，你怎么想？”
    “靠！这种概率，比你家徐静远为了你跟家里闹翻还低！”我怒目圆睁道。
    “咱现在不扯概率，就说万一发生了，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当然不可能答应！”我当机立断道。
    “好，我理解你不会答应，那你会不会犹豫？起码有那么一瞬间想过点头？”孙杰步步紧逼道。
    “你这种假设不成立！我没法用当下的心境，去臆想没有发生，甚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避重就轻道。
    “那你们刚刚还让我去臆想？”孙杰得意洋洋地说道。
    “不是，又不是我让你去臆想的？”我无辜道。
    “但我的料是你爆的。”孙杰挑眉道。
    “你没爆我的？”
    “我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所以咱扯平了，刚刚你逼我臆想就是你不对！”
    “那你只能自认倒霉，”孙杰摊手道：“毕竟这里除了你，我也没别人的小辫子可以抓。”
    “靠！”骂了一句，我忽然意识到都已经这个点了，于是我立刻问楚佳赟道：“你们要不赶紧回去吧，明天不还有工作吗？”
    “车子我早打发走了，还怎么回去？”耸了耸肩，楚佳赟说道：“今天在小悦那儿对付一宿吧。”
    于是乎，几个女人离开了我和孙杰的房间。
    我这边也趁着丁可人去服务区的功夫，挂断了电话。
    待我和孙杰轮流洗漱完，刚想再一次拨通丁可人的电话，他却拦住我道：“你等会儿。”
    “怎么了？”我疑惑道。
    “你跟这楚佳赟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我疑惑道。
    “装！你再给我装！”鄙视了我一句，孙杰揭穿道：“我又不瞎，刚刚我爆你料的时候，她看你的眼神如果没问题，我从今往后跟你姓。”
    斜了他一眼，我直接破罐子破摔道：“对，她爱我爱到无法自拔，知道有秦莉的存在，还心甘情愿地想给我做小，你满意了吧？”
    闻言，孙杰立马怼我道：“扯你的淡！还给你做小！你怎么不说人家愿意不要名分给你生个孩子？美得你！”
    摊了摊手，我好笑道：“你看，跟你说了你又不信。”
    “行行行，不想说拉倒！”原以为这话之后，刚刚这话题也就到底为止了，就当我准备拨通丁可人电话的时候，孙杰忽然用一种惊叹地语调问道：“所以你俩假戏真做了？！”
    “艹！真你个头！！！”
    躲开我随手扔过去的纸盒，孙杰讪笑着说道：“你看我刚刚都把跟徐静远的事儿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们了，你总得告诉我点我不知道的吧？”
    “我这里压根就没什么事，我能告诉你什么？”我嗤笑道。
    “切！刘总，你真当我们瞎？人又是跟你演对手戏，又是把自己的贴身助理让给你，到了这里，还介绍其他演员给你认识。你俩就单纯是朋友？谁信啊？”
    “嗯……这话你说得倒是没错，我和楚佳赟确实不单纯只是朋友，还是合伙人。有共同绑定的利益关系，所以她对我的支持，就是对她自己的支持。明白？”
    “行行行，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自从你当了老板，咱这兄弟关系，就有间隙了。哎……估计要不了多久，别说住一间房间了，弄不好还要行君臣礼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听着孙杰在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我失笑道：“行了行了，别在那儿叫唤了。我跟她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我这么说，孙杰立刻来劲道：“那是什么样？”
    “呵！”地失笑一声，我问他道：“我之前昏过去还记得吧？”
    “记得，你说你是太累了。”
    “其实不是太累了，而是因为我对楚佳赟有点生理上的抗拒。简单说就是我不能跟她有任何形式的肢体接触，甚至那段时间因为这个事情，我每周五都要去看心理医生。”
    闻言，孙杰恍然道：“啊……难怪之前好几个星期五下午你都不在公司。”
    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那天ya旗舰店活动，我去找她，正巧小悦和她助理都不在，于是她不信邪，直接拉这我的手……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靠！你俩确定只是握手？！”
    见他一脸邪笑，我怒道：“妈的，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当时我的状况，简单跟她握个手，就导致了我窒息晕厥，你还指望我能跟她干什么？！”
    “呃……窒息晕厥？这么严重？！”
    瞪了他一眼，我没好气道：“不然呢？！要不要我回去把我的就医记录，还有病例拿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那现在呢？好了？”孙杰赶忙摆手道。
    叹了口气，我答道：“那次之后，算是负负得正吧。所以秦莉她们为了印证这点，安排了我跟楚佳赟的对手戏。结果你也看到了，虽然跟她接触多少还有那么点负担，但生理上的问题已经没有了。”
    “哈！我就说你怎么就突然会去演短剧。”孙杰恍然道。
    “所以你要说楚佳赟看我的眼神不同，其实也没错。那天要不是她接住我，我估计能直接摔脑震荡。她把我搞成这个样子，心里有点负罪感也能理解。”
    “所以……你认为她对你的那种……状态，是负罪感来的？”
    想了想，我坦诚道：“她自己说是对我有好感，但我觉得其实更多的是负罪感。”
    “我擦！她承认她喜欢你？”
    摊了摊手，我纠正他道：“人家原话是：好感和欣赏，但没有上升到喜欢。人家要脸的，跟秦莉还认识，怎么可能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想法。”
    “靠！你们城里人真会玩，这还不叫喜欢？”孙杰撇嘴道。
    想了想，我解释道：“其实如果有异性对你有好感，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是感觉得出来的。只不过一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大家都不会选择轻易挑明而已。就好像之前的谢纯，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出来她对你有过好感。只不过还没到那份上，或者她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她，所以人家就没挑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切！关于谢纯这些，我原封不动地送给你。”孙杰撇嘴道。
    耸了耸肩，我无视他的话继续说道：“所以人家楚佳赟只不过没有选择跟绝大多数人一样的方式处理这个问题，而是选择直接当着我的面把话说透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说破无毒。反正我跟她也不可能，能说明白，大家反而没了很多负担。”
    “呵，就是我通知你一声，我对你有好感，但你放心，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是这个意思吧？”孙杰揶揄道。
    “差不多。”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所以如果徐静远也能这么坦然地跟你说这些，那我相信你也不会有负担，反而很容易释怀。但她没有，因为她明显心里还有你。还想跟你有然后，所以……”
    “打住打住！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耸了耸肩，我止住话题道：“那行吧，反正我跟楚佳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不要听风就是雨。”
    说罢，我便直接拨通了丁可人的电话。
    照例开了免提，接通后，我问她道：“你休息过了？”
    “休息过了呀，吃了点东西买了红牛和口香糖，现在一点也不困。”顿了顿，她忽然问到：“孙杰跟你一个房间？”
    不等我接话呢，孙杰立刻说道：“对！你俩要聊通宵，我要不还是再去开一间房吧。”
    “我擦，你为什么不能一起参与？”
    翻了个白眼，孙杰没好气道：“你是真听不出来还是假听不出来？人家要跟你单独聊。行了行了，我走了，你们好好煲电话粥吧。”
    “切！你想要去跟某人幽会就直说，至于赖我头上嘛？”
    “拜托！这都几点了？人家早回家睡觉了，我还跟人幽什么会？有那力气吗？”说罢，他摆了摆手，拿上东西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对我说道：“行了行了，我不当碍事人，你们该怎么聊怎么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