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沉默了好一会儿，陈依依忽然脑洞大开地推测道：“你的意思是，胡雨欣跟孙杰这一出……是想欲擒故纵，故意恶心你？”
    “咳咳咳……”呛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瞪着陈依依道：“你可拉倒吧！我叫刘畅，不叫马云，身上没有散发任何人民币加成之后的魅力。”
    “切！你当我傻吗！想当初第一次见胡雨欣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对你有那么点意思。”
    看着表情不屑的陈依依，我嗤笑道：“呵！那敢问明察秋毫，见微知着的陈大人，现在呢？你还能看出来她对我有没有意思吗？”
    “现在是看不太出来了，但……”
    “但什么？”
    “但……”说了一个字，陈依依神神秘秘地笑了笑，“我觉得魏总希望她能对你继续有那意思。”
    虽然对于陈依依的敏感我特别惊讶，但这事儿……指定是不能承认的。
    “呵呵……”冷笑一声，我随口提议道：“那要不我让魏总再给你安排一个？”
    “好啊！”陈依依反其道而行之，煞有介事地要求道：“记得找个帅点的，能力出众点的，事业有成点的。”
    “呵！你还真不客气。”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反问了一句，陈依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难得老板关心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嘛。”
    不等我接话，陈依依开始肆无忌惮地提要求：“年龄30岁左右吧，太大了不行，本姑娘不喜欢大叔。不抽烟，少喝酒，没有不良嗜好。哦对了！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富二代，我对这类人过敏。”
    靠！没想到她还真特么敢说？
    抽搐着嘴角，我咬着牙问：“那要不我直接让胡雨欣来攻略你吧，好不好？只要你不介意她是个女的，其他各项条件都满足你的要求。”
    “不要，本姑娘是直的，没兴趣搞基。”
    陈依依这话音刚落，前面坐着的许婕清了清嗓子，有些看不下去地插嘴道：“哥……我插句嘴哈……其实吧，依依姐的意思是，反正就是逢场作戏地玩一玩，实在不行你可以亲自来的，她不介意。”
    此话一出，陈依依立刻翻脸，拍着她的椅背就嚷：“许婕！你要死了！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
    一边往边上躲，许婕一边咯咯笑：“哎呀，依依姐，大家都这么熟了，谁还不知道谁啊，这里又没外人，你自己说，你刚刚提的那些要求，我哥哪条不满足？反正就是玩玩，跟他玩总比跟其他来路不明的人玩稳妥……啊！！！”
    扶额无语地看她俩笑闹了片刻，正当我犹豫是不是应该要出言阻止的时候，许婕忽然用正经的口吻问陈依依道：“对了，我现在住的地方有一个房间空出来了，你要不要搬来一起住？正好也能离我哥近点。”
    听她这么说，没等陈依依接话我便问道：“佘欣然搬走了？”
    “对，这两天东西就陆陆续续搬走了，下周她就要跟着大哥去赴任了。”
    想了想，我提议道：“那……要不要办个欢送会？预祝他俩前程似锦？”
    “得了吧，人家现在可不缺欢送的人。”接了一句，许婕嗤笑道：“之前那群人知道她因为那种原因离婚，躲她都来不及。现在大哥赴任在即，原先对欣然避之不及的那群人找不到或者不够资格找大哥，就只能从她这边下手。用她的话说，这叫一人得道鸡犬飞升，让她觉得不厌其烦。”
    “哎……趋炎附势嘛，到哪里都一样。”
    “恩”了一声，许婕解释道：“我听她说，那些真正靠谱的，也不可能找到她这里。想通过她联系大哥的，坦白说大多也都是小角色。但有些人她又不能得罪，所以只能知会大哥。大哥知道之后，就给她挑了几个人，不是让她抽时间代表大哥去赴约，就是让她安排时间大哥亲自去。所以……这几天估计她得忙着赶场子，忙得很。”
    其实许婕这话也很好理解，无非就是能大哥挑出来的，不论是让佘欣然去见，还是大哥亲自去见这些人，无非都是一些想要向大哥靠拢，或者示好的年轻中层。
    这些人势必都有潜力无疑，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大哥也必须广结善缘。谁知道以后这些人能走到什么位置呢？
    只不过有一说一，光是听听我都能想象应酬这些人是有多累，更不要说实际要花时间去跟他们谈话了……
    所以，从根本上说，这还是一个“人治”的世界，当然，在大哥那环境，还要加上“官本位”这三个字。
    人际关系和等级制度在决策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这种以人为中心的治理方式，往往意味着规则和法律不是唯一的决策依据，而是需要结合个人的影响力、地位和关系网来综合考量。
    所以，如果单纯只按规则来治理，那根本就不需要这些弯弯绕绕。
    想想处在这种环境里的大哥，我感觉自己相对他来说，多少还幸运一点。
    因为在很大程度上，他们不能把自己的需求表达得太赤裸裸。但我所面对的环境，绝大多数情况，都还挺直接。
    你要什么，我有什么，往往三两句话便能摸清楚，而且所求的，无非就是经济上的利益而已，但大哥他们……就不尽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