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飞雪一时想不出用什么形容词。
    “脱裤子放屁？”林万接上。
    “额，差不多吧。”
    “呵呵，你不懂。许昕已经不是你们所认知中的黑雾了。或许某一天，会突然成为白，浑身冒功德金光的那种。”
    吴飞雪听迷糊了，接话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不不，这是句坑人的话，别信。真能如此的话都去卡bug了。别老站门口了，进来坐吧，正好想找你安排一下这几天的事呢。”林万摇头道，这才想起来他们还站门口呢，急忙让开路，让二人走了进来。
    “火烧，上茶。”林万对着躺下一边啃灵草的火烧喊道。
    二人正在疑惑，想看看火烧如何泡茶端茶的时候。就见火烧已经屁颠屁颠的嘴里叼着三瓶绿茶跑了过来。
    瓶子上还沾着火烧嘴里的青草屑。就这样放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然后屁颠屁颠的去追大聪明玩去了。
    吴飞雪拿出一张纸巾，将瓶子上的草屑擦干净，期间问道：“林大哥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林迁接过绿茶，打开喝了一口，才回答道：“我们每个人所认知的黑白，在其他人人的认知中或许完全不同。而事实也是如此，黑白的定义本就模糊，谁黑谁白还不一定呢。”
    “你的意思是……？”
    “那我问你，许昕所做的这件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对于地星整体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清理的的确都是蛀虫毒瘤。”吴飞雪回答道。
    杨凯歌一直都在沉默，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没错，这件事对于整个地星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古往今来，黑雾的产生都是来自于恶念仇恨这类负面的东西。而导致这些的也大多来自于蛀虫的因果。这些你也应该有记忆吧。”
    吴飞雪点头，历届都是如此，黑雾的源头便是这些恶人的作恶，从而让世界很快的滋生黑雾，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导致黑雾达到阈值，最终导致黑雾大爆发。一个时代就此结束。到了那时候，即便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得退回古神部族，等待下一个时代的到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气数已尽吧。
    但归咎原因的话，真的是黑雾的原因吗？不是的，而是那些蛀虫。它们就是黑雾的培养者，才是最大的恶。
    “其实，这个世界的黑雾已经达到了爆发的边缘，甚至都已经爆表了。只是没有了灵气，黑雾也受到了很大的阻碍，从而迟迟没有爆发。但也只缺要一个时机。”林万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
    “怎么会……这么快？”吴飞雪惊呼，手中的水瓶都掉到了地上。
    “快吗？”林万似笑非笑。
    “这才万年不到，以前即便再快，最少的也是数千万年的时间啊。最多的则是数亿年的时间，地星为何不到万年就达到了爆发的边缘？”吴飞雪脸色有些苍白，身体都有点微微的颤抖。
    “那我要是说，这些黑雾，只是短短不到百年的时间积累起来的，就超越了万年来的总和。甚至占七成，你信吗？”林万依旧平淡。
    “这……怎么可能？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吴飞雪有些绝望，仅有她和林万记得这些黑雾的真正可怕之处。一旦彻底爆发，古神都得避退。
    若是现在爆发，他们连可回的古神部族都没有了。他们也将在这场黑雾浩劫中沦陷，那也是预示着真正的结束。
    林万起身，背对着他们看着远处的天空。
    “我本可以忍受这无尽的黑暗，前提是从未见过光明。”
    “你的意思是……？”
    “如果灾荒年间，人人都是野菜地瓜却依旧填不饱肚子，而有人却能够餐餐大鱼大肉吃的满嘴流油，甚至用这些喂养自己的宠物就是不给你哪怕是残羹剩饭。若是你不知道，那会有怨气吗？但那些人却当着你们的面餐餐大鱼大肉，甚至还嘲笑你们吃不起这些。你会有怨气吗？又如果那些食物是你们这些吃糠咽菜的人拼了命合力获得的，为了让自己的亲人不被饿死而拼命才弄到的呢。”
    听了这些话，吴飞雪沉默了。
    “不公……”
    许久，吴飞雪才说出了这两个字。
    林万转身：“不错，这也是黑雾的本质之一，甚至历届的黑雾爆发原因都是不公所引起的。”
    “哈哈，原来如此。怪不得短短百年不到的时间，黑雾便达到了千万年的程度。哈哈哈……”吴飞雪笑了起来。
    “是科技时代或者说是互联网导致了这种状态吗？”杨凯歌终于插上话了，小声的问道。
    林万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如果有人用刀杀了人，难道是刀的原因亦或者是卖刀的人的原因？呵呵~”
    杨凯歌被怼的说不出话了。
    “互联网并没有错，它只是讲那些本来数亿年都不会曝光的事都给曝光了出来。一桩桩一件件，真真假假，断断续续。古人的普通人九成九都别说见过皇帝长啥样了，县官都没见过，但有了互联网，村里的大爷大妈都能一眼认出白鹰国总统。哪里发生了战争，哪里发生了恶性事件，那个官员贪了几千亿，只要有人发出来，几分钟就能知晓。这难道不就是当着你的面大鱼大肉吗。你不会共情吗。你不憎恶那些坏人吗，你不同情那些受害者吗？当你的情绪波动，出现喜怒哀乐，便是提供了一份黑雾。”
    “要不……我们切断世界的所有网络吧？”杨凯歌小声说道，似乎就连自己都有些傻。
    林万和吴飞雪都是同时看向了他。
    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的感觉。
    “你搁这给我掩耳盗铃pro max版呢~~~”
    “行了，说正事吧，这次事件该如何解决。”吴飞雪看了眼二人。
    林万再次落座，似乎对这件事不是很上心。
    “不用解决，许昕已经解决了，同时也是最好的方法。只有挖掉伤口的腐肉，才能有机会焕发生机。一味的掩盖伤口，最终的结果只有死亡，纯属自欺欺人掩耳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