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白初毛骨悚然。
    两道声音。
    一左一右。
    无论是音色还是音调都一模一样。
    都是张启灵的声音。
    “都松开。”
    白初当即让他们把手都松开。
    张启灵也听到那道多出来的声音。
    听到白初让他松手，当即松开了手。
    白初拿着手电，看站在自己左右两侧的人。
    都是张启灵。
    无论是容貌，表情，还是衣服等细节都一模一样。
    多了个张启灵。
    白初人麻了。
    这才几分钟不见，怎么张启灵就变成了两个。
    变成两个就算了，他们俩还打了起来。
    两个张启灵看到彼此。
    第一反应是松开白初的手，然后就打了起来。
    黑暗对于张启灵来说，并不是特别大的阻碍。
    他们能从空气的流向和声音，觉察出对方的进攻。
    黑暗中传来拳脚相接的沉闷声。
    白初深吸了两口气，压下扑面而来的震惊。
    “别打了，我们先出去。”
    让他先捋捋。
    无论另一个张启灵是人是鬼，都先拉出去看看。
    张启灵优点之一就是听话。
    觉察到白初正处在暴躁中，两人适时收手，一左一右跟着白初去找张海客他们。
    张海客和丹增一直注意着外面黑影的动向。
    在白初他们过去之后，黑影数量开始慢慢减少。
    “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丹增看着出口处。
    张启灵和白初进去挺长时间里了。
    这一次张启灵是主角，他不能出事。
    “族长不会有事。里面也没什么奇怪声音，不用太担心。”
    张海客语气肯定。
    言语中满满都是对自家族长的信任。
    张家族长不会那么轻易出事。
    “有人打起来了。”
    丹增听到了动手的声音。
    张海客也听到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
    张海客说着就准备进去看看。
    一只脚才踩进去，白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别进来，里面有古怪。”
    “发生什么事了？”
    白初顿了顿，“非常古怪的事。你马上就能看到。”
    什么鬼东西他们没见过，还能有什么特别古怪的事。
    张海客还说白初胆子变小了。
    然后。
    他就眼睁睁看着白初带着两个张启灵出来了。
    张海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个人进去，怎么出来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还和他族长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多了个族长，谁是真的？”
    “我要是知道，现在还能带着这两个人出来？当时我和白朝一左一右看那些黑影的去向，分开也就几分钟，再叫他的时候，就变成两个了。”
    这里光线充足，白初凑近将两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张启灵在两人独处时性子狗，脸皮也厚。
    大庭广众下，这些恶劣性子似乎都被他收敛起来，整个人变得乖顺又正经。
    白初一靠近，他脖子都红了。
    白初没在意他反应。
    从头到尾，从五官到衣着，甚至连黑金古刀都试了下。
    他甚至给张启灵衣服都扒开，看张启灵身上的伤痕。
    两个人都有伤疤。
    他们两个完全一样。
    白初还以为就算外貌像，也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样。
    现在将两人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根本分辨不出来。
    甚至两个人反应都差不多。
    不管白初怎么对他们，两人都乖乖站着任由白初检查。
    两人容貌各方面都一模一样。
    站的位置也都在一开始张启灵站的位置。
    白初想靠这种小细节分出谁真谁假都没可能。
    张海客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不过他没白初那么肆无忌惮，直接上手扒拉张启灵。
    “你和他生活了那么久，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你应该能分出来。”
    张海客寄希望于白初。
    白了他一眼，白初忍不住开口。
    “你眼里是不是就只有你族长，我说什么你都不带听的？早在下面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们，我失忆了。”
    “知道失忆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什么都不记得，包括你的族长在内。要不是我之前知道我有个弟弟，他擅自闯进我家那天，我就把人扔出去了。”
    “你凭感觉试试，你们一起那么多年，这些天你们又都住在一起，你应该能感觉出来。”
    张海客又开始出稀奇古怪的主意。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
    怎么可能会有两个族长。
    张家就没有过两个族长。
    “我不敢选，你来。”
    白初呵呵一笑，将皮球踢给了张海客，“我可不敢保证我选的人一定是真的，万一选错了怎么办？”
    白初不敢确定自己选出来的人，一定是真的张启灵。
    或者说，白初不敢选。
    万一选错了呢。
    万一他一不小心害死了真的张启灵呢。
    只是想到这个后果，白初都不敢相信后面会怎么样。
    张海客沉默了。
    他也不敢选。
    主要是他和张启灵也没有特别熟。
    如果他来选，错误的可能性非常高。
    两人你推过来，我推过去，没人敢动手选。
    他们也没有问丹增这是怎么回事。
    丹增连黑影都没见过，多半也搞不清楚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张海客又问。
    想看看白初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奇怪地方。
    或许他们能从这个方向找找解决办法。
    张海客一提醒。
    白初当即想到了诡异的地方。
    “当时起风了。风是从外面吹来的，风里有藏海花的味道。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外面进来。因为这个，我才去叫白朝。”
    “除此之外呢？”
    “没了。我叫了他们之后，就是现在这样子了。”
    白初下巴朝两个张启灵扬了扬。
    似乎知道自己危险。
    两个张启灵并没有和他们站在一起，而是距离他们挺远。
    他俩还相互嫌弃，看都不想看彼此。
    中间隔着很远距离。
    两人彼此打量，似乎想看出彼此的破绽。
    “继续往前走，就算这人模仿得再像，他也不可能和族长一模一样。康巴洛族拜托的事只有族长能完成。到时候就知道谁真谁假了。”
    张海客建议。
    白初点头，表示这个建议不错。
    “都小心点，要是也多了个你们，事情就复杂了。”
    白初本意是提醒，谁知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