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他打不了我，我跟小秋也学了几手，要不是有孩子，我早不跟他过了。”
    “秋莲，女人本来就难。啥时都不能委屈自己。”
    “阿婆，我没事，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差这一点时间，等我们小秋考出去。他还这样我就跟他离。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
    “秋莲，岛上的人让你讨厌了？”
    “不是阿婆。要不是岛上的乡邻，我不可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了。但是我终究不是岛上的人，我本来就是远嫁，当年婚事，还是救急。收了他的彩礼，才救了我爸的命。为了这点恩情。凑合着吧。”
    “秋婶，那些都是陋习。”
    “秋莲，你嫁到咱们岛上多少年了。早就是咱们岛上的居民了。要走也是他走。”
    “阿婆，我们家的事您别管了，说不清。当年确实他救了我爸一命。我不可能霸占他唯一的家。这么多年，就这么着吧。您也知道，他那个人，混不吝的。您别跟着上火了。”
    “秋莲，我就去看看，这人怎么就这么不长进呢。现在也没有祠堂那一说了。但是这也属于违法啊。咱们祖先从来到这个岛，就立下规矩，要善待自己的妻儿。这个人无论从哪方面都不合格。族长现在担任着镇上的职务，这事由他出面合适。”
    “阿婆，这事，你们出面，也解决不了。只会让他更疯。我就等几年，等我们小秋长大成人，就跟他离。”
    “秋莲，不用等着，今天不成，今天就离。我给你做主。常言道劝和不劝分。但是实在过不下去，就早点分了。”
    “阿婆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是我跟他离了，就没地去了。我们娘俩怎么办？”
    “相信阿婆吗？如果你跟他离婚，就跟着阿婆干，阿婆签了两个大合同呢。秋莲你那一手绣活，还愁个住的地方。以后咱挣大钱，住大房子。阿玉，你不是和那两个丫头要合作吗？给你秋婶个职务不成问题吧。”
    “奶奶，没问题。秋婶，你以后可以跟着我，我管吃管住。保你挣大钱。”
    “真的？”
    “当然。”
    “妈，我也支持你，师姐的话没有假的，您就同意吧。”小秋也支持妈妈。
    “好。谢谢你们。”
    “客气啥，走去你家看看。”
    几个人到秋婶家时，镇长也到了。
    “伯母，您也来了。”
    “茂富，这事，归你管吧。”
    “当然，是我工作不到位。 ”
    “这要搁以前，非得让他跪祠堂。”
    “大妈，这是新社会，那老一套都不能用。秋莲没事吧？”
    “镇长我没事。”
    “你也是每次都打哈哈，才给他惯的。秋莲这么晚了，去海边转悠不回家。小秋也跟着，着急，到处找。非得出点事，这事才能解决。阿君是你亲侄子，你就舍不得说他。”
    “大妈，我真不是向着他，我实在太忙了。也不能天天看着他。大妈我真不如我大伯有威慑。你也知道我这工作做的多难。”
    “你看你，你倒先委屈上了。你大伯看你小子有点脑子，才把族长之位传给你，看你把脑子都用在这上了。”
    “大妈，真不是我不管，这小子，实在油盐不进。”
    “先进去看看。”
    一进院，凳子东倒西歪，院子里一片狼藉。
    “这真不是个东西，还以为过台风呢。”
    “裕子君，你给我出来。”
    “阿婆，我把他锁东屋了。”
    “给他开开，我看他敢打谁。”
    秋婶，拿钥匙开门。
    “妈，我来。”小秋先一步，把门打开。
    那酒鬼，拎个酒瓶从屋里走出来，冲着秋莲就过去了。
    “醉了还能认人，你小子，这是要打谁？”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
    酒鬼一看院子里多出好几个人。
    “族长叔，你不知这个女人多可恶。我就说了她两句，她转头就跑。还把我锁屋里。”
    “你闭嘴吧。那这些谁弄的？”
    “我生气，就把东西摔了。”
    “你个不成器的，你还生气。秋莲多好脾气个人，你说啥就是啥，自己不上进，我我给你介绍的工作都看不上。回来就拿人家出气。”
    “叔叔，你可是我亲叔叔，我们家原来还有铺子。自从她嫁进来。你看我们家破败成什么样了。她就是嗓门星。”
    “你怎么不说，你从你爸去世后，不上进，天天吃喝玩乐。人家秋莲，靠着自己收益，维持这个家。”
    “我那不是郁闷吗？”
    “听这话，你还委屈了。”
    “奶，怎么还惊动您老人家了。”
    “你小子没醉啊。还分的清人啊。”
    “我本来就没醉，都是这个女人到处嚼舌根。”
    “你少说两句。人家秋莲多好一个女人。看让你折磨成什么样。”
    “谁折磨她了。她这个人就会装。”
    “你小子，就满口胡诌吧。”
    “奶，你不知道，从她嫁给我，就是有目的的。她一点没看上我，就是看上我家钱了。”
    “住嘴，没看上你，帮你辛苦操持这个家，还给你生了小秋这么好的儿子。这孩子，又懂事，成绩又好。”
    “她这女人这么会装，那孩子，还不定她跟谁生的？”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秋莲给了他一巴掌。
    “你个女人敢打我 ？ ”
    “我今天就打你了，你不尊重我也就是了。但是孩子就在这，你侮辱孩子，就不行。裕子君，咱们离婚。今天就离。彩礼那钱，我明天还你。”
    “离就离。你现在是觉得有靠山，底硬了吧。”
    “裕子君，秋莲不打你，我也要打你了。你知道你名字的由来吗？你小时候多聪明个孩子，你爷爷对你寄予厚望，才起了子君这个名字。希望你长大成为君子。小秋跟你一个模子出来的。你是眼瞎了说出这种话。既然说了双方都要离，那就离吧。财产均分。”
    “叔，那是我们家的，怎么就分她一半。”
    “这是法律规定，要是细究你一半都拿不到。你这属于家暴。”
    “叔，我不要他的财产，我们离婚后，我带小秋去码头租个地方住。”
    “那怎么成，一切按法律来。你们家本就两套院子，正好，一人一套。小秋也是我们裕家的孙子。”
    “就这么办，这次办得还像那么回事。”
    “奶奶，叔叔，你们不能偏向外人。”
    “谁是外人。这要搁以前，你早被逐出族谱，赶出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