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担忧……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自己未必能带走林凡音了。
“嗯……”
想到这里,正吃着一小把用水泡发过剥了皮的花生的洒大师,此时不由地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音。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正在刷抖音的林凡音。
“谁啊?”
她有些不耐烦地从床上爬起,开门后,却惊讶起来。
“咦?阿瑞,你不是……怎么?”
“陪我去一趟山里吧。”
阿瑞那看似平淡的语气,却不容林凡音拒绝。
“啊?你不是让我‘自由练习’吗?放心,我不会偷懒的。”
林凡音作着“垂死的挣扎”,但没用。
“呃……那个,我改变主意了,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说着,他就提起了手里的一只布袋,布袋鼓鼓囊囊的,看样子,他把要用到的道具都给备好了。
“这些是……法器吗?”
林凡音好奇的低头看去,还伸手触摸了一下。
“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阿瑞继续要求道。
林凡音吃瘜,只要摊上阿瑞,她整个人就毫无抵抗力。
大概二十分钟后,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阿瑞出门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山里。”
“哪里的山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阿瑞的步子很快,也很轻盈,仿佛像是在飞。
可林凡音就惨了,心宽体胖的她,因为失业,她天天无所事事,倒是长了不少肥膘。
这会工夫,又要和阿瑞说话,又要走路,把她累得气喘吁吁起来。
到了马路口,阿瑞带着她上了一辆私家车,那车看上去很普通,开车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小师父,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
林凡音听着眼前这两个人的话语,感到有些错愕。
怎么?难不成他们认识?
正当她想开口问清楚个所以然来时,那司机又说话了。
“这位是?你的助手吗?”
司机看着后视镜,问道。
阿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
林凡音却心有不满:切,什么助手?我才不想给他当助手呢?
司机继续聊起来,看来,他和阿瑞是真的认识。
“我也是经人介绍,说你道行深些,能替我解了这桩事,也算是了了我的一个心愿。我知道你不管这些事,如今愿意帮忙,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什么忙?”
林凡音小声的问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阿瑞。
但很快司机就听到了她的话,便说道:“哦,小师父没跟你说啊?”
“什么小师父?他也已经三十出头了,不小了好吧。”
“呵呵呵呵。”
司机笑了起来,“小姑娘,你呢?看上去也不大嘛。”
“我?”
林凡音想了想自己曾被告知的年龄,就心有不悦,明明自己没有这么老的,搞得现在也是个中年女人了。
这诡异的时空,难道真的被压缩、快进了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又抬眼看向了窗外。
“我十八!”
她回答着司机的问题,司机又“呵呵”笑了起来,“好好好,十八,十八。”
“快说吧,载我去哪呢?”
司机转了转方向盘,这才说道:“是我家的祖坟需要迁移,之前找了两个先生来看,一个说,新地方下面已经有主人了,另一个说,看不出来。”
“所以,我又四处求高人,最后,也许是缘分,打听到了一些在练小师父那类功的人,他们给我介绍了小师父。”
“这不,我才有缘结识到小师父。后来我才知道,你们这类人啊,一般不给人看风水,小师父心善啊,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最后答应了我。”
林凡音听到这里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心里又有点不爽了,哼,软磨硬泡就答应了别人,可自己怎么使这招,想逃避去灵山脚下,也没见他会放过自己呀。
“敢问姑娘大名啊?”
林凡音尴尬起来,摸了摸脑袋道:“在这位了不起的‘小师父’面前,我哪还有什么大名,林凡音。”
“哦?这名字好啊。”
“好个屁!”林凡音在心里应了这一句话。但她的嘴上却只能说:“是吗?好在哪啊?”
司机一本正经道:“林、凡,加起来就是‘梵’,后面一个‘音’字,连在一块,那不就是‘梵音’吗?你这名字,看来有来头啊。”
林凡音还是第一次在深川听到有人能这么解读她的名字,突然之间,她对司机少了几分排斥感。
“你好像对人名很有研究?”
司机也不好意思起来,“哪里哪里,我只是喜欢看看这方面的东西。”
“你家要迁祖坟,这事……”
林凡音虽然并不害怕这些事,可却觉得太突兀了。
阿瑞是一个“修仙人”,怎么也和这些事搭上了?
这让林凡音很难将所谓的阴间维度的东西和看上去有着“仙气”的阿瑞放在一块,脑补一下就觉得它太不和谐、太没有美感了!
“你这事,不应该是去请道士、道长之类的人来看吗?他们应该更擅长这些呀。”
司机答道:“此前那两位先生,就是从青城山山脚下请来的,可是……感觉他们的功力不太行呀。”
“山脚下?”
林凡音嘀咕了一声,心想,那多半是骗子吧?
“你怎么不去山上请?”
司机感叹了一声,无奈道:“山上的道长,我去了几次,可无缘得见啊,人不在道观里,就算在,恐怕我也请不动啊。”
“哦。”
林凡音不再说话,但她的脑子可没有停止,她看了看阿瑞,心里又在想:怎么阿瑞你就请得动啊?
看来,阿瑞还真是心系天下苍生啊。
这些事,按道理,阿瑞是不会理会的,真没想到会答应这个司机。
“我们这是去哪啊?”
林凡音又开口问出了最初的问题。
司机也很直接,“去我老家,上海。”
“上海?这……有点远啊,我们就这样开车去?”
司机笑了笑,似乎明白林凡音在担忧什么,“别担心,我们现在是去机场,然后坐飞机去上海。”
听到这,林凡音的心才放了下来。
她晕车,可坐不了这要从深川到上海的汽车呀,这要吐起来,不得要了她整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