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回到巨人街都少不得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更何况恰逢三位老哥成功晋升大师境,沈怀忠即将奔赴边关,所以,这次的宴会稍微有点太过别开生面,连带大春等熊和来福一家通通参与,直接在饲养场中摆开流水席,没有主仆不分人兽贵贱。
“来,诸位都看向这里,身为大东家我要说两句。”
叶臣脸带三分醉意忽然蹦到桌子上放声大叫,待嘈杂声骤降继续喊道:“首先祝三位老哥荣升大师境,如此一来我们巨人旗下包括老万四兄弟一共,七,不对,八位大师境修者,呵呵,居然把自己给忘了,除此之外还有七只荒级战兽,以后还将在饲养场旁边加盖一处保障所,由老万主管,其三兄弟副管,而饲养场则交给素兰嫂子和三位老哥打理,来,为此先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就连众兽也学着整上两口,一阵欢声笑语后叶臣又继续道:“大家都知道我们还有位大掌柜,虽然朱大壮不在但话我得撂这,生意上的事我不在便由大壮说了算,若是我和大壮都不在便由素兰嫂子,许依明,还有沈怀忠互相商量定夺,包括保家干仗。”
话到此处场面严肃不少,一个势力的崛起自当循规有矩,叶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方有这般言语,见没人有疑议最后讲道:“还有一点我需要说明,大春等魔熊和来福一家都跟着我经历那场恶战,它们没一个曾退缩过,三丫更是战死,所以,它们是巨人旗下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虽不能言但大家都要以平常心对待,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
随着阅历加深叶臣感慨颇多,尤其是对这些战兽的看法每每都有刷新,老铁锤既是最好的例子,有时候还真就人不如兽,难怪会有人面兽心之言。
“臣弟所言极是,若没这群吃货哪有今天的巨人街,既然东家让我主事倒也有一事要讲。”
素兰非常时宜的接过话茬,见叶臣含笑点头给予认可又接着讲道:“为了方便沟通理解,我提议将口吐人言药剂列入日常开销,其实细算起来也没几个钱,不行都在我的份额里扣。”
“诶,这个提议好,不过日常开销就算了,全都由我掏腰包,定了,再干一杯。”
有嫂如此人生幸事,叶臣双手举杯遥遥相敬,再瞥向郭明顿感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免暗暗对起口型:“没事少研究菜色,赶紧晋升大师,看我嫂子多出色,你好意思嘛。”
菜不尽,酒更酣,渐渐入夜,渐渐夜深。
翌日,有解酒药剂兜底大家都跟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反倒是众魔熊因体格过大仍旧睡的呼噜震天,以至于叶臣一大早就被吵醒,洗漱出门正赶上素兰严词厉色督促小虎队晨练,那真叫个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一群小家伙被摆楞的头头是道,叶臣见此只好迅雷不及掩耳窜进沈怀忠的房间。
“少爷多虑了,小家伙们都习惯了晨练,再有素兰嫂子在谅他们也不敢闹腾。”
沈怀忠早已收拾妥当恭候多时,见叶臣跟做贼似的不禁失笑。
“别瞎会意,少爷只是不想破坏氛围,我岂会怕一群小家伙闹腾,诶,看你这么关心少爷不如别去穆老头那儿遭罪了,跟我四处探险一样进步飞速。”
边关之地自古修罗场,叶臣是真有点担心,瞄一眼墙边的食尸魔花才堪堪五阶,而近前的念恩显然六阶有余,要是放到学院里实力算得上上之流,但于战场来说还差得很远,若非有穆老照应绝对连想都不会去想。
“都决定好了岂能现在就打退堂鼓,少爷放心,倘若怀忠真不适应肯定早早回来,往后尽心伺候不再做他想。”
沈怀忠边淡淡开口边斟上一杯茶水,叶臣闻之轻轻点头接过茶杯,左手顺势将储兽手镯塞进面前的双手当中:“行,你有想法少爷成全便是,最近刚好发笔横财这手镯拿去傍身吧,食尸魔花和念恩都行动缓慢必定用得上,这还有五瓶银汁甘露和风行符一并收好,回头你再自己置办点其他药剂别吝啬那点钱,对了,兵刃和战甲有没有准备,少爷我这都没存货爱莫能助。”
叶臣跟个老母亲似的千叮咛万嘱咐,沈怀忠只得颤抖着佩戴好手镯再一一点头收好其它物件,最后定下陪同三位老哥走上一遭无尽森林便直赴边关,叶臣始终似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直至离开又感叹一句:“少爷我果然不适合送别。”
迈出房门已无心遮掩径直走出大门,外面的几间房舍正有人抬抬搬搬干得热火朝天,看来昨天所讲备受重视,心绪缓和几分准备随处溜达溜达,可刚出巷子口就瞧见街面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都是身穿轻便皮甲右手拄枪左手压着腰间佩刀,外加个个身形挺拔眼神锐利绝对不是普通的武者,倒是更像四方城的城守军精锐,照此来看这并非薛青山阴魂不散,好像是宋叔有意推礼。
“呦,早知道守备队如此兢兢业业我还加盖什么保障所,下回再有这好事您早说,我省下钱也好请诸位城守军的兄弟们吃酒,您说是吧薛队长。”
收回视线之际刚好扫见薛青川前来查岗,叶臣自是免不了调侃两句,而前者这次总算有所抗力,仅狠瞪一眼便权当没听见,可叶臣仍旧乐此不疲继续喊道:“不过这都不算事,诸位既然是宋叔旧部到了咱的地界岂能怠慢,凡是守备队的兄弟今晚到到巨人酒家吃喝通通算我叶臣的,以后全打六折。”
此言一出周遭立时议论纷纷,巨人酒家是什么档次基本都心中有数,即便站岗几人也不乏有所见识的,那强忍小激动的模样差点令叶臣笑出声来,随后看都不看薛青川那张臭脸大摇大摆朝街口溜达,一路上收获的目光可谓盆满钵满,但尚未过足瘾却被前方的小骚乱给吸引住。
“请问谁认识叶臣叶少,求求你们谁认识一定要告诉我。”
一名双十年华的俊俏女子风尘仆仆逢人就问急的眼泪直流,叶臣见状心头莫名一紧赶忙上前询问:“我就是叶臣,有何急事快说。”
“对对,你是叶臣少爷,跟浩子说的真像,我是村花,耿家村遭逢大难雷子让我来找你,我骑马日夜兼程赶了五日,快去救救大家……。”
话未说完村花两眼一翻瘫倒下去,叶臣眼疾手快将之抱住立马朝最近的商铺奔去,见到许依明急声说道:“你亲自将她送到素兰嫂子那儿,就说自家兄弟媳妇尽心照应,我有急事即刻要出发,告诉大家照顾好生意即可。”
语闭,叶臣将人放下转身离开,已然过去五日,半点时间都耽误不得,可跑出没几步就被薛青川拦住,刚要开口喝问却听其说道:“耿家村我略有印象,地处偏远从此出发坐不坐传送阵都一样,我那有四匹异兽良驹,两两替换着骑乘最多三日。”
“两两替换是什么意思?”
“我与你同去,还有五十人骑队后续出发。”
“我不知是何变故,要是有人为恶我必手起刀落,届时你要阻我莫怪翻脸。”
“到时再说,马送来了。”
交谈间两名守备队员牵着四匹高头大马停在街口,皆毛色锃亮肌肉贲起头生单角,正是比较容易驯化的异兽角马,虽不及铁蛋儿速度快但胜在耐力持久,再者说凶险未知总还要保持好状态。
“宋叔有心安排想必你心知肚明,最好别让大家都难做,我也并非弑杀之人。”
叶臣随口解释一句接过两条缰绳便朝镇子大门奔去,周遭行人密集根本无法奔驰,薛青川紧随在后思虑再三沉声回应:“我的路由我自己来走,即是帝国子民就要遵守帝国法度,但真要刻不容缓我也会有恶必除。”
“随你迂腐,别拖我后腿就行。”
眼看人流稀疏叶臣翻身上马一扥缰绳率先奔出,仅数息就疾驰出镇子大门一路向北,然而奔出两里多地高下立判,这会骑马与骑术精湛相差甚大,无论人还是马都非常直观,此时的叶臣把持缰绳浑身挺硬,被颠的直皱眉头,胯下角马也倍感拘束越发不自在,反观薛青川手松脚荡身子有韵律的摇摆,胯下角马放开四蹄纵情急奔,差距愈演愈烈。
“你提刀对战时都一成不变嘛,试着掌握颠簸的节奏予以调解松紧,让你背块儿死木疙瘩你也不得劲。”
薛青川一马当先连头都不回似无意开口,叶臣急于赶路也顾不得面子紧忙依言尝试,起初效果差强人意速度骤降,好在坚持下来速度明显强于最初,渐渐的又越来越快,直到傍晚换乘第二匹角马已能勉强并驾齐驱。
第三日清晨,叶臣与薛青川紧扥缰绳驱使角马翻越山岭,只要到达另一面便能望见耿家村,可相较于前半日的林地更为难行,四匹角马几经换乘都已接近极限,不然岂会将村花连夜紧赶五日的路程缩短到两日多点,说实话,叶臣真得感谢薛青川甚至是身下身后的两只角马。
“已经能望见岭头了,让角马们歇歇徒步或许更快些。”
提议脱口叶臣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薛青川没有言语也一般照做,连日骑乘突然改换步行二人竟一般模样走的别别扭扭,直至翻过岭头才缓过劲来,放眼朝下望去,远处小村庄死寂沉沉,难得相视一眼齐齐施展身法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