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刚跑进岩壁通道内,傅青玄挥手显威堵死入口,滔滔巨浪随之猛撞,无果再撞,反复数次才淹没封堵即止,众人刚松口气,陈荣开口道:“会不会有其他联通?”
“走!”
傅青玄果决干脆,随手补上两记能量带头冲出,经指路刚赶到被小恶心们阻路之地,但听滔滔水声四面涌来,暗呼侥幸加紧奔逃,很快便来到坡道尽头,齐齐仰望间,漆黑天幕竟忽然明朗透亮,碧波分离居然开眼有人下落,说时迟那时快,所有人只觉手被相连,紧接着拔地而起成串逆流而上。
“你是傅……。”
“正好搭脚,狗腿子下去吧。”
来人惊讶未了,就被傅青玄一脚踹下去,正好水漫坡道,众人目送其被包裹淹没,随即天幕恢复漆黑碧波收拢,刚觉水灌口鼻,人影连串破出潭面,见周围一片冷清,纷纷撒手自行着地,带头者继续盘坐炼化,直到翌日清晨。
“把那头混蛋兽放出来,老娘我给他留口气儿。”
“傅大娘,咱功过相抵成不成。”
“不成,必须揍丫的一顿。”
“那,确定留口气儿?”
“放,出,来。”
“好吧,也确实该揍,有劳。”
叶臣认了,甩手放出流光却掉头窜回手镯,铁蛋儿刚传讯一个字,再狠狠甩手马上退开,傅青玄轻松拿捏,抡拳头就是胖揍,不管脑袋屁股,打嗨了连踢带踹,直至引来守卫查看,收手换上华丽战袍豪言脱口:“尔等滚去通知执事殿,鸣通山钟,惊三巅五峰,我傅青玄回来了,都特么别消停。”
“是,是是是。”
两名宗师巅峰守卫,被喝的跟狗一样急奔,身后众人倍儿觉有面儿,尤其陈荣,岂会老实,捧嘴高喊:“顺便通知地巅陈老头,要不想唯一亲孙子改姓,码人带好家伙,我陈荣受了天大委屈,不然活不了了!”
喊声刚落,两个守卫大哥如遭雷击齐齐跌倒,等爬起来两腿一块儿蹬地,走都不会了,蹦着往前赶,叶臣和穆兰,甚至侯轩,无人不竖起大拇指,接着一路聚拢人群议论如潮,前脚踏足镇山大殿前的广场,比请愿鼓更为洪亮的钟声后脚响起,仿若震地锤,仰头环顾三巅五峰尽数轻颤,唯有傅青玄视若无睹,抬脚掀翻场中袅袅青烟巨鼎,弹起一掌拍凹底部改型为座,顺势拧身安坐霸气鄙人,眼尖者忙带头拱手单膝跪拜,朗声高呼:“力拒为刃,峰主无疆。”
“平身,都躲远点看热闹。”
“额,是。”
一甩衣袖,跪拜者领命退开,下一刻,道道身影从各巅各峰飞来,仅至高天巅不见身影,以两位半百容貌的老者率先赶至,一眼即可分出哪个姓陈,哪个姓高。
“震山钟岂可乱鸣,傅青玄,你失心疯了不成?”
“诶老高,嘴上积点口德,不说青玄丫头得福归来,就如今圣人中期大乘的修为,你可拿她没辙喽。”
“陈……。”
“还喽个腚眼子,陈老东西,你今个不给我讨说法,必让你陈家就此绝后,陈荣说到做到。”
不待堂堂人巅高三祖反驳,陈荣猴儿似的跳出来抢着开嗓,堂堂地巅陈二祖,被喝的一愣加一愣,本以为是青玄丫头借口拖自家下水,哪成想真是独子独孙当面质问,哪敢有怒,尽是欣喜,不见迈步已到近前,上下摸个遍确认无误,立马吹胡子瞪眼爆喝:“麻了个巴子的,陈家双刀十二卫三十六门生何在,天巅不出今个立地翻天,封宗大阵,起!”
手托硕大令牌符文闪耀,一枚枚焕发生机般脱离,眨眼远去融入虚无,外阵护宗无需顾及,内阵封山擒贼骤然开启,光幕浮现遮天蔽日,灵禽坠落鸿毛不飘,禁空隔绝任圣难逃。
“孙子,说,是谁害你至今才归。”
两尊杀神,十二铁卫,三十六门徒后生悉数到场,陈二祖意有所指扬声喝问,换别人势必榷场,可陈荣历经生死十载今非昔比,指着高三祖鼻子就道:“姓高的,让你孙女高星苑那贱人滚出来对峙,当初不愿下嫁可以直说,伙同卑劣奸夫董炎害我坠入镇邪渊,魂兽尽数死绝苟活十载才能站在这儿,是欺我陈家无人嘛?”
“咳咳,咳咳咳咳!”
众目睽睽,高三祖听的一通猛咳,见陈二祖握上剑柄才不得不止住,扫过身旁高家人不少,却独独不见孙女和入赘的孙女婿,想皱眉又不好皱,声带温怒吩咐脱口:“把二人寻来,大阵已启动,能跑哪里去。”
“是,我这就去。”
高天赐赶忙应声,拍拍抱着孩子的丁宁就欲去寻人,可没等转身,巨鼎宝座被轰然拍响,傅青玄毫不惯着:“小儿敢走,我连你爷爷一块儿揍,换个混蛋去,我容你再舒服一会儿。”
“青姨,当初……。”
“闭嘴,以后形同陌路守好你的高家本分,算我徒儿瞎了眼,连点旧情都不念,整整五载有余寸进不得,还得被你们一家子送着上路,没抽你脸刺挠是吧。”
“傅青玄,你好大的……。”
“啪!”
高天赐护妻未了,但听脆响便横飞出去,等高三祖挡住玄孙孙媳,傅青玄已甩袖坐了回去,冷冷抛下一句:“陈老头你先,按辈分我再等等。”
闻言,陈二祖当仁不让,却也没太出格:“执事殿要改姓高了嘛,拿人还要我亲自去?”
“不敢,二祖息怒,小武子已带人前来。”
回话声由远及近,武老手牵绳索一路奔来,一男一女被困成两团凌空扯着,甩入场中勉强站立,小老头不敢邀功默默退入人群,此时此刻,其余四位峰主想躲都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领队步出,七堂会审不外如此。
“五年未见老面孔依旧不少,药峰秦孤鸿,兽峰李念生,刃峰卓朗,哼哼,行峰倒是好巧换人了,没谁给我介绍介绍?”
霸气侧漏根本不足以形容当下的傅青玄,开口既诛心,立时收获各异目光,陈荣之父陈久泰上前一步适时发声:“青玄姐,新任行峰峰主刁不寒,三年前接替洪老峰主。”
“那洪老峰主为何卸任?”
“呵呵,说是心累,云游去了。”
“哦?也算是善终。”
“行了,别在这一唱一和,峰主任免都有见证,现在说这些当初干什么去了。”
“高广,当初力拒峰无主,我现在过问你少来放屁,行峰归你高家了不成?”
“傅青玄,掌掴我儿你可趁手?想无故生事我高广奉陪,划下道来。”
“闭嘴,人家青玄都明白辈分使然我先来,那就问问场中这对儿贼鸳鸯,我孙子可有污蔑?”
眼看高广要打岔,陈二祖一语搬回正题,同时手挥阵令隔绝外部,只许内音内像外传,接着不顾高三祖暗运眼神,令牌当头施压直指董炎:“你说。”
“我,我,我说,是,是高星苑以有孕相逼,我不得不从,二祖饶命。”
董炎尿都吓出来了,刚说完隔绝一撤,即刻听闻高星苑恶骂连连,高三祖当机立断屈指一弹,轻重两缕红芒射出,骂人者和挨骂者通通中招歪倒,陈二祖并未阻拦,可陈荣却不干了,一言不发掏刀子就往胯下划去,用力扎实决心昭昭,惊的陈家父子一并闪身挡住。
“当我撒泼是吧,有种你俩松手。”
“你是我爹行不,咱别闹,真不是时候。”
“不用,咱俩谁也不欠谁,你撒手,我往后姓谢。”
“爹啊,你快说说啊。”
“额乖孙儿,事问出来了,让他们补偿,少给一分爷爷砸了他人巅。”
“请边去,他都不是我爹更没您啥事,反正早死外边不回来也就那样,您们犯不着,撒手快撒手。”
“小荣子是那个,要不要傅姨我助你一手?”
“来吧傅姨,帮我废了下半身权当没接回来。”
“诶呀青玄丫头,你就别起哄了,时辰不对,闹不得。”
“有何不得,力拒为刃,宁折不卷,刁不寒,当初一战未果,今朝及如何?”
“此话何意?”
四道喝问异口同声,陈二祖言罢抬手敲晕陈荣,秦孤鸿,李念生,卓朗,三位峰主闭口分立将人围住,刁不寒从中摇头发笑,表情越发张狂彻底卸下伪装。
“木挺直向上,也能深埋潜藏,倒是你,寻到何等机缘,才化解了我的痕之真意。”
刁不寒自知再难掩藏,挺直腰杆徐徐发问,傅青玄跳下座位慢步圈内,剑盾入手,慷慨作答:“幸得圣灵精血眷顾,你羡慕不来。”
“啧,啧,啧,真是羡慕不来,得多少圣境陨落才能聚成精血一团,好命啊。”
“哼,不如说说你,到底是谁,又与谁合谋所图为何?”
“无名小卒而已,只想发点横财。”
“放屁,执事殿立即彻查,根源往来事无巨细,尤其出任行峰峰主前后始末。”
“哈哈,查的着嘛,行峰由我把持三载有余,早抹的一干二净了。”
“好贼子,那便来战。”
“停!”
傅青玄刚踏出半步,嗡鸣喝令由至高巅峰传来激荡环宇,一支星辰般的利箭紧跟射至,刁不寒欲挡却慢上一分,当胸贯穿炸成血肉齑粉,随后,不见至高身影,只闻威严施令。
“陈家小辈儿含恨十载,罪魁祸首当诛,高家倾力补偿,力拒峰主自强回归,且揭发贼子野心,人巅倾力奖赏,行峰认贼为主,人巅,执事殿,当重罚,殿主引咎自断一臂,高举辰,你,来见我。”
“尊上宗圣令,本殿自罚。”
天巅广为宣之,广场对面执事殿内马上回应,话音刚落,一条臂膀破开顶层大窗射入场中,断口处血带热气新断无疑,雷厉风行,风范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