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路实在有些难走,上官清悦只得暂时打消了在山谷作画的想法。改日,她定要让母亲派人在此处开出一条青石砖路!
如此美景,自然要时常欣赏。
直到爬回一开始的地方,上官清悦才隐隐觉得右手臂有些刺痛,抬起衣袖才发现布料已经被划开,手臂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小石头看的都快哭了,
“若溪,你是怎么掉下去的啊,身上就还有其它地方疼么?咱们这就回去吧,让大妞姐姐好好给你看看。
不对,咱们应该赶紧去县城的回春堂,这就走吧!”
“安心、安心,小仙童,我这就是个小伤。若是再磨蹭一会儿,伤口就要愈合了。先生把我护的很好,没有别的伤。”
上官清悦从来都不是个矫情的人,何况也真的没什么大碍。
轩辕晏脸上却涌现出从未有过的怒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可如此不知爱惜?上官夫人如此疼爱你,整个清悦山庄的人都围着你转,你怎可任性?”
她有些无奈的说道:
“可是,先生。先不说我到底有多重要,这点伤口真的没必要大惊小怪……”见对面一大一小脸色越来越臭,就连黑将军都看着十分不赞同的样子,她只能妥协:
“好好好,我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掉根头发全家人都跟着担心的那种。今儿这风咱们不采了,这就回去吧!
黑将军,你一定要记着这条路呀,过几日我还要来的。尤其是那个山谷,当真是百看不厌。”
黑将军没有理会两只猫的呼唤,径直走到上官清悦的身旁,呜咽了一声便不动了。
“若溪,黑将军是想驼着你回去呢!”
小石头从袖带里拿出一颗褐色的鸡蛋,剥了皮直接送到黑狼的嘴边:
“诺,奖励你最爱吃的茶叶蛋。我们黑将军真棒,要一直这样对若溪好哦!”
轩辕晏几次张口欲言,到最后还是放弃了。斜睨了几眼那只半人高的黑狼,愈发的觉着不顺眼。
上官清悦整个人娇娇小小,骑在黑狼身上看起来轻飘飘的。她压低身子,用手臂环住黑狼的脖子,用脸颊蹭了蹭它的头。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好清新的皂角香气,还混合着一点银丹草的味道。嗯,看来咱们黑将军应是刚洗过澡,真是个爱干净的好孩子!
乌云、尺玉,快上来,咱们回家啦!”
……
王书画刚找到清悦山庄,就看到不远处有个身穿青色布衣的乡下姑娘,身下骑了只大狗……?
这个村怎么越来越有些邪性了呢?!
她身边的如墨也是惊讶的张着樱桃小口,眼睛瞪的圆圆的。
直到看到上官清悦身后,身上背着包袱、手里拿着两个不知用来做什么的木架子的轩辕晏,王书画忍不住高声质问:
“表哥,你一直以身子不适为由,迟迟不肯回京,原来竟是为了金屋藏娇么?!”
上官清悦听的一头雾水,她无辜的看向小石头,问道:
“什么金屋藏娇?谁藏娇?藏的什么娇?”
轩辕晏一脸黑线,这都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书画,你发的什么疯,休要胡言乱语!”
泪水已经在眼里打转,被他这么一吼,眼泪瞬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流个不停。王书画从未如此委屈过,她死死盯着上官清悦,恨不能将其从头到脚一寸寸的看清楚。
一个乡野丫头,到底有何魅力,竟能引得她表哥乐不思蜀?!!
就上官清悦这会儿的狼狈模样,她除了觉得怪异之外,看不到任何可取之处。于是再次质问道:
“表哥,你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
“不然什么?口气倒是不小,我的事何时需要你来操心了?!”
站在一旁的如墨听的两眼阵阵发黑,这,这也太荒唐了!她揽住自家小姐的手臂,气鼓鼓的说道:
“表少爷,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小姐呢?尤其还当着外人的面!小姐不远万里来到此地,一直心系您的身体,您怎么能跑到这里来养外室呢?!”
外室?!不就是传说中的小三么?上官清悦总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这是在抓奸?
秉着我不参与,此事就与我无关的想法,她轻拍了拍黑将军,示意它回家。小仙童也十分懂事的全程一声不吭。
王书画看着径直往宅院走去的上官清悦,娇喝一声:
“站住!我话还未说完,你不许走!”
“这位小姐姐,咱们又不认识,你这般大吼大叫似乎有些不合适。我回自己的家,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吧?”
“你,你…恬不知耻!”王书画再没了往日的骄傲自持,此时与那街头悍妇毫无二致。
从小到大,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将来能顺利成为三皇子妃,为此不知吃了多少苦。
人人都说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小小年纪便聪慧过人。但这一切的背后,付出的血泪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
她哪里是什么天才,都是她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苦练得来的啊!
如今,多年的付出竟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野丫头身上,这叫她如何甘心?!不,她今日一定要讨个说法!
她双目赤红,看向轩辕晏,字字如杜鹃泣血般问道:
“为何是她?凭她也配?!”
“这位姑娘,要不要来‘金屋’里坐坐?有事咱们平心静气的谈谈可好?”
轩辕晏满腔的怒火被‘金屋’二字瞬间浇灭了七七八八,甚至没忍住直接轻笑出声。这个丫头,真是,真是与众不同!
王书画就这样有些怔愣的跟着进了院子,直到坐进柔软的沙发,手里被塞了一杯果茶,她才渐渐回了神。
一路走来,处处都能看出宅院主人的用心,想来表哥定是将此女视若珍宝。这地方,美的让她嫉妒,嫉妒到发狂!
直到,看到款款而来的百里南晴……
“悦儿说有客,却没想到竟是才名远扬的王大小姐,真是让我意外。”
王书画略显慌乱的站起身,道:“上官夫人,这宅院竟是您的么?”
“喔?不知王姑娘以为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