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壮汉面面相觑了一下,而后便将依旧疼的昏厥过去的姑娘拖到了红妈面前。
“差不多了,在耽误下去,待会那位大人该生气了。”
红妈摸了摸那泛着黑红色的人形铁桶,喃喃低语道。
铁桶模样堪堪像是和人一般大小,半吊在空中,下面摆放着一个巨大口径的石碗,碗底似乎还缠留着一些未干枯的血液。
红妈从一旁的壁龛中取出钥匙,将铁桶打开,躲在暗处的余晚猛的倒吸一口凉气。
那铁桶里面密密麻麻的铁钉,放脚的位置有一个大洞,似乎是为了让血液顺利流到底下的碗内。
这东西倒是不会那么快死掉,但是它特别折磨人,因为每个铁钉钉的位置都不是致命的,却会大量流血,直到人体的血液流的干干净净。
有点像是……铁处女,一种极为痛苦的刑法。
壮汉将链子放下,又将那名姑娘放入铁处女之中,而后在那位姑娘的哀求的神色中,关上了门。
铁钉刺入肌肤的瞬间,那名姑娘嚎叫声不断,唯一露出的脑袋也疼的不断的晃动着,只希望自己能一头撞死结束这痛苦的刑法。
余晚捂着眼,尽量无视面前的凄惨画面,可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让余晚忍不住干呕起来。
只能期待着红妈和这几个壮汉赶紧离开。
“最近映雪那边多留意一些,总觉得,她背着我们做些不为人知的事。”红妈淡定的吃着壮汉带来的糕点,丝毫不觉得眼前的一幕有多震撼。
余晚看着她淡定自若的模样,便也明白,这红妈一定杀了不下几十个人。
不然也做不到看着这样恶心的画面,还能吃的正欢。
不知过了多久,余晚的腿都快要没知觉了,红妈这才起身看了一圈铁处女,便领着壮汉消失在了惩罚室。
余晚这才得以起身松口气,她颤颤悠悠的扶着墙一点点挪了出来,刚想坐下休息会,便见一张通讯玄牌飞了出来。
“在哪?”
少年清丽的嗓音透过蓝色的玄牌传入余晚耳内。
“我在惩罚室。”余晚顿了顿,还是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了池青雾。
那边短暂的沉默后,才见池青雾幽幽叹了口气:“为什么不等我一起?”
余晚顿了一下,她一来是没想到,二来是怕他情绪不稳定,毕竟愈发接近月蔽之日,身为半妖半魔的他,影响巨大。
“映雪姐姐告诉我的太突然,我已经来不及时间去找你了,放心,我能好好照顾我自己,不说了,我找东西去了。”
说罢,余晚一口气将玄牌捏碎,动作语气一气呵成,连给对面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池青雾无奈的看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一堆粉末,便将粉末倒入一旁的花盆之中。
说实话,他并不是找不到余晚所在地,只是他害怕用这种手段,余晚会厌恶他。
另一边,余晚寻着记忆来到红妈拿钥匙的壁龛,上前将铁处女放下,将那位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的姑娘放了出来。
她奄奄一息的倒在余晚怀中,双眼无神的看着余晚,最后嘴唇蠕动了几下,便彻底断了气。
余晚垂眸,缓缓将她那双瞪的大大的眼眸闭上,而后取来一件衣服为她穿戴整齐后放在一旁。
怎么说呢,她死的也不算太冤,古代妓子也是不准有私会对象的,除非那人能为你赎身,不然怎么说你也是卖身给了妓院。
虽然没在古代活过,但电视剧里都这么说,一定有它的道理不是。
余晚将人安顿好后,便来到碗内查看,可碗底早就被鲜血铺满,若是要去查看碗底的机关,只能伸进去摸索。
余晚吞了吞口水,皱着眉,犹豫了很久,在内心大战了三百回合,才终于苦着脸准备下手去摸。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池青雾,我这都是为了你………你千万对得起我啊。
余晚深吸一口气,将手探入粘稠的血液之中,一点点摸索过去。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余晚好几次趴在一旁呕吐了起来,但下一秒,余晚还是咬着牙在去摸。
这间惩罚室虽然到处都是可怕的刑具,但唯独这个不一样,且若是想攻破神女仙气庇体,浸泡在这满是怨气的血液之中,岂不是更快?
余晚想着,忽然指尖触摸到一处凸点。
少女双眸一亮,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见原本死去的那位姑娘忽然站在她的背后,将她狠狠推进了满是血液的碗内。
她瞪大眼睛,可那忽如其来的失重感像是无数双手拉扯她掉入漆黑的红色暗河之中一般……
啊咧……这碗有这么深吗?
余晚看着上方,奋力挣扎向上游却又落入了当初的那清澈河面之上。
少女躺在水面之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里开满了白色的望月花。
“是你吗?花语神女。”
“嗯,是我,你刚刚点开了封印我本体的按钮,我感应到了,至于让你掉入血液之中实属抱歉,有人来了,我无法告诉你,便也只能用这种粗鄙的方法救你”
花语现身,与先前不同的是,此刻的她似乎更漂亮了些,浑身散发着幽幽仙气,手中也执掌这一朵漂亮到极致的望月花。
只是那望月花周围似乎围绕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妖气。
“这是你的本体吗?好漂亮。”余晚起身,哒哒哒的跑到花语面前,询问道。
“嗯,是,只是在极恶的血液中泡的太久,仙气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不过好在你找到的早,不然,只怕我也无法在管望月镇的事了。”
花语垂眸,爱怜的轻轻抚摸那朵望月花。
余晚看着她的模样,忽然觉得她很眼熟……
少女直勾勾的盯着花语,那双眸子中的光越来越明亮,直到花语抬头,不解的看向余晚:“这般看着我,可是有话要说?”
“神女大人,我没恶意,你可还有姐妹?”
余晚愈发觉得花吟与花语并不像,按理来说,双生并蒂花虽然大概率不能说完全一模一样,可她们两个实在是……太不像了。
“未曾,我只有花吟一位妹妹,可是有什么问题?”花语轻轻蹙眉,虽然对余晚这句话感觉到不悦,但还是温柔的耐心询问。
“不,我觉得有一位,和你长得很像,性格,脾性,甚至于……”
“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