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是这样,无论是白无一还是苏斯一行人,在彻底探索包括怪咖秀在内的马戏团所有设施之前进入极有可能是决战地点的办公室都会遭遇可能因缺乏关键道具而完全无法的危机,所以石悟拦得缺失没错,现在直接去办公楼还是有点太早了。
白无一现在的特殊道具有:
占卜师的卡牌。
但是卡牌要怎么杀人呢?总不能让他友情出演卡牌大师,飞花摘叶皆可鲨人罢?
莎莉娅的酒。
似乎具有很强的杀菌功能……怎么听起来比起杀死团长更适合拿去杀占卜师,不过占卜师已经被迷宫屋的特殊真菌干掉了……算是非唯一解?不过酒倒是有说头,毕竟根据之前夜里专家组的提示和罗格描述,伏尔是个喷火人,而酒+火≈喷火器,在大多数作品中都很适合作为消灭具有复原能力生物的有力道具。
而苏斯那边的特殊道具是:
莎莉娅的梳子,感觉是拿来换酒或者其他什么药物的道具……但是说真的,在好感度已经很不高的情况下,规则也并没有说把梳子给莎莉娅就一定能换到交易品,这个东西的价值真的能被充分发挥吗?
最终结论是怪咖秀果然得去一趟,然后,这次白无一是真的一点不想带这三个货一起去。
索性他就真的把这三人钓去办公楼吧,是死是活,看他们造化了。
“石悟。”
白无一稳住气息,尽可能自然地调遣着蓝衣员工,以加剧自己在苏斯等人眼中“在平静者这边说话的确有分量”的印象:
“你带他们去办公楼吧,至少多看看也没什么问题……”
“诶,难得有人帮手,”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贝娜笑嘻嘻地打断了话语:
“苏斯,我想分别行动可以不?这园子一进来我们就团团转,好无聊嘛……喂,苏斯~”
“这里面又不是什么游乐……又不是什么真的游乐园,你别瞎胡闹了。”
说是这么说,苏斯似乎还是没能撑住阿贝娜的撒娇,于是只能咳嗽一声,想了一下后给出一个理由:
“不过的确……起码扎尔不能和我们一起行动,阿贝娜你就继续跟着我,然后扎尔继续跟着这位龙国的白先生……”
“不。”
白无一很果断地选择了拒绝,当他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扎尔也稍微低了一下头。
现场的气氛变得再一次有点僵了。
但阿贝娜却立刻打破了这种僵持。
“哎呀,分头行动是我提出来的,怎么可能赶扎尔走嘛,当然是……我跟着白先生,苏斯你先跟着其他蓝衣服的家伙一起看着扎尔咯,两边都有厉害的人来看管安全,很公平吧?”
“这……”
什么叫看管安全?看管这个词倒是用得没错,双方都让可以消灭对方的武力贴近,以达到一个彼此皆为人质的效果。
容不得重伤的白无一拒绝,阿贝娜就已经又一次凑了过来,发丝也再一次对准了白无一的咽喉,她似乎极为随意地拨弄自己被染得极为艳丽得长发,就好像猫挠猫抓板一样用发丝戳着白无一的伤口。
“喂,”
阿贝娜笑嘻嘻地说:
“你伤的是左肚子,是吗?”
“……”
“好可怜的伤哦,缝得也不是很好嘛,要不要我帮你拆掉,然后打个蝴蝶结?”
“……你……”
“嘻嘻,不要?不要算了!”
阿贝娜忽然拉开了一点距离,以有些奇怪的笑脸盯着白无一,扮了个鬼脸,而这时,布鲁也带着一大票人乌泱泱就冲着这边来了。
“就是这里!”
布鲁用一种明显有些故作声势的音量喊着:
“大家快点!快点!”
“哎呀……怎么这么大一票人都来了,看来白先生在这边也很受欢迎嘛,要不要给我签个名?我们正缺东西吃,说不定靠你的签名就可以换到些很不错的面包呢!”
被一群手持武器的蓝衣员工团团围住,阿贝娜却是一点不慌,恰恰相反,她从头发里面扯啊扯,不知道从哪扯出来一支笔和一张纸,然后往白无一手里塞。
而白无一以一种冰冷的眼神盯着她,丝毫不愿拿取她手中的任何东西,这种眼神中的抗拒甚至超过了之前拒绝让扎尔随行的时候。
不能拿。
她身上的东西,一个都不能拿。
“你在紧张什么?”
阿贝娜的表情则随着他的抗拒而越发兴致勃勃,她硬生生掰开了白无一的手,然后,将笔放进白无一的手里,将耳朵凑到白无一耳朵旁边以一种带着窃笑的声音说:
“别怕嘛,笔怎么会有问题呢?何况……噗叽,你现在可是一团糟啊,真是脆弱啊……我是知道的哦,你现在的感觉,很疼吧?疼得想杀人是吧?想要靠暴力……来把痛苦宣泄给我吗?”
“……”
“所以我才不会代你受过呢,下次、下次再说吧,白先生……在你最……的时候。”
阿贝娜抬起了头,但比起抬起头,倒更像是戴上了一顶摇摇欲坠的帽子,那张有些浓妆艳抹的脸上依然挂着那种古怪而又令白无一感到极为熟悉的笑容,耳边一枚耳坠被发丝轻而易举地隐藏了,它是什么时候来的?不大可能是最开始,但……它来了,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白无一心惊。
但至少它不会吃苦,而且的确聪明……一个可怕的敌人会比愚蠢的旁人更值得合作吗?白无一不知道。
起码不到万不得已,白无一依然抗拒和它进行任何接触,这种抗拒甚至有些超过了他对于其背后两个国家可能被波及人民的担忧。
“两位谈得还算不错?”
石悟迎接了其他平静者,以一种带头大哥的态度站在众人前面,举起手愉快地说:
“正好,我们的朋友也来了,既然要谈,就大家一起谈也不错嘛……不过也许两位已经谈出点什么眉目了?”
“有!我跟着白先生一起走!苏斯和扎尔和你们一起!当导游!”
阿贝娜举起手,以一种小学生般的态度回答着,她脸上有些奇怪的笑容几乎是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浑浊的愚蠢,当真是收放自如,令白无一都感到有些佩服了。
这样以来,哪怕是专家组,若非被如此直接地触碰,怕是也无法看穿那虚假面具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