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装的满满的行李箱,李榷心里泛起酸。
转变的人啊,不止是他,他的父母也都在悄悄转变。
拉着行李箱就可以离开家,但是又要多久才能回家。
他心里没有大概时间,也不能向父母保证,多长时间以后就会回家。
唐铭让他自己开公司以来,因为父亲的责难,大吵几次,他也就懒得回家。
冰冷的家里没有温情,只有疲惫后的争吵和无休止的责难。
他只是开一个公司而已,有人看着家里的面子,给他开方便之门,但是他也没有违规的地方。
有唐铭的提醒,擦边球没有多打一杆子,合情合法合理的做事。
想着曾经的争吵,双方都有自己的立场,也只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问题。
拉着行李箱下楼,看到李宁坐在客厅。
放下行李箱,坐在沙发上,李榷主动开口道。“爸,我11点半的飞机,先去魔都,然后再去利雅得。”
“这一次去利雅得的时间会更长,那里的项目需要有人盯着,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唐铭在魔都考研,偶尔也会过去。也有大使馆的帮助和保护,我在利雅得很安全。”
“我不在家里,你和妈妈照顾好自己。”
李宁点点头,扭头看向李榷。
曾经的孩子长大了,也经历一些风雨。
要不是唐铭打电话告诉他,他还不知道李榷在利雅得的遭遇。
远在另一个国度,他有心帮助自己的孩子,也是伸手莫及。
好在李榷和唐铭逢凶化吉,没有闹出大事,也没有让人欺负。
年轻人吃点亏是好事,李宁还想让李榷多吃点亏,这样才能摆脱他的扶持,自己成为一棵大树。
一年时间,李榷自己报了仇,也在大使馆帮助下拿到光伏开发项目。
商业竞争亦是凶险,身在异国他乡经商,必然会有很多不顺。
钱财是身外之物,只要李榷能平安回来,李宁不在意李榷是赚钱还是亏钱。
“一个人在外,没有太多人真心帮你,做事不要冲动,遇事先退一步想,然后再做决定。”
“凡事三思而后行,思退后在思进,控制好你的臭脾气。”
李榷说道。“爸,我也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着急上火乱撞。”
“更何况我在沙特,沙特不是我们国家,我明白如何保护自己,不会让别人伤害我。”
“孩子大了,总是离开家里单飞。我在家里呆了二十多年,也要出去学会自己飞。”
“生活在你的护翼下,我始终还是孩子心性。只有到了外面,我才能学会自己走路。”
“你也不希望我是顾明宇那种货色吧,只会仗着家里关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说到顾明宇,李宁笑了笑。
在他眼里,一群孩子中,唐铭算是有灵气,顾明宇有头脑。
但顾明宇头脑总在别处,没有干正事,邪门邪道的事没有少干。
别人家的孩子,不关他李家事,他还是关心李榷。
自己的种必须好好爱护,其他家的孩子,爱咋滴咋滴。
“明宇这孩子,心思用错了地方,可惜了他的脑子。”
“老顾家也不管管他,放任下去,早晚会出事。”
李榷说道。“自己的路自己走,别人规劝也劝说不了,还是要靠自己。”
“二十多岁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别人说他他也不会听。等他碰了跟头,自己就会明白怎么回事。”
李宁笑了笑,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走吧,不要耽误坐飞机。”
看一眼手腕手表时间,李榷说道。“爸,我走了,你和妈妈保重身体。”
目送李榷离开,李宁没有起身相送。
父母和孩子之间,分别才是常态。
李榷上了车,看着越来越远的家里,心里酸酸的。
候机室看到李榷,唐铭挥挥手。
坐在沙发上,李榷说道问道。“怎么不和我一起来,自己到机场来,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隐瞒。”
“刚才和我爸说了一会话,说的心里很酸,真是受不了这种感觉。”
“我感觉我不是离开家,而是离开自己的过去,特别难受。”
“第一次发现父母也老了,鬓角也有白头发,脸上也有皱纹。”
看着电脑,唐铭说道。“生老病死,这是人生过程。”
“父母会老去,我们会长大。年轻的父母,总是慢慢在孩子眼中老去。”
“我们要做的是在父母老去时,成为能为他们遮挡风霜的参天大树,成为他们的骄傲。”
“人生下半段,能让他们开心的也就是有出息的孩子,让他们脸上有光,心里敞亮。”
“你已经找准人生方向,不用让他们担心这一点。下一步就是恋爱结婚生孩子,有了孩子,就是人生圆满。”
听到检票声音,李榷问道。“为什么让我去魔都,总要告诉我理由吧。”
“我可以直接去利雅得,去魔都一趟,耽误很多时间。”
“我是老板,最后一个到利雅得,影响很不好,会让员工误会我这个老板偷懒。”
关上电脑,唐铭说道。“我将最终版方案发给你,不会在变了。”
“让你魔都,是让你见一见另外一个合伙人。”
“利雅得的项目就要展开,不能瞒着另外一位合伙人。”
“张记经常往中亚跑,认识一些人,对你或许会有帮助。你们两个互相照应,也算是外援。”
“我了解到叙利亚也有光伏项目的计划,或许可以争取,毕竟沙特和叙的关系很不错。”
“国家即将开展大项目,上层已经定了基调,快则今年,慢则明年,就会有大动作。”
“时不待我,要趁着风口未起来时,在风口占一个位置。不能等风吹起来,再去挤位置。”
李榷点头,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好奇问道。“伯父是不是换位置,风声很多阿,传的有模有样。”
唐铭一愣,说道。“有这事,位置未定,但有可能南下。”
李榷笑了笑,空穴不来风,果然有其事阿。
司马李相回到魔都,没有道北新公司,而是来到郊区的私房菜馆。
打开三号包厢门,看到里面坐着的钱顾,司马李相说道。“钱总,地方找的这么隐秘,莫非是想谋财害命?”
钱顾起身,笑着说道。“司马经理快人快语,但是你确实说对了,我却是想要谋财害命。”
“但不是谋你财害你命,而是谋别人财,害别人命。”
“请坐,我们坐下来说。”
司马李相坐下,看着桌子上酒菜,简单的凉菜,酒也是清酒。
文路清晰,不用担心喝醉。
“说说吧,什么事情还需要让我回来,要是不让我满意,我可不饶你。”
钱顾笑到。“前两天接到王明电话,他误以为北新参加丽水嘉园竞拍,向我打听消息。”
“你也知道北新和南新对立的事,前期更是阻止我们竞拍法拍房。”
“既然他们误以为我们参加竞拍,张总也想利用这件事出一口恶气。”
“我联系丽水嘉园竞拍的两家公司,跟他们达成协议,我们出来捣乱,帮他们打掩护。”
“南新势在必得,应该是走上层路线,但是下面人不给力,他也没有办法让上面强压。”
“执行庭的人不是傻子,不会违规操作,尤其是南新在执行庭挂了黑名单。”
“所以,我们的事就来了,要帮两家工资打掩护,给南新捣乱,让他们无法获得资料,无法走到最后。”
“操作这件事需要你出面,不然这台戏唱不下去。”
司马李相端起酒杯,抿一口清酒。
事情是一件好事情,被俞信整了一顿,这口恶气要出。
事情怎么办,才能让人相信,才是最好的方式。
俞信不是傻子,傻了一次,就让他一直傻下去,将最准确的消息传给他。
而传递消息的人,一定是他能信的过的人,这个人的位置很关键,而且要有一定话语权。
看向钱顾钱顾一笑,说道。“司马经理,你这么看我,我的心里很毛。”
“电话里说事情不方便,只好让你过来,好好和你探讨这件事。”
“既然绝对去做,就要把它当做一回事去做,免得又不好得罪人。”
司马李相说道。“钱总已经成竹在胸,需要我配合的你就直接说,我绝对配合。”
“俞总是老人,他和我们分道扬镳,就不是老人,对待他也要将他当做对对手看重。”
“王明负责这件事,我们就有了指向,可以多在他身上下功夫,迷惑他的视线。”
“假消息已经被他们知道,只要将假消息做真,假消息就不是假消息,至少在他们眼里,就不是假消息。”
“当他们相信自己眼镜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就不会去思考事情的真假。”
沉思一下,钱顾说道。“落实事情很简单,找两个人去做就行,让他们看到。”
“抽调到枣城的人可以回来了,让他们去做。”
“他们和俞信有联系,俞信知道以后,也会和他们联系。两全其美的事,何乐不为。”
司马李相想了想确实如此,而且他安排人,最能让俞信相信。
钱顾的计划很歹毒,用以前的人对付俞信,也可以看一看几人的真心。
注定是回不去的人,也不介意能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