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烟心动了一下。
听说很久以前，有些人会把车子质押给银行，薅免费的停车位。
这年头，贷款的都是大爷，金融机构逢年过节还会给亿万负翁们赠送高档礼品和各种礼品卡呢。
归根到底，是因为有利可图。
就拿顾星烟这笔贷款来说，算上经理许诺增加的一个亿，最终额度大概在十六亿左右，年利率6%的话，一年就要还接近一个亿的利息。
对银行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大收入。于顾星烟而言，交了利息就能省下三次清理位面的费用，也很划算。
她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来位面联盟的时候，路边摊的修理服务费都要998万一次，高得十分吓人。
相比之下，这还是大银行准备的福利业务，应该会有合作的大型专业机构，她自己单独去找都未必能约到呢。
顾星烟理顺思路，改了主意。
“那我改成质押贷，多批一个亿，送三次位面护理？”
大堂经理悬着的心，噗通落地，“请稍等，我这就去找行长！”
他喜形于色，急匆匆跑出了贵宾间，走的时候还不忘吩咐一个小职员进来，给她斟茶倒水、嘘寒问暖。
没一会儿，支行的副行长亲自来了，还带了个评估位面价值的专家。
副行长笑容可掬，恨不得当场就把所有流程走完，生怕顾星烟反悔。
顾星烟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淡定地配合专家评估，跟副行长敲定新的贷款金额和利率。
时间飞快，流程走得异常顺利。
送顾星烟到银行门口时，大堂经理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金光闪闪能下金蛋的母鸡。
“您的贷款我们会分批打款到您的账上，至多一周全部转完。”大堂经理小心翼翼，就怕惊飞了这位金疙瘩。
“我相信你们的效率。”顾星烟笑着点头，转身离开。
等顾星烟走远，大堂经理身边的小职员，凑过来小声嘀咕，“她刚才是不是在阴阳我们？”
大堂经理心情好，不计较这些，“阴阳又如何？能赚到钱就行！”
两人转身回银行，正好碰上橙糖下班。
大堂经理一把拉住橙糖，把她夸得天花乱坠，好像这笔大单全靠橙糖的功劳。
可一转头，大堂经理就把层层封印了质押位面的道具，交到那小职员手上，“这个项目之后就交给你了。”
小职员和橙糖职级一样，心里很不平衡。
凭什么好听的话是橙糖的，业绩是经理的，苦力活却是她的？
大堂经理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橙糖今天提了离职，本来行长点名要她升上去的，只是消息一直被压着。
“你好好完成这次的工作，把那位位面商店的店长转化成自己的vip客户，我会帮你拿到晋升名额的。”
小职员的眼睛一下亮了，所有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各种好话不要钱地往外冒。
一想到之后要干的活，赶紧趁机请教，“可我上哪找专业机构护理这个位面呀？”
大堂经理无奈地摇摇头，这种事居然还用他教？
他朝小职员招招手，“跟我来。”
经过层层审查，身上所有设备和保命道具都被要求摘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一套衣物，却让长期依赖各种工具的人有种裸奔的不自在。
终于，最后一道时空之门缓缓启动。
“我的乖乖……”小职员捂着嘴。
眼前的世界，像是一个巨大的蜂巢，一眼望不到边。
无数或大或小的金属保险箱，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像乐高积木一样搭建成一座座高塔。
人走在其中，就像蚂蚁穿梭在冰冷的钢铁丛林里。
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来，反射在金属表面，晃得人眼花缭乱。
“你是第一次进来吧？”大堂经理得意地挑眉，“这里可以说是位面联盟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之一。”
小职员咽了咽口水，抱紧怀里的质押品，“太壮观了！”
大堂经理带着她穿过迷宫般的保险箱阵，来到一栋造型奇特的建筑前。
这栋楼通体透明，可以看到里面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忙碌地操作着各种仪器。
“这里就是质押品保养中心。”大堂经理推开大门，一股暖风迎面扑来，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把东西放到这个台子上。”大堂经理指了个地方。
小职员瞪大眼睛观察了一下那个台子，心里琢磨着台子会是什么神奇的设备，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封存了位面的道具放到上面。
很快，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熟练地往上面贴了个条子，把道具拿走，直接放在一旁的传送带上。
传送带缓缓启动，带着封印道具消失在墙上的一个入口。
“好了，可以走了。”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说。
“这就完了？”小职员愣住了。
“不然呢？”工作人员抬起头，有些疑惑，“前面还有很多质押物在排队，我们会清理杀毒完后封存起来的。”
小职员张了张嘴，那可是价值几十亿的中等位面啊！
就这么跟一些几万几十万的东西放一块？
还得排队？
工作人员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了笑：“这位同事，你不用担心，只要进了这个秘境，安全绝对有保障。
“既然不会出事，不管它们价值多少，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就像快递一样，都是按流程走的。”大堂经理打了个比方，拉着还在发愣的小职员，转身离开。
小职员亦步亦趋地跟在大堂经理身后，心不在焉地一步三回头。
“经理，不是说要护理三次位面吗？就这么存进去了？”
大堂经理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小职员眼前晃了晃。
“现在已经一次了。”
小职员的嘴巴张成了o型，“入库杀毒算一次？！”
大堂经理挑了挑眉毛，有些不耐烦。
“有什么问题吗？里头的设备都是专业的，那些人的履历比你我都高，何必舍近求远？等真出事了，再找外面的专家也不迟。”
小职员扯了扯嘴角，又一次回头。
正好看到刚才跟她说话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个类似吹风机一样的机器，对着炽焰荒原位面呼呼地吹。
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位面啊！
里头蕴含一个完整世界的火莲，就这么被吹得花瓣乱颤，风中凌乱。
小职员摸了摸胸口，仅存的一丁点儿良心隐隐作痛。
“经理，我感觉那位客人就是为了护理业务才答应继续贷款的，要是那个位面有什么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