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弋门樊亲自为魏武倒上一小碗的醋,魏武接过一看,只见此醋色泽呈酱红色,微微一品,绵、酸、香、甜、鲜。
魏武不由赞叹:“好醋!好醋啊!”
马县令见状大喜不已:“将军喜欢是我等荣幸!在下斗胆有一件事想有劳将军!”
魏武闻言将醋放下,和蔼地问道:“马县令何事?”
马县令深行一礼道:“将军如果喜欢,在下可以联合本地醋坊向将军提供行军所需醋布!”
魏武一听这话,想了想说道:“也行!但此次出征我军醋布由钟将军承担!等打跑了匈奴!我会让我的军司马从你这里购买几万张,看看将士们是否喜欢!如果将士们喜欢,我就会从你这里进!但你要知道!如果供应不上,军法无情!你可要三思啊!”
马县令连忙行礼道:“将军放心!此处所产之醋布定能供应将军兵马所需!”
……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便见五辆牛板车缓缓而来,每辆板车上都坐着数名老者。板车旁则跟着几十名手握农具的年轻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解与愤怒。
弋门樊见这群人气势汹汹,大声命令道:“保护将……”话没说完,便被魏武厉声打断:“几名百姓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都把武器收起来!”
“诺!”
当那群年轻人看到魏武的兵马时,不由一愣,满脸诧异,随即议论纷纷。
这时,只见一名比较强壮的年轻人,手握一把镰刀,指着马县令厉声呵斥道:“马县令!你为何让人抓我阿翁!你今日必须给个说法!”话音刚落群情激愤!
“就是!为什么!快说!”
“你肯定想用什么恶毒方法抢我们的醋坊!”
“我家大父都七旬高龄了!你凭什么让他去县衙问话!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
马县令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急忙摆手,安抚道:“哎呀!乡亲们!听我说,都是误会!误会啊!我请他们来,只是想请各位老者为魏将军带路,讨伐匈奴!”
众人一听纷纷摇头,表示不信,甚至有人开始大声咒骂。
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魏武见此情形不由勃然大怒!他怒喝道:“安静!你想谋反不成!”这一吼如同雷霆一般滚滚而来,瞬间压倒了所有的声音。众人被震慑,纷纷闭上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魏武指着他们,厉声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我乃是度辽将军魏武!魏云飞!你们选一名德高望重者和我说话!”
话音刚落,便见一名大夫打扮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深行一礼道:“启禀将军!在下毋丘旻,字钦秋,本县毋丘氏族长!”
紧接着又有两人站了出来行礼道:“在下聂曲,字周遍。本县聂氏族长!”
“在下龚寿,字久考。本县龚氏族长!”
魏武闻言看向马县令,马县令连忙行礼道:“启禀将军,这三位是当地最大三族的族长。”魏武无奈地看了看他,笑道:“马县令啊,马县令,你这一口气把三大家族都得罪了。你也是厉害啊!”马县令一听这话不由满头冷汗。
魏武翻身下马来到三人面前,微微行礼道:“三位,通往安邑的道路被匈奴以巨石所堵,故而我让马县令请本地长者来,询问山中有没有其他的路能够抵达安邑?”聂曲闻言看向魏武行礼道:“请容我等商议!”
魏武微微点头同意,聂曲便拉着另外二人来到一旁悄悄言语。
“你觉得此事当真?”
“我觉得应该是真的,今天一大早便看到他们出发,然后又返回,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既然道路被封那么匈奴人就进不来,如果告诉他,万一他败了,匈奴人从那条路进来,到时候我们都要完蛋!”
“你说的对,那王府君五万人,被匈奴人打的连连败退!就这点兵马,万一打不过,到时候说是我们带路,我们肯定被匈奴报复,到时候我们在本地大半辈子的心血,恐怕都要不保啊!”
“对啊,等匈奴人来了,我们直接投降给他们些钱财,匈奴人也不会为难我们!反正这什么度辽将军一看就必败无疑!不如不告诉他们,免得他们送死,到时候我们投降也容易!”
“对对对,就这么定了!”
三人议论好后,毋丘旻行礼道:“启禀将军,此处通往安邑的道路只有那一条,并无其他道路。”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者缓缓从牛车上坐起身来,呼唤道:“旻儿!过来!”毋丘旻闻言一惊连忙快步上前,深行一礼道:“父亲,有何吩咐?”
“旻儿,上前来!”
“诺!”
毋丘旻随即凑上前去。
只听“啪”的一声!
老人突然扬起手掌,毫不犹豫地扇在了毋丘旻的脸上。
毋丘旻被这一巴掌打得一个趔趄,他捂着脸颊满脸诧异道:“父亲,这是为何?”
老人目光如炬,紧盯着他,声音沙哑,厉声道:“旻儿,你身为大汉男儿,你可知,匈奴入侵,乃我汉家之大难,身为汉家子弟,当以国家为重,舍身取义,保家为国!你今日之举,乃是背弃朝廷,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实乃我汉家男儿之耻辱!
为父我当年也是打过匈奴的人!我这条腿就是那时候没得!你大父还有你两个哥哥当年也是死在匈奴人的手里!如今你竟欲贪图一时之安,这如何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
家产没了可以再赚,骨头没了就是一滩烂泥!旻儿!你扶我下车!”说完,老人拍了拍身旁的拐杖。
毋丘旻闻言连忙上前小心翼翼搀扶老人下车,周围族人见状纷纷上前帮忙!
魏武定睛看去,只见这老人右腿已经没了,右手紧握着拐杖,缓缓向着自己而来。魏武见状大惊,连忙快步上前,深行一礼道:“老先生!”
老人满脸惭愧地说道:“犬子多有得罪,请将军饶恕。在下知道一条小路,能容三骑并排通过,虽然不能直接抵达安邑,但却能抵达安邑往北四十里的闻喜县附近!是从黍葭谷出。老夫愿意亲自带将军前往!”
魏武闻言不由一愣行礼道:“老先生大义也!但您年事已高,这山路陡峭颇为不便!不知你族中可有人走过这道?”
这时一名年轻人的声音传来:“我知道!我可以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