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
柴远突然从梦中醒来。
青玄子其实和柴远解释了,为什么他的意识会回到那个时候。
玄灵根进阶为地灵根,是肉体上的痛苦,但是地灵根晋升天灵根,是精神上的痛苦,这是冥冥之中定下来的规矩。
也就是说,如果需要后天成就天灵根的话,本身必须要有着远超于地灵根的意志。
从某种角度来说,回忆也是一个修士一生之中最大的痛。
柴远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看外面已经天明,于是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青年道者不知道何时,就站在院落之中。
“早啊,大师兄。”柴远嘴角微微扬起。
“走出来了?”青玄子似乎是有些讶异,但却很意外的松了口气。
“哪能呢?”柴远却是轻笑着摇了摇头,“这段记忆会始终存在于我的脑海里,或许不会成为我成长的记忆,但是依旧是我难以忘怀的过去。”
“大师兄,后来想来想去,却只有一个方式能够解释我如今的想法。”
“趋吉避害是生灵的本能,但迎难而上者,为人。”
青玄子哑然,却又轻笑一声,在一边坐了下来。
“那师兄我吃点东西再走,不过分吧。”
柴远颇为嫌弃的瞥了一眼青玄子,随后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师兄,你如今怎么说都是人族的天下行走,整天在我这呆着不好吧。”
“一顿饭的功夫,怎么能算整天呢?”青玄子笑眯眯的。
于是少年道人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勉强收留了人族的天下行走一顿饭的功夫。
另一边,昆仑仙门。
本来的话,昆山子也就是给了青玄子一张纸人,作为依凭的对象。
现在意识回到自己身上,倒是要接着忙自己的事情。
忙什么事情呢?
突破合道的事情。
亚圣逝去之后,书圣坐镇天域书院,青玄子代替书圣成为人族唯一的合道境天下行走。
炼虚的天下行走基本是由青空子作为领头人,以姜天河作为战力担当。
如今的姜天河,实力应该是无限接近于全盛时期,但是还未突破合道的青玄子。
但依旧是炼虚,正如之前的青玄子一样。
人族目前最缺少的,依旧是合道境的顶尖战力。
道门四祖受困,第五祖重伤。
佛门二位佛一个镇压极乐,只有金刚佛能腾的出手。
刀狂坐镇边关,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动,剑仙在准备人族的另一场大计,如果没成,这仗也没必要准备了。
人族缺少合道。
按理来说,等到计划成功之时,最有可能迅速突破合道的是姜天河。
但是他昆山子说到底,是昆仑仙门大师兄。
在整个道门三代弟子之中入门时间仅次于大师兄青玄子。
底蕴不差,天赋不差,唯一差的,在于选择的道太难。
光阴大道的难度实际上丝毫不弱于所谓的上位,也就是时间之道。
和青玄子的因果大道比起来也大差不差。
但是因果大道对于青玄子而言,是研究了一辈子的东西,昆山子虽然同样,但是却没有青玄子纯粹。
更何况昆山子自己也承认,本身的悟性天赋弱于青玄子。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啊。
昆山子暗自想着。
“突破合道确乎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昆山子淡定的让一缕彩色的流光在自己的身上闪过,随后却是伸了个懒腰。
“不过的话,只靠我自己的想法或许很难突破,倒不如去趟道缘仙门,与那位小师弟聊一聊关于时间的道。”
“昆仑钟,你自己坐镇昆仑山地脉的话,能支撑多久?”
昆仑钟的钟灵幻化出来,坐在庞大的钟身之上,随后盯着昆山子。
片刻之后,它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很是无奈的开口道。
“行了行了,去吧去吧,给你半年时间,主人那边我帮你瞒着。”
昆山子轻轻一笑,随后在湖心亭留下了一张纸人。
借着伸出手轻轻一挥,纸人变化成了他的模样。
随后彩色的流光闪过,穿着白袍的道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湖心亭一下安静了下来,直到威严的中年道人出现,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昆仑钟的钟身之上,似乎是多少有点怪罪。
但是随后便是收回了手,淡淡地开口道。
“倒是总算是学会了自己去寻找自己的道,也怪贫道这些年来给这孩子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名为道尘子的中年道人轻笑了一声,随后挥了挥袖,转身同样化作流光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昆仑钟的钟灵待在原地,颇为无奈,但是却一言不发。
普天之下唯一一个修行光阴之道,涉及时间之法的道人,下了山。
向着青州赶去,目的的话。
是去追求自己的道,所以义无反顾。
当然,更重要的是为未来的人族增添一尊堂堂正正的。
光阴合道境!
昆山子如是想着,向着青州的方向赶去。
另一边,道缘仙门。
柴远的手中握着玉简,研究着什么。
诸葛壶自然是出去玩了,墨兰香也很是难得的跟姐妹出去逛街了。
所以现在是柴远兄弟四个以及李秋羽非常难得的休闲时光。
嗯,袁海不算,没有媳妇的道士是不会感受到什么是家暴的痛苦的!
“呸呸呸。”
柴远轻轻的出声,这怎么能算是家暴呢!
比起某个真的整天被打,已经逐渐适应的玉天章。
再比起已经彻底成为家庭煮夫,做饭能力一度赶超柴远的李秋羽。
最后比起很容易被上官灵举着丹炉砸的慕容复。
柴远就突然感觉自家阿墨格外的温柔,格外的体贴。
于是乎笑着走进屋中,从屋内的角落搬出了一个酒坛子。
“五师兄那里拿来的好酒,今天兄弟几个好好的喝上一点!”
柴远笑着说道。
说着一巴掌拍开了酒坛的封口,浓郁的酒香几乎是一下子传出。
几人之中对于酒的兴趣最小的慕容复都一下子坐起了身子。
“五师叔的陈酿!”李秋羽眼睛一亮,“也就我和画儿成婚的时候见到过!”
“前段时间五师兄送了我几坛,这段时间小阿壶在家,我都没怎么敢喝酒,深怕带坏孩子。”
柴远轻笑一声。
随后就听到一边不知何处的地方传来了声音。
“那加我一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