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押大小点数的桌子前,这里聚集不少人。有人在不断叫着自己的点数,有人犹豫不决,不知该押在哪个点数上。
庄家在不停叫嚷:“快押快押!买定离手,就要开了……!”不少人将银两与银票押在自己选定的点数上。
庄家终于将摇骰子的骰盅放下:“……开!哈哈哈哈!六点!押对的只有马五!”
“唉!又押错了!我那十两纹银啊!”
“黄老六,十两算什么,我输了一百多两!”
“我也输了二百多两!”……。
“来来来!继续!继续!买定离手!”庄家又在招揽赌客。
李贞丽为周虎介绍着如何玩法,周虎不用她说也知道。
李贞丽就要放银子押注,被周虎拦住。周虎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跟着我一起押,我押哪里,你就押哪里!”
李贞丽将信将疑,跟周虎押在两点处,她只押二两银子,周虎则押了二百两。
庄家开注,结果周虎赢了二千两,李贞丽赢了二十两。她不由大感后悔,如果像周虎一样,岂不是要赚翻了!
周虎赢完钱,就离开了押注,来到猜单双。这回,李贞丽将所有银钱都押上,跟着周虎大杀四方,一下就赢回来十倍的银两。
输多赢少的她,何曾赢回过如此多的钱。高兴得她,嘴都笑歪了,拍着大腿大呼小叫。这哪还是女子大嫂的做派,完全就是一位豪迈女侠!
周虎只玩了两把就离开,这里还有投壶,牌九、字牌……,周虎都没再玩,而是选了下一家。就这样,一家家下来,周虎赢了十几万两白银,而李贞丽也赢了几万两。
抓着一大把银票,藏进怀中,李贞丽笑得嘴都合不拢。
这下,她不仅还清了欠款,还剩下一万多两盈余。回去的路上,李贞丽意犹未尽地道:“周公子!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本领,没见你输过一次!下次再去赌坊,记得叫上我!”
“以后最好莫再进赌场,我和你说的合作买卖,足够你各种花销!我曾和你说过,十赌九诈,我是因为知道其中奥秘,才能赢到钱!”
“周公子所说不错!今后我不再赌了!周公子与老身投缘,结交周公子是幸事。不知公子家在何方?”
“在玄武湖畔,以前冯元飙府邸,被我买下了!”
“公子,天色已经不早,要不你到我青楼住下,我给你安排姑娘可好?”
“多谢妈妈好意,你好生照顾好李姑娘!”
李贞丽脸色一板道:“周公子!你可别打香君的主意,她可是和侯公子有过婚约的!如果不是与侯公子有约,我倒觉得你和我家香君挺配!”
“妈妈!你对投靠鞑子,尤其帮鞑子残害我汉家儿女的人,有何观感?”
“我虽是一介女流,也懂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异族非我族类,怎能去攀附。对那种奸佞就该千刀万剐!”
“不知香君姑娘可否也是如此想法?”
“我女儿比我更甚!田仰逼迫于她,她宁可去死,也不愿屈从。我们虽是女子,也愿为国家赴死!”
“妈妈与李姑娘高义,值得敬佩,比我等七尺男儿更有气节!很多苟活之人,不如你等妇人!”
“周公子谬赞了!不说这些,天色不早。要不到我那里用过餐再走?你让我赢回来银两,总得要让我感激一番吧!”
“谢谢妈妈!不用了,以后我们还有合作机会。此处离我住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城外还有我的兄弟,我要将他们接进城来,就在此处告辞吧!”
虽然媚香楼近在咫尺 ,周虎也很想再去看看李姑娘,但他必须将城外的兄弟们接进城来。他已经将兄弟们留在城外快一天了。
他必须带好这帮兄弟,完成林朝东交给他的任务。不知此时林朝东,林老爷,林领导此时又在干什么?
此时的林朝东已经来到山城。
山城正面临张献忠的进攻,无数的人,冒着箭雨,向城墙攻去。
山城守军击退了农民军的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一波波的箭雨,接连不断的滚木擂石,一桶桶的滚烫金汁。铺天盖地,如雨点般砸落下,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惨叫声、怒吼声、战鼓声响彻战场。
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这就是不折不扣的血肉战场,惨烈程度,让林朝东不忍直视。生长在和平年代,哪里见过如此血腥场面。
“继续上!后退者崭!”督战的农民军头领,将一个后退的进攻兵卒,砍翻在地,其他督战的士卒有样学样。
退下来的兵卒只能又提着刀枪棍棒继续进攻。林朝东也被裹挟其中,向城墙攻去,踩着血水与金汁粪便,冒着滚木擂石与箭雨,抬着云梯朝前而去。
有个奇怪的现象发生了,原本没有雾气的地方,被大雾笼罩。在大雾中,不断有人消失。
“义父!在那边七星岗山坡,埋着无数坟墓,不如让人掘了那些坟,将棺板做成盾牌进攻,吸引他们注意。我带人挖掘壕沟地洞,到城墙下,埋设火药,炸塌城墙,就可攻入城中。”艾能奇道。
“善!就依我儿计策!”张献忠点头。其实,这些主意都是艾能奇手下的建议。
攻城依然如火如荼,林朝东将那些良善之人一一收进空间。他东奔西走,如救火队员一样,这里需要帮忙,往这来。哪里需要帮忙,往哪里去。他所经过之地,有些人莫名其妙就失踪了,而奇怪的是,所有箭矢都是躲着绕着他走。
同样,城墙上的明军有时一不注意,也会消失,不知去了哪里。有同伴以为是被敌军的箭矢射中,掉下了城墙。
天色很快暗淡下来,农民军鸣金收兵,撤了下来,很多人直接瘫软在地。疲累,与死里逃生,让他们放松下来。
林朝东也躺下来,不同其他人,而是在数着空间里所救人数,有一千多人。
“唉!还要努力,离目标人数差得远!”
他的嘀咕被边上的人听到 ,那人开口道:“兄弟!什么目标人数?明天攻城,不知能否还活着!别瞎想其他的!”
“这他妈打了几天,何时是个头啊?我们村的牛二牛四两个为头的,都战死了。牛闯、牛大槐、牛文高……失踪,尸体都找不到!明天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诶!你们发现没有,我们很多袍泽莫名其妙失踪了?”
“这有何奇怪,肯定是逃了!”
“你是猪脑壳啊!往哪里逃!后面是监军,前方是明军,左右都是张帅的兵,能逃得了吗?”
“莫不是躺在地上装死!”
“绝无可能!现在已经鸣金收兵,早应该回来了。”
“会不会战死在尸堆里!”
“是啊!明天去找找,说不准在尸堆下面!”
“反正我觉得奇怪,我也装过死,查找过尸堆下面……!”
“就你大惊小怪,那么多尸体,大都血肉模糊,你就确定不是他们。”
“他们的服饰我认识……!”
“不听你瞎扯,这要何时开饭?我这早上喝的那点粥饭,早变成汗了。”
“可不是!我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那是什么饭,纯粹就是水!”
“张大帅说了,只要我们打下山城,里面粮食美女应有尽有,任我们予取予夺。”
“明日攻城,先保住命再说吧……。“……。
林朝东没去理会他们。明天,还有一天攻城 ,后天城破。这些人将会变成野兽,四处烧杀劫掠,无数百姓兵卒,将会死于他们之手。
林朝东不想改变历史,虽然痛恨这些野兽,但在这个乱世之中,为了能够活下去,有些野兽也是被迫杀人,仅仅只为活着。
而有些纯粹就是野兽,张献忠这个魔王,放出了他们心中的魔鬼。让他们以奸淫为乐,以杀人为豪。
城破之时,无数的无辜百姓,惨死他们之手,无数女子被他们玷污杀害。被俘官员不是五马分尸,就是凌迟处死。
为防止被俘官兵反抗,他们将那些人砍去右手,才放他们离开。
林朝东要在城破之时,将城中那些历史消亡的人全部收入空间。这是项艰巨任务,他一个人有限,必须找人帮忙。农民军中的那些良善之辈,消亡之人,今晚,他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