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看一眼。
    他不习惯。
    何东笑着收敛了一下情绪。
    看上官霖的目光不那么热烈。
    崇敬。
    “行，答应你。随便给你找个。”
    上官霖：“……”
    这话他怎么听着那么膈应呢。
    想给何东吃拳头？
    但前面，周明的声音传来。
    “老早看到你们在这边说话了，说什么呢，这么半天？”
    何东看到他，心情是很好的。
    他所有的希望，现在都在人肩头。
    人状态好，信心好。
    他也有信心。
    “刚才上官医生问我，离开这里，会不会不舍得？周明，如果你离开，你会不舍得这里吗？”
    “有什么不舍得的，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吗？还是饭菜好吃？天气不够冷？”
    他长这么大，都没觉得大西北的日子原来这么让人难过。
    不舍得。
    笑话。
    何东看向上官霖。
    上官霖瞪了他一眼。
    何东就是在故意膈应他的吧？
    过分！
    他冷淡的转身离开。
    周明一头雾水。
    上官霖一直知道他想要离开这里的事情的。
    不该因为这个事情不高兴才对。
    “所以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上官医生的脾气不算坏。”
    准确说，上官霖不是那种因为一点小事情就生气的人。
    现在这般，一定是何东和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得罪了他？
    何东笑。
    大义上，他觉得上官霖做的事情是让人肃然起敬的。
    可私心里，他其实觉得上官霖应该离开这。
    良禽择木而栖。
    这里的环境，真的太艰苦了。
    风一吹，满头满脸的黄沙。
    他吐了一口沙子。
    “都是小事情，他气气就好了。你怎么样，对今天的评比有信心？”
    “当然要有信心啊，刚才唐教官找我了，说我哥今天也会来，如果我能顺利进入前三，他今天就能带我离开这！
    欧阳强，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不高兴吗？
    肯定是高兴的。
    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周明就想着离开。
    想方设法的对抗。
    何东何尝不是如此呢。
    只是他身单力孤，远没有周明来的有背景和可能。
    所以，在周明提出来合作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拒绝的可能性。
    哪怕，这只是一个可能。
    最后结果不会如愿。
    都没想过放弃。
    现在，这个机会近在眼前。
    说不激动是假的！
    他又老又丑的脸上，流露出欢喜的神色。
    周明看着都觉得高兴。
    “所以一会儿好好的给我打气吧，我一定要拿到前三！”
    握紧拳头，周明势在必得。
    何东觉得这时候自己除了给他打气，也没什么能做的。
    握紧拳头，跟他碰了碰。
    “嗯，一定拿到前三！”
    周明信心满满，别了何东去和同伴们汇合。
    要吃早饭去了。
    吃完早饭，就要进行评比。
    说不激动，不期待是假的。
    何东目送他背影远去，想着回医务室找上官霖。
    敏感如他，总不能真生气吧？
    可他很快注意到一道目光一直看着自己，不由得停下来看过去。
    是陈禹。
    陈禹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久久没说话。
    走到他跟前才声音沙哑的道：“恭喜你。刚才周明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面对马上就要得偿所愿的何东，陈禹是打心里的羡慕。
    何东面对这句恭喜，心情是复杂的。
    到底知道陈禹也想离开。
    但他和周明之间不顺利。
    所以，他走不了。
    “没能帮上你，很抱歉。”
    陈禹摇头苦笑一下，“原本就不是你的事情，周明不肯帮忙。而我，注定离不开，只是欧阳强，你离开这里，能帮我做件事情吗？”
    “就一件事情。”
    怕何东不同意，陈禹着重强调了一下。
    毕竟这是他仅有的一点希望了。
    他只能成功。
    何东感觉到他的急切，没有拒绝。
    离开这里，他就是潜龙入海。
    如鱼得水。
    别说一件事情，十件事情也是能帮。
    只要他愿意。
    陈禹暗黄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欢喜，笑着露出来雪白的牙。
    “我还没准备好，等我准备好就来找你。”
    原本来找何东，他就是碰运气来的。
    现在对方能够答应，在他意料之外。
    却感激不已。
    望着何东的目光，充满着谢意。
    何东没拒绝，目送着陈禹高大的背影走远。
    可能陈禹来到这里，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但，在这里他能做的真的也不多。
    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他会做好。
    也算还陈禹的一个人情。
    陈禹离开，何东回医务室找上官霖。
    原本想着一起去吃饭。
    结果找遍医务室没有见到上官霖。
    而上官霖的饭盒还在桌上。
    何东过去拿起来，想着去打饭过来吃。
    不出所料，早饭又是面食。
    到底大西北的特色就是这样。
    饱腹感强。
    却不持久。
    所以许多来的新兵都是精瘦精瘦的。
    过惯了家里的好日子，何东其实很难想象还有人过着这样的生活。
    但两个月来，也算适应。
    入乡随俗。
    就是上官霖不知道去了哪儿，他打饭回来也没见到人。
    找了个暖和的地方，把饭盒包裹起来保温着。
    何东先吃起来。
    马上军营那边要吃完饭。
    进行评比了…
    时间不等人。
    而周明会跟他说的那样，拿到前三的名次吗？
    他们顺利的离开这里？
    何东越想越激动，三两口吃完了饭盒里的饭。
    去洗过放起来，往训练场上去。
    今天的评比是在训练场上进行。
    就是天公不作美。
    雪花越飘越多。
    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是要让人在雪中比赛的节奏？
    手冷脚冷的。
    他真有点担心周明的发挥。
    到底评比的内容有擦枪、扔铁球、还有打靶。
    检验新兵这三个月来的训练情况。
    这些都是要手动操作的。
    而别说他，今天要进行评比的人也都觉得天公不作美。
    分明早上下了一点点雪就没了。
    吃饭那会儿也没有下雪。
    偏偏要开始评比的时候，下起来。
    还越下越大的意思。
    他们是人，活动起来没什么，往那儿一站。
    就要受冻了。
    但唐教官没有说改换时间和场地的意思。
    他们也就只有硬着头皮上。
    “袁班长，今天这天看着，是有助你一臂之力的意思啊。”
    和袁班长走得近的梁班长，突然揶揄的砸了一下袁班长的胸脯。
    笑的意味深长。
    袁班长很快理会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