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火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贾张氏醒来,看着秦淮茹疲惫的面容,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她知道,自己昨天的行为给秦淮茹带来了很大的负担。
“淮茹,辛苦你了。”贾张氏轻声说道。
秦淮茹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妈,没事儿的,只要我们能平安到达,一切都值得。”
三人收拾好行李,带着小槐花下了火车。乡下的空气清新,阳光明媚,与城市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他们按照地址,找到了小当和棒梗所在的生产队。
一路之上,秦淮茹和贾张氏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他们的心情复杂,既有对即将见到孩子们的激动,也有对未知的担忧。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生产队的轮廓逐渐清晰。他们看到了田野,听到了远处牛羊的叫声,感受到了乡村独有的宁静。秦淮茹和贾张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心中的紧张感也随之增加。
终于,两人找到了目的地,贾张氏和秦淮茹四处张望,寻找着小当和棒梗的身影。
就在这时,秦淮茹拉了贾张氏一把。
“妈,你看看,那个正在干活的小伙子是不是咱们棒梗啊?”
贾张氏顺着秦淮茹的手指头看了过去,就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人正在干活,脸色被晒得黝黑,贾张氏一时之间还真就没看出来这个人是谁?直到经过秦淮茹的提醒之后,贾张氏这才反应了过来。
“这真的是咱们棒梗吗?”
两个人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嗓子,棒梗正在忙活着干活,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
当他看见是秦淮茹和贾张氏站在自己的面前时,棒梗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之后,这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棒梗神情有些激动,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妈,奶奶?”
贾张氏和秦淮茹。在听到棒梗喊人之后。赶紧跑到棒梗的身边。家长是。满脸心疼的上下打量着棒梗,眼泪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声音哽咽道。
“棒梗,我的孙子啊,你这是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呀?你离开家的时候。不还挺壮实的吗?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呀?”
秦淮茹也跟着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棒梗,你这下乡之后,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啊?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棒梗听了这话之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一双手紧紧的抱着贾张氏,失声痛哭道。
“奶奶,你们是来接我的吗?你们快把我带回去吧,说什么我也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了,我想要回到咱们家大院儿,我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你们就再也看不见我了呢。”
贾张氏和秦淮茹听到这话之后,忍不住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明白,棒梗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贾张氏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棒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跟奶奶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呀?如果要是有人欺负你的话,你就跟奶奶说,奶奶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帮你的。”
棒梗点了点头。
“妈,奶奶,你们是不知道,自从。一次我跟小当回去之后。我们再次回来,每天都是做着最累的活,可即便是这样,我跟小当的日子也依然是不好过。”
棒梗说到这里,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这样的日子,他简直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让贾张氏和秦淮茹,赶紧把他带走。
贾张氏在听完了棒梗的遭遇之后,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气愤。
“这群该死的家伙,怎么能够这么对待你呢?棒梗你也是的,你怎么也不知道告诉我呀?奶奶要是知道你在这边儿这么的吃苦受罪,说什么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再回来的,大不了咱们就想办法嘛,总有办法让你留在大院儿里头的,现在你看看你这模样,跟以前简直是大变样,奶奶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呀。”
秦淮茹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儿,棒梗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亲儿子,如今被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秦淮茹心里头自然是不好受的。
秦淮茹紧紧地抱住了棒梗,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但她更多的是对儿子的心疼。她轻轻地抚摸着棒梗的背,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棒梗,你放心,妈妈和奶奶来了,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贾张氏也在一旁,她的手紧紧握着棒梗的手,眼中充满了决心。
“是的,棒梗,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回家,再也不让你受这样的苦。”
棒梗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的身体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
“谢谢奶奶,谢谢妈,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就在这时,小当也闻声赶了过来。他看到秦淮茹和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也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妈,奶奶,你们怎么来了?”
秦淮茹和贾张氏听到声音之后,这才把脑袋扭向一旁,看向了来人,好在小当的脸没有棒梗那么黑,秦淮茹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自己的闺女小当,只不过以前离开大院儿的时候瘦了不少,宽大的衣裳穿在身上,非常的不合身。
小当跑到秦淮茹面前之后,秦淮茹这才发现,小当脚上穿着的鞋都已经有了洞,身上穿的衣服也已经看不出来它原本的颜色,看样子,自己这一双儿女在这里吃了不少的苦,遭了不少的罪呀,一想到这些,秦淮茹就感到一阵的心疼。
秦淮茹放开棒梗,张开双臂拥抱了小当。
“我们来接你们回家,我们一家人再也不要分开了。”
小当紧紧地回抱着秦淮茹,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回家的路不会那么容易,但他们至少有了希望。
贾张氏看着小当和棒梗说道。
“我们得去找生产队的领导,跟他们说清楚情况,看看能不能让你们早点儿回去。”
秦淮茹点头同意,她知道这可能性并不大,但她愿意为了孩子们去做任何事情。
“对,我们一起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在一起。”
秦淮茹正要带着小当和棒梗去找人的时候,却被贾张氏一把给拉住了。
“秦淮茹,咱们要是这么过去的话。我看他们八成是不会让咱们离开的。就算是去了,也是白去一趟。”
秦淮茹听到这话之后一皱眉头,虽然心里头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她这心里头依然还是有些别扭。
“妈,那您说应该怎么办呢?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小当还有棒梗在这里吃苦受罪吧,您舍得我还舍不得呢,现在这棒梗身子骨都快要垮掉了,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咱们可就真的看不见棒梗了。”
贾张氏叹了口气,抬头看了。既然小当河蚌梗。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挣扎的神色。最终一把拉住了棒梗。走到了没人的地方。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棒棒。你也知道你和小当。现在根本就走不了。奶奶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带你们暂时离开这里,但是那也只是。能带走一个人。我已经想好了。我跟你妈这次过来再怎么着也不能够空手而回,暂时就先把你带回去吧,至于小当那边,他还可以再等一等,我跟你妈再想想办法。”
棒狗听了这话之后,忍不住眼前一亮。一听说家长是有办法带她离开。放纵现在都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直接飞回去。半点都没有考虑,到小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奶奶,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家长是冲着办公,笑了笑。
“如果要是走正常程序的话,你当然是不能够离开的。不过你要是身上有病的话,他总不能拦着,不让你去看病吧。我都已经想好了,一会儿。你就装病,然后剩下的就全都交给我,还有你妈就行了。”
棒梗听到这话之后,赶紧点了点头,一双手死死的拉着假装士,说什么也不愿意放手,现在在棒梗看来,贾张氏已经是他最后逃离这里的希望了。如果贾张氏要是没有办法把他带回去的话,那他这辈子说不定就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这里干到死了。他可不希望过那样的日子。
“奶奶,那咱们现在就准备离开吧,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贾张氏拉着棒梗的手,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我跟你妈办事儿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紧接着,贾张氏就把自己的打算和秦淮茹说了。秦淮茹在听完贾张氏的计划之后,也觉得这个方法的确是可以试一试,只是,秦淮茹有些不舍得看了自己的闺女小当一眼,心里头感到十分的为难。
这棒梗和小当的身体都不太好,尤其是小当,整个人都瘦的脱了形了。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指不定还要吃多少的苦,受多少的罪呢。如果只是把办公带回去的话。秦淮茹这心里边。肯定会觉得难受的。
“妈,我也知道我的这个要求很有可能比较过分,但是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难道咱们就不能把他们两个全都给带回去吗?你看小当这可怜的样子。现在瘦的也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如果咱们要是再不把小当带回去的话,我是真的怕她在这里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我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贾张氏听到这话之后。心里头暗骂秦淮茹不是个东西。自己好不容易想到这么一个好的方法,可以把自己的孙子棒梗带回去。他干嘛非要再提起小当的事情啊?小张再怎么着?那也是个丫头片子,等将来长大之后,那是要嫁夫找主的。他可就不是他们老贾家的人了。既然都不是一家人了,她干嘛还要帮她出主意呀?
“行了,秦淮茹,这事儿有轻重缓急,再说了,我这个方法也挺冒险的,总不能他们两个都同时生病了吧,再说了。这救人也得一个一个来呀,咱们要是直接把他们两个全都给带走了,肯定会被人有所察觉的,到时候别说是小当走不了。恐怕就连棒梗都没有办法脱身了。”
“实在不行的话,等以后把棒梗救出去了,咱们再想办法回来救小当不就行了吗?”
秦淮茹有些愧疚的看了小当一眼,而小当也可怜巴巴的看着秦淮茹,生怕秦淮茹会抛下她,再也不管他了。
“妈,我求求您了,您就想想办法,把我带走吧,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秦淮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她看着小当那渴望的眼神,心如刀绞。她知道,作为母亲,她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她紧紧握住小当的手,转头对贾张氏说道。
“妈,我理解您的计划,但小当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她。”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坚定的眼神,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知道秦淮茹的难处。她叹了口气,说道。
“淮茹,我知道你心疼小当,但我们必须考虑周全。如果我们现在冒险,可能会让两个孩子都陷入更大的危险。”
秦淮茹点了点头,她知道贾张氏的话有道理,但她的心中仍然充满了不舍。
“妈,我明白,但我真的不能就这样丢下小当。我们再想想,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贾张氏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好吧,我们再想想。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种方法,让两个孩子都能安全离开。”
就在这时,小当突然开口了,
“妈,奶奶,我不想成为你们的负担。如果只能带走一个,那就让棒梗哥哥先走吧。我还能坚持,我会等你们回来接我。”
秦淮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抱住小当,哽咽道。
“小当,你这么懂事儿,妈又怎么舍得丢下你呢。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你们都能回家。”
贾张氏也感到了小当的坚强和懂事,她的心情复杂,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小当,你是个好孩子,奶奶不会忘记你的。我们一定会尽快回来接你。”
小当虽然心中害怕,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
“妈,奶奶,我可以的。我会坚强,直到你们找到办法回来接我。”
贾张氏点了点头。
小当听着秦淮茹和贾张氏的讨论,虽然她不太明白所有的细节,但她知道家人正在为她和哥哥努力。她紧紧握住秦淮茹和贾张氏的手,眼中充满了信任。
“妈,我相信你和奶奶,你们一定能做到的。”
秦淮茹紧紧回握小当的手,做出了承诺。
“小当,我们不会放弃你,也不会放弃棒梗,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
小当听了这话之后,脸上装出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心里头却是一阵的冷笑,这贾张氏可真会说呀,她可是自己的亲奶奶,但是自己和棒梗比起来的话,就显得更加的微不足道了。无论是贾张氏也好,还是秦淮茹也好,他们都只不过是想着要把棒梗从这个乡下的地方给带走。她甚至都有些怀疑,如果当初只是自己一个人来下乡的话,那么贾张氏和秦淮茹根本就不会那么大老远的跑过来。
小当的心情复杂,她的心中既有对家人的依恋,也有对现实的无奈。
秦淮茹注意到了小当眼中的害怕,她知道小当的心中在想什么。她轻轻地抚摸着小当的头发,温柔地说道。
“小当,你听着,你是妈的心肝宝贝,无论发生什么,妈都不会放弃你。我们一家人,一定要整整齐齐的。”
贾张氏也感受到了小当的情绪变化,她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赶紧找补道。
“小当,你是奶奶的好孙女,奶奶会尽一切努力,让你和棒梗都能安全回家。”
小当看着贾张氏和秦淮茹点了点头,她紧紧地抱住了秦淮茹和贾张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妈,奶奶,我相信你们,我会坚强的等你们会来找我的。”
贾张氏心里头一阵的感动。
“小当,这次我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先把你哥给带回去了,不过你放心,等我们回去之后,就会找人给你哥安排工作的,只要把你哥棒梗给安排好了。到时候我们就有时间过来接你了。”
说完之后,棒梗就开始假装肚子疼,满地的打滚,十分痛苦的样子,贾张氏和秦淮茹赶紧扑到棒梗的身上,救不住的哀嚎着。
“我可怜大孙子呀,你这是怎么了呀?你可千万不要吓奶奶呀,今天可是我们这么长时间以来,好不容易才见的一面。你要是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你可让奶奶怎么活呀?”
秦淮茹也在旁边儿卖力的表演着。
“棒梗啊,你可是我们贾家现在唯一的香火了,你要是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妈我也不活了。”
正在干活的人听到这边儿的动静之后,有不少的人全都跑了过来,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看到是棒梗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的时候。有不少的人全都目露轻蔑的神色。
“这就是之前。来到咱们大队后来又跑过去那个家伙吧,那你这是有什么传染病吧?”
“那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传染病应该是有不了吧,毕竟他这么年轻。”
“这个可真的不好说,他要是真的有什么传染病的话,到时候我们可就全都跑不了了呀。”
……
贾张氏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心里头气的要死。合着他们家棒梗平日里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啊,一句话都还没说呢,他们就跑过来给她孙子定罪了,凭什么呀?
贾张氏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帮助棒梗和小当摆脱这个困境。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采取行动。
“大家安静一下!”
贾张氏用尽力气大声喊道。
“我孙子不是传染病,他只是身体虚弱,需要去医院治疗。”
围观的人群安静了一些,但仍然有人小声议论着。秦淮茹也站了出来。
“请各位帮帮忙,棒梗真的是病了,我们需要带他去城里的医院做检查,他还年轻,不能就这样放弃治疗。我们保证,如果他的病有传染性,我们绝不会让他危害到大家。”
这时,生产队的队长挤进了人群,他看了看地上的棒梗,又看了看贾张氏和秦淮茹,眼神中带着审视。
“你们是他的家人?”
队长问道。
“是的,我们是他的奶奶和他的妈。”
贾张氏急忙回答。
队长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然后说道。
“如果真是病了,那就赶紧送到卫生所吧,可别耽误了病情。”
贾张氏和秦淮茹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住了,这怎么和他们设想的不一样啊?
秦淮茹赶紧开口说道。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们所说的是要把棒梗给带回去,然后到大医院里面做一下检查。我儿子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我们打算要好好的带他到大医院里面做一下检查。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儿子在这里出什么事儿吧。”
秦淮茹这一番话说的队长无力反驳,皱着眉头看了棒梗一眼。虽然他觉得棒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种事情,万一他要是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到时候自己可就抖落不清了。
“那行吧,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赶紧给你们开证明,你们带着棒梗赶紧去做检查,如果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抓紧时间治疗,要是没问题的话,到时候你们记得再把他送回来就行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听了这话之后,心里头一阵的高兴,秦淮茹赶紧朝着队长鞠了一躬。
“哎呀,真是太感谢您了,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严格按照您的要求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