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停下来等等我啊。”
实在是追不上对方的进度，越丘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天知道原本他羡慕不已的吸收能量晋升六阶，整个过程居然是如此的痛苦。
全身充斥的能量是他先前的身体所无法承受的，这导致浑身就像是浑身骨头被砸成碎片，血肉变成肉泥，而后又经历了重组、生长、愈合的过程。
这简直要命。
之前看苏雨一声不吭，还以为会轻松得很，要早知道会痛苦成这样，他才不会选择重蹈覆辙。
但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卖，既然迈出了第一步，就没有回头的权利。只是他实在累了，想停下来歇息片刻。
“就这样吧。”
苏雨将越丘全身打量，“再这样下去，可能还没等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就先把自己疼死了。”
“你没有痛觉吗？”越丘龇牙咧嘴，“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轻松？难道是我们俩的方法不同？”
方法自然都相同，疼痛当然一样，只是越丘难以忍受，而对苏雨来说，这点程度还算不上什么。
于是越丘看向苏雨的眼神就彻底变了。
最后，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算了，我们这些普通人肯定比不上你，那你多努力努力吧，我先休息，等你实在顶不住了再叫我。”
他说的休息是真的休息，还没等苏雨回答的时候，人就已经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睡眠质量挺不错。]
听到南希难得带着幽默风趣的评价，苏雨也不禁莞尔，“是在羡慕他吗？你想睡也随时可以睡。”
[休眠太长时间对我不好，所以这种提议就算了吧。]
知道它是在说自己离开去上大学之前，就将它强制休眠的事。苏雨没有反驳，也无法做出之后不会再发生同类型事件的保证，所以最终，她选择闭嘴做事。
在越丘休息的时间，苏雨几乎将周围所有掉落的绿叶都收集起来，导致最后越丘想要继续，却发现没有绿叶的影都看不到。
“你这是在搞垄断吗？”
越丘简直要被气笑了，“你都用光了，我用什么？”
苏雨侧眼看他，疑惑是不是自己没有跟对方说清楚。
“你不是说要休息？”
“我已经休息好了啊，”越丘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现在身体和精神都被好得不行，完全不用你操心。”
苏雨：“……”
在二人谈话的期间，异能者们的车队再次返回，这次他们已经将南希所标记的丧尸全部回收，如果还是不够，那就只能他们自己上了。
来回这么两趟，终于还是有人发现了越丘和苏雨的异状，他快步走到二人面前，双眼眯起，“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时候晋升六阶了？”
他的声音不小，成功吸引了周围所有异能者的注意。
越丘心中莫名升起自豪感，下巴微微扬起，似乎已经做好了别人来拍他马屁的准备，“你们不懂，这是最后的储备，如果这些丧尸加上所有的异能者都不够，我们就是最后的希望。”
这番言论，让众人陷入了沉默。
梁维走上前来，试图去摸越丘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病把脑子烧糊涂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犹豫之后，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们都决定好，这次不成，下次再来的决定，”梁维眼神复杂地看向源树，“使用异能就会加速衰老，我们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他伸出手，上面已然满是皱纹。
“肯定还有其他的方法能够解决源树，只让我们牺牲，抱歉，我做不到。”
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人，纷纷低下头去，不愿接触越丘异样的眼光。
“进来之前不都做好决定了吗？”
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临时变卦。即便是益诗翠，也不过是口头说说而已，实际她已经做出了最大的牺牲，此刻还以苍老的面容留在车内，等着事情结束越丘带她出去。
梁维眼神躲闪，“现在不是还有时间吗？反正丧尸都已经全部聚集到发源地了，我们大可以趁这个时间大力促进异能者的晋升，然后再消灭这些剩下的异能丧尸，不行吗？”
[已经没有时间了。]
苏雨的手环忽然发出声音，众人纷纷向她看去。
[半个小时前，第二波丧尸变异潮已经开始，其中不仅包括普通人，异能者也出现变异可能，变异概率正在统计中。]
梁维的神情瞬间就变了，他不愿意相信南希说的话，觉得这不过是在哄骗他们留下牺牲而已。
除非亲眼看到，不然他不可能会相信这荒谬的说法。
见他态度如此坚定，南希也不多说废话，直接用手环为其展示了外界的现状，首先是守在八条路线出口处的首都众人。
安装好的帐篷，此时已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地上和布料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到处都乱糟糟，可见当时混乱的情况。
然后还逐一展示了柒城各个地区的惨状，因为第二次丧尸爆发潮来的十分突然，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准备，在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抓挠感染。
其中，变异成丧尸的异能者，他们的破坏力尤为强，如果没有比之更高阶的异能者去压制，那恐怕整片区域都会因此变成无人区。
看着看着，梁维的双眼渐渐染上浅红，他甚至能从某些闪过的画面中，看到曾经熟识的面孔。
外面的世界，再次陷入混乱。
“为什么？”他声音嘶哑，“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连南希也不能，作为人工智能，它同样无法揣测源树诞生的原因以及目的。
这些画面展示给了所有人看，包括越丘和苏雨在内。
前者忍不住骂出了声，他已经无暇顾及别人的看法，迅速开始收集绿叶，他和益诗翠死在这里没关系，但他们基地的人，绝对不能出事。
梁维猛地回过神来，“快快，抓紧时间！”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比的慌张，和刚才镇定自若时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