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警察局来了个状态很差的女生,她说她要告自己被男朋友一家虐待。
值班的警察不太想处理这些家庭纠纷,一不留神,就成了他里外不是人。
“姓名?”
“向小鱼。”
“身份证带了吗?”
“没有,被藏起来了。”
巡逻归来的柳青青,盯着向小鱼猛瞧,走上前去主动打听:“之前在临南大学读书吗?”
向小鱼不想提起她被临南大学开除的事,含含糊糊应了声:“嗯。”
值班警察见柳青青愿意插手,赶紧起身:“你来记录,我去厕所一趟。”
柳青青看了眼她肚子:“怀了?”
“对。”向小鱼心跳得极快,内心的害怕越来越浓,甚至有种想逃的冲动,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柳青青带她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让她先待着,自己出去打电话。
她就站在门外,掏出电话拨打,说得小声:“你那个案子人主动来了,不过怀了孕,有点麻烦。”
对面回复了什么,柳青青又说:“行,你明后天有空,来警察局一趟,补充些笔录。”
向小鱼将门轻轻打开了个缝,仔细偷听,她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事,但敢肯定,警察说的是她,恐惧在一瞬间达到嗓子眼,她推门拔腿往外跑。
正在打电话的柳青青一愣,她看向小鱼表现挺乖的,还是个孕妇,就没有锁门,居然给她整这出?
她电话都没有来得及挂断,马上追,结果向小鱼自己在警察局门口停住了。
她目光惊恐,缓缓往后退。
赶来的柳青青只看见一个老妇伸手就是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向小鱼脸立刻肿得老高。
“住手!知不知道这是警察局!再给我动手,小心我给你抓起来!”
她快步把向小鱼护在身后,老妇背后的人,她见过,是王三弘。
王三弘咬牙切齿,他还以为何有枝给她打电话是回心转意了,没想到是告诉他向小鱼要去警察局里告他,还要打胎。
他只能赶紧过来,对警察赔笑:“家务事,家务事,不劳烦警察同志费心了。”
说着,他伸手就要拉柳青青背后的向小鱼。
柳青青眉头一竖:“少动手动脚,先说清楚怎么回事?”
薛绵隔着电话,听得热闹。
她最后只告了向小鱼诽谤罪,而且有其他写道歉信的人作证,她才是牵头组织的人,再怎么说,薛绵都不相信,向小鱼不会坐牢。
为了听得更真切,薛绵带上耳机,加大音量。
那边一个没听过的女声,像是天生的大嗓门:“什么?!她犯罪了?!要蹲号子吗?!”
“儿子,这种丢老王家脸的人,我可不承认是我们家的媳妇,休了她!”
哦,原来是王三弘的妈啊。薛绵听得津津有味,她真难想象,这么多年,何有枝是怎么忍受这个婆婆的。
“妈,你先冷静点,他还怀着你孙子。”
“对对对,”女声更急切了,声音更大,“这个孩子不能要,我们王家的娃,哪儿能有个坐牢的妈!”
“儿子,听妈的,女人还能找,以后再要个好的,这个坏种我们就不要了。”
王三弘迟迟没说话,不是赞同,也是动摇了。薛绵对此翻个白眼,何有枝在看男人方面,真的不是一点点差。
“向小鱼,听说你想打掉孩子,那你打吧。”王三弘思量后,还是说出这句话。
“不!我不!这个孩子我不打!我绝不打!”向小鱼疯了一般一直强调她不打,并死死捂住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半小时前求何有枝借钱打胎的另有其人。
薛绵反应过来了,听说怀孕的,好像有特殊的规定,向小鱼估计是图这个。
后面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不知道是不是打起来了。除了何有枝外,谁也没想到,只是来了趟警察局,想打胎的和不想打胎的就互换了位置。
薛绵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欲望,反正向小鱼的惨已经板上钉钉,王三弘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挂了电话。
辩论赛决赛的对手也确定下来了,正是秦之柔的队伍,只是决赛辩题什么的,还没确定下来。
而且,到了决赛这个阶段,辩论社团就插不上话了,说不好听点,就是个打杂的,配合学生会安排就行。
此时,校园某处学生会专用的三层小楼,还有一间办公室没有关灯。
这栋小楼,全部是学生会各部门的办公室。
一个女生对着电脑屏幕的光,边打着哈欠边回话:“柔柔,谢谢你啊,还给我送蛋挞和奶茶来。”
“哪儿的话,我听说你今晚就必须写好决赛执行方案,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秦之柔将东西放到她的桌边,特意避嫌,没有去看她的电脑屏幕:“你记得趁热吃,蛋挞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她就向办公室门口外走。
“等等,”女孩看着执行方案还有许多空没填,有些发愁,她真的很累了,可又不能乱填,必须附上理由,“你对决赛在哪儿办,有什么想法没?”
秦之柔轻蹙眉头,很是为难:“天天,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想,只是我也是决赛选手……”后面的话,她就没有继续说,但明晃晃的意思:她要避嫌。
“哎呀,你就是太老实,我只是问问,又没有说一定会按照你的来,再说,又不是泄露辩题。”辩题是老师最后定,她一个写方案的,空出辩题位置就行。
秦之柔支支吾吾,最后一脸被天天打败了的无奈表情,认真思考后说起她的建议,还附赠了理由。
两天后,薛绵收到通知。
“本周日晚7点30分,将于2号小礼堂,进行英文辩论赛决赛,请参赛选手,提前半小时入场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