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绵,要不再等等?”富叔坐在驾驶位,还在劝解。
“算了,他现在应该不想见到我。”反正在凌逸尘接受前,她是不会主动的。
富叔无法,只能收声。
然后,车门被一只冷白的手打开。
他怎么来了?这么快想通了?
凌逸尘坐在薛绵身边,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但是周身气息更冷。
富叔这才启动车辆。
下一秒,薛绵整个人都被凌逸尘揽进怀里,她刚想反抗。
“我、没、亲。”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我知道,只是这个姿势我很不舒服。”
凌逸尘胸口的气继续积聚,控制住力道,手掌抚上她的腰身,轻轻调整,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她的双腿可以横放在后座。
这个姿势是舒服很多,但是。
“你听我说,拥抱确实是一种表达喜欢的方式,只是不能……”拥抱得这么暧昧。
后面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去,她脸颊两侧就被凌逸尘大手捏起,下巴正好卡在他虎口处,再往上一抬,视线正好对上。
他的表情冷硬许多,紧抿的唇线绷得直直的,目光依然看不出情绪,只有一种压抑风雨的沉重。
“要算算,这几天,你对我说了多少个‘不‘字吗?”
薛绵很想说,那要算算,这几天,你亲了我多少次吗?
“凌逸尘。”
“嗯。”
“你是想跟我谈恋爱吗?”
几乎秒答,他淡色的唇轻轻吐出两字:“不是。”
系统又加了百分之一的进度,薛绵都搞不清楚,这种接近表白被拒的场面,怎么也才百分之一,这系统是不是太随意了。
反正,她不让他亲她,哪里不行了?
“你现在别——”
凌逸尘直接凑近她还欲喋喋不休的嘴唇,靠得极近,薛绵似乎都能感受到,从他唇间逸散的低温。
她不敢继续说了,生怕唇瓣一张,就贴了上去。
心底幽幽长叹,差点忘了,这个人不仅有病,还超级任性,能听她的话,不随意亲亲,已经是奇迹。
纠正他的坏习惯,估计还得一步一步来,希望有天,他能掌握和她之间,合适的距离感。
现在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于是,薛绵不再挣扎,拍拍他的肩膀,凌逸尘这才退后,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阖上眼眸。
她愿意待在自己怀里,才感觉到想要冲破血脉的种种欲望,终于能平静一点。
薛绵也不说话,让他枕着休息,打开手机上笔记,看看叶以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条条往下翻。
12、办展认识的叶以晴,不要被迫卷进她的计划,会被绑架,这是不幸的开端。
办展?看来就是毕业后才认识的人,总感觉这一世,许多都提前了。
总之,她再悲惨,也不能搭上自己的人生去救。
“不幸的开端”,这五个字,实在是太恐怖。
不过,不知道接下来的第十三条,和十二条有没有关联,毕竟一条提到“绑架”,一条提到“自救”。
13、一定要自救,遇见第一句就问你要不要做他的猫的小疯子,别理别信,因为即便答应,他也不会回头来救你。
确实挺疯的,想养猫,干嘛要找个人扮演猫?
肩上的凌逸尘动了动,似乎很不安。
薛绵一面悄悄祈祷,自己千万不要遇到,这么奇奇怪怪的小疯子才好。
一面顺手摸摸他的后脑勺,轻轻安抚,他才又静静睡去。
只是“回头”两字,薛绵忍不住多瞧了一眼,没有这两个字,句子依然成立,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往下看,是一句没有标序号的话:
“不必难过,永远有人爱你”
只有双引号和一个逗号,独立成段,显然是上一世谁对自己说的话。
薛绵不知道是谁说的,只知道每次看见,比起幸福,更多的是,快要溢出的悲伤。
放在这里,可能是为了安慰自己,都甘愿当宠物了,都没有人愿意救她吧。
很快,富叔停在距离酒店百来米的地方。
薛绵摇醒凌逸尘,他好像真的没怎么休息好:“回去好好睡觉,接下来我要准备辩论赛,应该没什么时间找你。”
想了想,薛绵还是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才下车。
凌逸尘一言不发,她总是这样,把他放到很后面的位置,连拥抱也很敷衍。
富叔才是最抓心挠肺的那个,痛苦地在方向盘上磕了两下,他敢发誓,少爷理解的谈恋爱和薛绵理解的,绝对不是一回事。
“少爷,请问和人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对她玩玩而已。”
“谁告诉你的?”
“我母亲。”
富叔痛苦扶额,啊啊啊,差点忘了,少爷的母亲也是个神奇人物,他该怎么挽救啊?
几分钟后,富叔语重心长:“少爷,答应我,之后和薛绵好好说,你以为的谈恋爱,是什么意思,再听听她的理解,好吗?”
他不能替少爷解释,这些话必须由少爷亲自说。要不是他知道少爷一向不屑于撒谎,这种解释真的很像渣男发言,薛绵能信吗?
另一边,薛绵坐在桌前,打开笔记本,准备写下辩题,神情认真:“确认下,我们的辩题是什么?正方反方?”
闻言,龚宝峰充满怨气地哼笑几声:“厉害,替补队友就是排场大,这都几天了,连辩题和正反方都记不住。”
薛绵静静合上笔。
“也不知道,交手两次,我却对身为三辩的学长,一点印象都没有,是怎么回事?”
看着这种搅屎棍,薛绵心情越来越差:“你要是想带着情绪合作,不如退下吧,我放只小熊维尼在三辩位置,都比你能拉票。”
“毕竟,你除了声音大,战斗力完全就是负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