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办理完退房手续。
薛绵三人走出酒店,准备前往机场。
“哎呀,我好像有东西忘在房间,去去就回。”
她把行李箱往齐云手里一推,又返回酒店前台。
“咳咳,那个,我是刚刚退房的3106,方便再续一天吗?”
前台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查询一下:“您真幸运,薛小姐,原本预定3106房的境外客人,几小时前取消了预定。”
确实,现在阿斯卡利状况有些混乱,取消行程是很明智的。
薛绵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羞窘,强装镇定拿出银行卡:“好的,麻烦上去的时候,再带一套男装,从里到外都有的那种。”
服装的欧洲码和国内码不统一,薛绵只能说出凌逸尘的身高体重,麻烦对方挑选,并为此支付了小费。
肉痛啊!
谁能想到,她一个穷鬼,居然还有天给别人小费,要不是凌逸尘工资也在她卡里,她真想打个账单,甩到他身前要求报销。
和薛绵的窘迫不同,前台工作人员什么大风大浪,没在酒店见过,十分淡定:“好的,薛女士,请稍等,正在为您办理业务。”
薛绵发现对方的用词,从miss xue变成了ms xue,忍不住嘴角抽抽,倒也不必这样严谨。
前台工作人员将银行卡还给薛绵:“已经办理完成,薛女士。”
接过后薛绵塞进钱包,突然感觉左肩被拍了一下。
“丽莎,真是好久不见啊。”
丽莎?谁?
薛绵疑惑转头,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正微笑着。
没等薛绵问出问题,她先变了表情,尴尬捂住嘴唇,语气局促:“抱歉,我认错人了,嗯……她和你一样,黑色短发,也是这种穿衣风格……抱歉。”
眼前人的紧张溢于言表,她手中的咖啡,随着她的动作,都要晃出来了。
薛绵好心帮她扶了一下纸杯:“没事,认错人而已,很正常。”
只是,仍然有几滴咖啡溅出来,落在薛绵手背,幸好温度不高。
“哦,非常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这么笨手笨脚。”她赶紧从包里掏出湿巾,在薛绵手上擦了擦,还翻转过去检查薛绵手心。
她神情十分沮丧:“真是抱歉。没有其它地方沾到咖啡渍吧?衣服上呢?”
“没有没有,别担心,我很好。”薛绵朝她笑笑,然后走出酒店。
又听见背后传来声响,她再次回头。
戴墨镜的女人像是转身时没注意,又撞上了其他男人,这次咖啡直接洒落一地。
她一边向男人道歉,一边又对前来清洁的工作人员道歉,看上去,确实是很笨手笨脚的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冒失型的傻白甜?
薛绵感叹一声后,没再继续看,朝齐云他们走去。
而身后戴墨镜的女人按了下蓝牙耳机,借着鞠躬的动作,低下头时嘴唇微启:“3106,任务完成。”
数个小时后,当飞机平稳落在鸣金机场,薛绵走下飞机。
她此刻看见熟悉的文字,内心激动无比,甚至想大喊一声:啊!她终于回国,终于安全啦!
机场出口不远处,富叔早已等待多时,笑着迎上去:“薛绵,欢迎回来,在外面累吗?”
“还好,就是感觉国外不太平,还是国内好。”说着说着,薛绵转头向左后方看去。
大批旅客和薛绵一样,都在往出口走,没什么可疑之处。
“怎么了?”富叔也跟着看过去,一切正常。
薛绵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就是无意识的,脑袋会转向左边,她不会是得了某种病吧?
“富叔,你说我年纪轻轻,会不会就得病了啊?”
“呸呸呸,小孩子瞎想什么,你要担心,回去找金小姐检查检查。”
富叔带着薛绵上车,往凌家驶去。
这时薛绵才发现,越往城区里走,年味越浓。
不过,过年对薛绵来说,只是有很多人放鞭炮烟花的日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金小姐是医生的话,为什么不叫金医生,而是金小姐啊?”
薛绵一面瞧着窗外张灯结彩,一面和富叔闲聊。
“啊,这事,有些人认为女医生不靠谱,看见来的医生是金小姐,态度不好,于是她扭头就走。”
富叔笑呵呵的,他很欣赏有本事又有个性的人,“后来,她就要求大家叫她金小姐,而不是金医生,省得看见垃圾病人,影响心情还浪费时间。”
哇哦,好酷的发言,金小姐一定医术十分高超,才敢开这个口。
“对了,”富叔想起薛绵从小到大的遭遇,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很好,“金小姐不只是身体的医生,也是心理的医生,要是有什么烦恼,可以向她咨询。”
“这么厉害?!”听说医生要学很多东西,金小姐还有精力学两种?!
一路说说笑笑,进入凌家庄园大门。
“薛绵,你顺着主道直走,就到主宅了,我去停车。”
薛绵下车,凌家各地方挂上了灯笼、小彩条等装饰,冷硬风格的也变得红红火火起来。
进入主宅,薛绵也不清楚之前为她准备的房间还在不在,没有冒然上楼,而是站在正门旁,等富叔过来。
只是人来人往,人们抬着东西进进出出,她的站位实在有些碍事,一直避让,最后随着他们进入一道侧拱门。
视线豁然开朗,拱门内侧像是上下打通了三层,宽阔又庄严。
佣人们正在忙着布局,精细到一棵草的摆放,都要调整多次,而玻璃窗户旁,还吊着几位画师,进行最后的彩绘润色。
这是不是,之前凌逸尘说的年会?
看起来确实很忙碌。
“你为什么在这里?”
薛绵回头,这个人怎么长得跟富叔一模一样?
要不是穿着燕尾服,表情太严肃,她差点脱口而出喊一声富叔。
不过,他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友好,眼神更可以说是在戒备小偷,薛绵不敢多逗留,更不敢打听他和富叔的关系。
“不好意思,误入,误入。”她道着歉,朝着侧拱门走去。
门外,刚安装好的最新款检测仪,固定在拱门两侧墙壁,扫描着进进出出的人。
薛绵退出去时,检测仪没有任何异样表现。
只有燕尾服男人的手环振动,检测仪发来一条报告附带高清图片。
“晚八点十二分,有可疑人员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