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进入红圈的话,就有五十分,加上那颗独苗苗蓝圈冰石,一共六十分。
在不进红圈的前提下,凌疏墨想高于她,就只能打掉她蓝圈冰石,然后进黄圈,那么三十分,加上二十五分,就是五十五分。
而失去蓝圈冰石的她,还剩五十分。
唉,行吧,只差五分,也不算太丢人,勉勉强强接受。
只是总分才一百零五,比议和低了十五分,他就这么想“惩罚”她吗?
说起“惩罚”,薛绵更加不快乐了。
原本,她看中的惩罚道具是一双拳击手套,但这副拳击手套并不是专门打拳用的,而是要配合印泥使用。
因为手套正前方,有凹凸不平的圆形图案,左手是卖萌汪汪头,右手是流泪猫猫头,需要按印泥再攻击。
到时候,她不仅可以对他的脸,来一个左拳,留下汪汪头,还可以再来一个右拳,留下猫猫头,鸣金的人气大热门,顶着“左右护法”的狼狈外形,估计会被报道吧?
光是想想那场面,她都觉得为自己今天遭遇的一切,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现在,薛绵叹口气,她的指尖按在粉色冰石上,又偏头对着一旁的凌疏墨怀疑地说道:“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当然,保证了就是保证。”
都是当家主的人了,没必要骗她吧?薛绵指尖一推,粉色冰石稳稳当当进入红圈。
轮到凌疏墨上场,只是他并不急于终结比赛,而是用意味深长的视线,对她微笑着:“你心里想的,一定是自己得五十分,我得五十五分,对不对?”
他将黑色冰石放上桌面,语气里有一丝邪恶:“这可不行哦,薛小姐,怎么能如此乐观的美化对手,听取敌人的建议呢?”
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打破自己的保证,就只给她留十分吗?!
薛绵如鲠在喉,又急又气,天杀的,为了胜利,难道他连做人的信誉都不要了吗?!
凌疏墨当然听不见薛绵的心声,他毫不留情地重重一击,甚至有着台球一杆清场的气势。
但实际效果,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滑出的冰石力度极大,并没有去往最中心的红圈,而是击中薛绵的蓝圈粉色冰石。
嗯?怎么又和她的计划一样了?
但接下的情况,却让薛绵傻了眼。
两颗冰石碰撞后各自改变方向,继续滑行。
蓝圈粉色冰石调转矛头,直接撞上自家红圈冰石,双双飞出蓝圈,出局。
另一颗黑色冰石则在碰撞到圈外的冰石后,再次改变路线,回到了得分的蓝圈。
现在圈内,一颗粉色冰石都没有。
喵喵喵?发生了什么?
薛绵不理解了。
之前她的红圈冰石和黄圈冰石挨得近,被一锅端没办法,可这次她红圈冰石和蓝圈冰石都没在一块,这也能被一击铲除?
不是,这她找谁说理去啊?!真连十分都不给她留?
“真不错呀,漂亮的正中红心,一击把自己送进零分地狱,”凌疏墨很好心情的摸摸已经炸毛的人,“我的黑色冰石确实没碰你的红圈冰石哦。”
他很清楚吃过亏的薛绵,肯定不会把最后一颗冰石滑到自己的蓝圈冰石旁边,如果薛绵不滑进红圈,他不一定能找到角度,一石二鸟。
“现在的结果,真是太好了。”
薛绵气得牙齿吱吱响,好想咬在那张笑得令人火大的脸上,嘎嘣嘎嘣,嚼了吧唧吐掉:“我说,你有必要吗?情愿不要五十五分,也要给我整个零分?”
人家打乒乓球,都知道给对面让一分,凌疏墨就不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
“当然,五分的差距满足不了我,但总分如此低,也非我所愿。”
“我的预想里,是以一百比五十,结束比赛,总分与分差皆占优。”
他抚摸的手也停了下来,低下头看着薛绵,话语里也染上几分认真:“可你反击得确实很出乎意料。”
“要么我舍弃总分这一部分的利益,要么我就放弃大比分的差距,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或许薛绵感觉他赢很轻松,可选前者,他只能跟着薛绵的议和剧本走,因为她不会让他两者皆占。
若是选后者,他的胜利就只能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来交换。
但是,看薛绵被惩罚,不是很有意思吗?
他微微一笑,这样一想,即便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也很划算。
“呵呵,你说得再多,我都是个鸭蛋。”薛绵对他的安慰一点都不买账。
“确实,”凌疏墨点点头深表赞同,不仅没有进一步安慰,甚至笑着说了句更气人的话,“从开局到现在,我的冰石一颗都没有进黄圈或是红圈,你猜是为什么呢?”
薛绵定定看他好一会儿,心中更堵了,这没点人性的家伙,还要在她伤口上撒盐吗?
这个问题,在凌疏墨滑出倒数第二颗冰石时,她就注意到了。
她一开始想的防守战略没有错,但那是建立在蓝圈正常大小的常规情况,因为对方为了得分,必定也会往中心集中。
所以,对方为了不伤到自己的得分冰石,就不会像凌疏墨一样采取自爆的方式,清理中心的所有冰石。
但就是因为设计者将蓝圈改得太大,能得分的地方太多,所以凌疏墨完全可以不去中间,而是分散到蓝圈边缘稳定吃分,只用等薛绵集中,最后清理掉就好。
可是,那时才发现这个真相,对于只剩一颗冰石的她,有多残忍知道吗?又知道她是在多艰难的地步,为了总分和止损,才抱着一丝希望去议和的吗?
“别太沮丧,想想开心的事,比如你换一个对手就赢了,又比如,接下来,就到我的‘惩罚’时间了。”
他的安慰一向与众不同。
真期待,接下来薛绵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