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临南,被系统疑惑怎么圆满概率还实时增加0.1%的薛绵,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增加的,或许唯一的线索是,当时她正和珠珠在一起。
数小时前,一家中餐馆内。
薛绵拼命按住还想加餐的珠珠,看她的眼神像是看钱多人傻的傻子:“够了够了,大姐,我们就两个人,收手吧!”
珠珠转念一想,还是收手了:“也行,待会儿不够,我们再加,只是说好答谢你,抠抠搜搜只点几个菜,多寒酸啊。”
珠珠的实习考核早就通过了,不过薛绵当时也忙,就拖到现在才吃这顿饭。
“你能过实习期,说到底是靠你自己的努力,”薛绵真不觉得自己起了多大作用,“别什么答谢了,这顿就当是庆祝你转正,怎么样?”
“no,no,no,”珠珠高深莫测地晃晃手指,一脸暗爽,“还记得你说得开花馒头不?当时确实是当蒸蛋糕的捷径,但是,现在的它,已经成为一款独立新品,在斯汀莱酒店售卖了。”
我去?!这么牛的吗?
薛绵脸上激动,与有荣焉似地疯狂晃她的肩膀:“珠珠!你真的是天才!世界上还有实习生的作品,能被当成独立新品的吗!”
珠珠比她更激动地晃回去:“你知道卖多少钱吗?!一对开花馒头128呀!”
什么?!甜品原来是如此暴利的行业吗?!
“先停一下,”薛绵摆摆手,晃得有点晕,“下次我们还是选个更温和的庆祝动作吧,脑瓜子都要摇匀了。”
“嘿嘿嘿~”珠珠从自己的包装袋里取出两个小盒子,“我带了两种成品,待会儿饭后我们一起吃。”
“那现在看看样子?”128元的馒头,她还真没见过。
“可以呀。”然而珠珠拆盒子的手一顿,想起刚刚自己嘚瑟的语气,又找补了些话。
“小方,就是我们的馒头吧,经过主厨指点,变了些样子,可能差距有点大,你不要觉得我刚刚夸大其词,其实我们的灵光一闪,也很重要。”
不是,让她开个蛋糕盒子,她怎么铺垫这么多有的没的?
但当珠珠拆开的一瞬间,薛绵懂了,这是他们那个开花馒头?
像是一种纸杯蛋糕,更偏西式,反正完全无法联想到中式面点。
一个盒子里装的是“开花”葡萄,纸杯露出的蛋糕部分,是紫色的糖化表面,光滑晶莹,用来充当葡萄皮,里面就是松软的蛋糕,当作果肉,更妙的是顶端紫色糖浆的倾洒方式,真的很像葡萄溢出的汁水。
另一个盒子里装的是“没开花”的石榴,纸杯上面的部分是红色的糖化表面,红彤彤的很喜人,虽然没有溢出的汁水,但周围散落着石榴籽。
见过能拿出来卖的成品,薛绵就懂了之前何有枝说原版粗糙与不精致,是什么意思。
她没忍住,吃了一颗。
是石榴味的软糖。
“不开花的葡萄是无糖浆版,开花的石榴是硬糖版,另外还有西瓜版的,而且主厨和我说,换成纸杯造型能合理减少糖化表面的占比,这样口味更均衡,就不容易出现甜腻感。”
“后来,主厨还教我怎么合理调整面团比例,加了真的水果果汁进去,以及煮糖浆的软硬控制……”
珠珠还在细说她从主厨身上学到了什么,薛绵越听越高兴,她能学到真东西就好。
“以后会是主厨带你吗?”
“想多了,不过能得他指点一二,我已经很满足,”珠珠将甜品放到一边,“菜来了,先吃菜吧。”
吃了几口,她又说:“能售出这个甜品,得益于主厨改造得好,但还是象征性给了我点钱,所以你不要和我抢单买。”
“还有,我本来想和你分钱的,但感觉你不会要,所以我换了一种方式,纪念你的付出。”
珠珠脸上笑得开心:“你知道这款甜品叫什么名字吗?”
“葡萄是绵绵紫水晶,石榴是绵绵红宝石,西瓜是绵绵翡翠玉,既有蒸蛋糕的口感,还有糖化外形的体现,太绝了!我简直是起名天才!”
她是真心感谢薛绵的帮助,虽然薛绵可能觉得自己做得都是小事,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当时她已经走到何种困境。
她敢保证,如果那天她没有遇见薛绵,她此刻在哪儿都有可能,但一定不会走在甜品的道路上。
薛绵的筷子不禁停住,用她的名字,命名甜品?
“珠珠,你……”薛绵心里突然暖暖的,莫名眼眶一红,像是没想到会有人回馈她的帮助,愣了许久才回话,“谢谢,真的很荣幸,但我真不觉得自己做的事,能值得你这样。”
“你的第一款甜品,如果加上你的名字,一定有利于提高你的知名度,以后的路,肯定会更好走……”
珠珠直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其实她可以拿更多的钱,但她花了大部分去换了命名权。
值得吗?
一个此时此刻还站在她的角度,帮她分析利弊的朋友,你说值得吗?
善意要回馈给真正值得的人,薛绵当然配得上。
“哎,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不是叫‘小方’,结果你说这个,我以后可是世界级的甜品大师,这是我事业的起点,也是我们友谊的原点。”
“对哦,”薛绵从感动里抽身,斜眼看她,“那你还一直叫我小方。”
“哎呀哎呀,显示我们关系与众不同嘛,来来来,吃菜吃菜。”
吃饱喝足后,珠珠邀请她来玩:“你还没开学,要不今晚来我loft睡,我们可以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打住,别这么肉麻,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薛绵嘴上嫌弃,最后还是珠珠一起离开。
她还没有在朋友家留宿过的经历。
只是,当珠珠打开家门时,一眼望去,十分正常的房间布局,薛绵却一股寒意瞬间遍布全身。
已经进去的珠珠回头,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不进来呀?”
薛绵说不出来话,她的身体在害怕,比躲在废弃小木屋,等那个男人下来找她时,还强烈。
这个房子里,绝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