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不能骂,但林九月在心里已经把皇帝给骂了个半死。
这狗皇帝,要不是他没事儿去追求什么‘长生’,南越国也不可能过成这样,自己也用不着一穿越过来就要被迫逃荒。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那位……”
“打住!不怪他怪谁?难道还能怪到我的头上来?身在其位,不谋其政就是他的错,还想什么长生?这种人要是真‘长生’了,那才是南越国百姓真正的不幸!”
季凉川见林九月反应这么大,张了张嘴,没再为皇帝说话。
不过林九月说的也有道理,纵然之前皇帝再好,但他现在始终是对百姓做了不好的事儿。
“喂,季凉川,你说咱们南越国能抵挡的住这次危机吗?”
林九月有些担心。
原本四国实力相差不大,但听季凉川这么一说,如今的南越国跟其他三国比起来,实力差了一大截不说,还要面对三国的‘分食’。
就算勉强抵挡住了,短时间内,估计也难翻身。
想到这里,林九月都打算收拾包袱跑路了。
季凉川沉默了。
能不能抵挡的住,自己也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不管南越国战胜还是战败,南越国的百姓都不好过。
“看你这模样,南越国估计是难了。”
林九月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穿越了后,靠着灵泉空间,自己就能成为人生大赢家,但现在看来,人生大赢家别想了,能保住这条狗命就不错了。
呸呸呸!什么狗命?自己的命金贵着呢。
“没到最后,结局还未可知。”
林九月撇了撇嘴。
别人穿越就是泼天的富贵,自己一穿越过来就要逃荒不说,还有可能经历战乱,而且还是被打的那一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你对南越国就这么有信心?”
季凉川沉思片刻。
“有信心又如何?没有信心又如何?我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南越国的百姓都是我的同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苦不管。”
“你管得了吗?”
林九月呛了一句,突然想起华夏被侵略时的惨状,心里也有些难受。
这上位者,为什么只想开疆扩土,手握兵权?为何不能对这些普通人有点怜悯之心?权利真的比人命还重要吗?
季凉川紧抿着唇。
管得了吗?
管不了也得管啊。自己身为南越国子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保家卫国,要真让自己什么都不管,自己做不到。
林九月见季凉川这模样,也猜到了季凉川身份不一般。
“当我没说。”
撂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第一天住了一晚山洞,林九月和林七叶两人都没有睡好,第二天姐弟两人便找了个借口歇在山洞外的树上。
说是歇在树上,也就是等其他人睡着后,姐弟两人便进了空间。
“姐,你跟季大哥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
林七叶凑到林九月的耳旁,悄声问了句。
“没什么,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
林七叶碰了一鼻子灰,不情不愿的进了空间歇息。
林九月也是烦躁的不行,一晚上都没睡好过。
天微微亮,队伍里的人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林九月他们的东西是头天晚上就收拾好了的,只管等天亮就能启程。
出发时,林九月没有看到季凉川人,问了村长才得知,季凉川走在前面去开路了。
“七叶,这板车你能推的动吧?”
多余的东西被林九月给放在空间了,板车上又盖了油布,看着东西很多,实际上并没有多重。
再加上林七叶的力气大,推着板车走也不会太费力。
“能,姐,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你季大哥。”
说完,怕林七叶误会一般,又补充了句。
“我找他有点事儿。”
林七叶笑得别有深意。
“这样啊?那你去吧,推板车这活儿就交给我了,放心吧。”
林九月见到林七叶这模样,很想解释一番,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解释。
罢了罢了,解释那么多做什么?自己越解释,这小子就越往反方向想。
快步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林九月很快便看到季凉川正拿着一把弯刀在前面开路。
二话没说的也跟着一起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把杂草什么的处理掉。
“你怎么过来了?”
季凉川皱了皱眉头。
昨夜跟这丫头谈话,两人弄得不欢而散,今儿早上出发的时候,自己没见到她人,还以为她又去山里找东西了呢,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来这里了。
林九月瞥了一眼季凉川。
“怎么?我不能过来?”
季凉川:……
“季凉川,到了目的地后,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通过昨晚的对话,林九月也猜到了季凉川不是普通人,因此才有这一问。
季凉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林九月听到这一声‘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季凉川离开后,肯定是要去军队的。
不管是身为武术教练的林九月,还是身为李家村的林九月,都没有什么朋友。季凉川算是一个。自己还真不愿意他去送死。
“是急着是送死吗?”
林九月的语气有些不太好,但季凉川却在林九月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关心。
“我的功夫你也知道,没那么容易死。”
林九月撇了撇嘴。
战场上瞬息万变,刀剑无眼,生死就在一线之间。他说没那么容易死,就真没那么容易死?
如果换作是自己,自己肯定是苟着,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战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个不小心就没命了。”
“我知道。”
季凉川本是镇国将军唯一的儿子,但从小身患恶疾,镇国将军又常年驻守边疆,便将季凉川送往庆安县五台山静养。
在五台山的这些年,功夫上的事儿也没落下。
今年身体刚好些,将军府派人过来接自己回京,怎料被西凉国的人给得知了行踪,途中遭遇埋伏,前来接应自己的人也已经牺牲了。唯有自己一人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