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一时间，九纹龙都不敢开口了，在那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多么希望，刚才被江宁一剑砍伤昏迷的人，是自己，而现在被江宁问话的人，是赤发鬼。
    “你说还是不说。”江宁此刻表现地尤为不耐烦。
    他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当年的仇家究竟是谁。
    噗通！
    九纹龙直接给江宁跪了下去，磕头哀求道：“小兄弟，你就别为难我了，这件事打死我都不能说啊……”
    江宁目光凝起，一股肃然杀气骤然席卷开来。
    九纹龙心中惊骇欲绝，坐在地上连连蹬着腿后退。
    一边后退，一边被吓得大喊大叫。
    “啊……啊……不要啊……小兄弟，你就饶了我吧……啊……”
    江宁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到了极致，青锋剑再次出现在他的手中。
    看到青锋剑，九纹龙直接吓出了鼻涕泡，脸色惨白地抖着头。
    作为高手，而且还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他们不至于胆子这么小。
    可是，江宁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让他们发自内心深处地感到深深的恐惧。
    当年那场屠杀……
    三十六天罡，在屠杀顾家上下上百人口的时候，被下了药的顾长卿手持七彩玲珑宝塔冲了出来。
    当时，顾长卿虽然被下了药，功力损失近九成。
    可即使是这样，三十六天罡全部加起来，也足足耗了他两个小时之久。
    在那两个小时当中，三十六天罡深刻地体会到一个妖孽级别的战神是多么恐怖！
    不！
    准确地来说，顾长卿的实力，还远远在战神之上。
    那是普通人几辈子都到达不了的境界。
    他，俨然就是一个天命之子。
    也正因为这样，才遭来杀身之祸！
    两个小时的垂死挣扎，顾长卿被三十六天罡合力挑断手脚经脉，身上无数道深深淌着鲜血的狰狞伤口，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肉，可谓是遍体鳞伤。
    可即使是这样，顾长卿依旧坚持着最后一口气。
    跟他对阵的三十六天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有的死，有的重伤残疾，像赤发鬼九纹龙这样完整活下来的已经算是万幸了。
    最终，顾长卿因为体力不支，死在了一丈青的剑下。
    一丈青下手十分狠辣，精准地一剑刺穿顾长卿的心脏，了结了顾长卿的一生。
    本以为一个顾长卿陨落，龙国至少百年之后，才会再次出现龙国之子。
    可现如今……
    面前这小子，身上竟然散发着顾长卿的恐怖气息！
    按理说，龙国之子要在百年后才会出现，而且是不会出现在同一血统上的！
    也就是说，顾长卿是龙国之子，那么他的后代之中，就绝对不可能出现龙国之子！
    可是现在两种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因为，顾长卿的死亡，是非正常死亡……
    龙国天命为了延续龙国气运，特地选了他的儿子吗？！
    但这些，全都还没有经过辩证，九纹龙也不太敢确定，面前这小子就是下一个龙国气运之子！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江宁声音如同寒霜，让九纹龙此刻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动弹不得。
    想要开口说话，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噗——！
    江宁一剑挥砍，九纹龙当即死在青锋剑下。
    他的尸体刚一倒下，魂魄就冲了出来。
    “别想逃！”苏沐月已经等候多时，对着九纹龙的魂魄施展控魂术。
    “小兄弟……我都被你杀死了，您就不能放过我吗……”九纹龙的魂魄简直欲哭无泪，这真是死都不安生。
    苏沐月箍住对方魂魄之后，就带过来给江宁。
    江宁一手将其攥在手中，冷笑着威胁：“说出当年的幕后指使，如果不说，我马上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小兄弟，您就别逼我了，这件事我要是说出来，到时候龙国将死伤一大片！我们龙国的气运必将受到折损，我真的不能说啊……”九纹龙的魂魄哭丧地道。
    “气运折损？你不要说得那么夸张，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捏爆你！”江宁手中发力。
    九纹龙当即发出痛苦的哀嚎，心中把江宁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
    赤发鬼不是还没死么？
    怎么不去问他？
    偏偏要揪着他这个弱小的亡灵不放。
    “我说……我说……”九纹龙十分痛苦地开口。
    江宁随即将其松开：“你说出来，我还可以让你活命，刚才那一下实际上并没有要了你的命，只是把你的魂魄给赶出来而已。”
    九纹龙面露骇然，心说还能这样玩的？！
    不过如今这种情况，活着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我说，二十几年前命令我们对顾家赶尽杀绝的人，就是龙国当今的亲王，赵子龙！”
    “你确定是他？”江宁表面平静，心里已经是怒火滔天。
    “没错，除了赵亲王这种级别的人物，龙国很少有能够调遣我们三十六天罡的人。”
    “小兄弟，我们虽然是杀死你顾家的凶手，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你要取我们性命，我们也毫无怨言。”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赵亲王你不能动……”
    九纹龙说道。
    “赵亲王，掌控着龙国气运，他曾是前国师卧龙先生的弟子，现在的赵亲王，已然是一个神机妙算，掌控龙国命运的仙人了！”
    “也正因为这样，我们国主才会那么重视他。”
    “甚至前国主还下过这样的指令，【天底下没有捆亲王的绳索，更没有斩亲王的刀。】”
    “赵亲王嫉妒顾长卿，从而对顾家赶尽杀绝，这件事他确实不仁义，也天理不容。”
    “可是，我们龙国如今已经离不开赵亲王了。”
    “抛开气运不说，我们龙国的商业经济，也是赵亲王一人在掌控，是他让我们龙国变得如今这样富裕的。”
    “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即使他赵亲王做了不道德的事情，那又如何呢？”
    “不！”
    江宁冷冷出声。
    “那只是，赵亲王独霸天下的时候，故意给你们看到的一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