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刚从十分暖和的慈宁宫出来,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冷热交替,坐上凤辇的皇后不禁打了个寒战,夏荷面色担忧地问“娘娘,您没事吧?”
皇后摆摆手“没事,等回坤宁宫给本宫熬碗姜汤来去去寒,就可以了。”
坤宁宫内,刚下早朝的朱维桢此时在坤宁宫内等着皇后回宫,登基后皇后就未好好大办过一次千秋节,朱维桢还是有两分愧疚的。
“陛下,皇后娘娘的凤驾回来了。”守在坤宁宫门口的陈福进殿回禀。朱维桢起身,往殿门口走去,看着皇后下了凤辇朝他走了,款款蹲身行礼,朱维桢拉起正在行礼的皇后,问道“外头快要下雪了,皇后可有冻着了?”
“谢陛下关心,臣妾坐在轿辇上,披着裘皮毛拿着手炉,并不冷。”
看着发妻年轻的容颜,朱维桢心思一动,牵起皇后的手捏了捏,笑道:“摸着是不冷。”
“陛下!”皇后顿时羞红了脸,这还在大殿门口呢!
看着皇后突然娇羞了起来,朱维桢并没有再做其他的动作,拉着她一起进了殿内。
皇后刚从慈宁宫回来,知道今日皇帝还未去慈宁宫,便说道“臣妾刚从慈宁宫回来,走的时候皇祖母说有些累了,陛下等下去慈宁宫的时候先让兴安去慈宁宫问问皇祖母可还精神。”
朱维桢进了屋便大马金刀地坐在绣榻上,听皇后提起皇祖母,语气便有些沉重,“昨日皇祖母不是说让朕晌午的时候带着皇后一起去慈宁宫,和皇弟皇妹们吃一顿家宴吗?朕等午膳的时候和皇后一起去,”又叹了口气,接着对皇后说道“皇祖母年纪大了,等寿安皇姐腊月初回来后,若是皇姐与信武侯家闹出些风波,还得皇后多开解开解皇祖母和母后皇太后。”
“陛下,照顾太皇太后和母后皇太后本就是臣妾作为孙媳儿媳应该做的,只是寿安公主的家事,臣妾也无从劝解啊!”皇后一脸为难道。
朱维桢也不是想要为难皇后,只是提前打个招呼“不必你去操心皇姐与信武侯家的恩恩怨怨,皇姐心里自有章程。你只管带着皇弟皇妹们常去陪伴皇祖母,别让皇祖母为了小辈心里不畅快。”
听着皇帝这样说,皇后算是松了一口气,原因无他,主要在于寿安长公主其人。寿安长公主虽在先帝的公主中排行第三,却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公主,先帝与母后皇太后感情甚好,连带着长公主也是宫里第一人。帝后娇女,断没有受过委屈,即使她现在贵为皇后,可要是贸贸然插手寿安长公主的家事,那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被长公主从她身上找补回来。
皇后松了一口气,便有心思笑谈,“臣妾去看皇祖母百次,不如陛下和寿安皇姐去一次。臣妾还未入宫时,便听说皇祖母最喜爱陛下和寿安长公主。待皇姐回京,不用臣妾去奉承,皇祖母都会每日开怀。”
“希望吧…”朱维桢不欲与皇后再谈皇姐家事,话锋一转,问道:“朕刚听说坤宁宫换了几个宫人,是宫人愚笨不好使?”
皇后没想到朱维桢会关心这个,面色依旧,语气自然,“是有几个宫女年纪差不多大了,臣妾想着她们虽是宫女也不该耽误花期,便想着放她们出宫嫁人。原本臣妾还想把夏荷也放出去,可夏荷说她回家不如待在臣妾身边,日后有合适的就让臣妾做主,没有就在宫里陪伴臣妾。”
朱维桢听了皇后的解释也不以为然,但皇后的做法正合他意,便对皇后说道“不止是坤宁宫,先前宫里服侍太妃们的宫人众多,皇后再在各宫挑选些宫人,一同放出去让她们与家人团聚,也算皇后善心。”
“是,臣妾知道了。”见皇帝未提那日捧着鹤氅的宫女,皇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夏荷端着熬好的姜糖水进殿,朱维桢又拍拍皇后的手,宽慰道:“冬日天寒,皇后该好好保养身子才是。”